苏沫心中像是点燃了一盏灯,顿时又充满希望,可是……他不是他!“沫儿……沫儿……”沈毅看着怀中的苏沫昏过去,抱起来,疾步冲出去!医院病房。当苏沫醒来,发现呆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沈毅,竟有些淡淡的失落。沈毅忙前忙后,一会给她削水果,一会为她点了容易消化的熟食充饥,从头到尾表现的贴心又温柔,俨然跟之前那个恨她入骨的男人有着莫大的区别。苏沫觉得奇怪,可也没问,只是说。“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她不想让苏国利知道,更不想麻烦金娜娜,刚才医生进来说,她的昏厥是因为黑暗恐惧症所引起,身体上只是后背肩胛骨处受到了挫伤,在医院观察两天,若是没有其他并发症,就可以出院。“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沈毅态度坚定,他俯身为苏沫掖了掖被子,继而在她身边坐下,望着她的眸光里多了一抹冷静和疼惜。“沈毅,你现在又是干嘛?”
经历过前面一些事情,在苏沫心里,自己就是沈毅的仇人,他对她应该像之前那样百般侮辱,而此刻沈毅的举动,令苏沫觉得茫然。“沫儿,我……”沈毅情绪变得有些激动,纠结的隐忍让他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是我错怪了你,今天我才知道,当年的事情跟你毫无关系,这都是……伊琳一手造成的,是我混蛋一直不肯相信你,沫儿,你能原谅我吗?”
他不经意看了南伊琳的日记,关于三年前那件事情,日记里写的清清楚楚,都是她一手策划,为的就是让他跟苏沫之间产生巨大的误会,从而分道扬镳。他不恨南伊琳的残忍和自私,只恨自己当初没能相信苏沫,深深伤了她的心。对于这个结果,苏沫的反应极为平淡,她知道,事实早晚会摆在眼前,只是没想到,这个幕后黑手竟然是她认为最单纯最善良的南伊琳?“真相大白就好,我不想再追究!”
“这么说你肯原谅我了?沫儿,我想重新追求你,能再给我一次照顾你的机会吗?让我为之前犯的错做弥补,我发誓,绝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
沈毅抓住苏沫的手,信誓旦旦的表白。伤害苏沫,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他亲手将她送到别的男人身边,那种痛钻心刺骨。话音落下,门外的一抹身影决然离去。电梯里,时暻修面色嗜血的冰寒,垂下的双手瞬间攥成拳头,猛地朝金属材质的墙壁砸去,顿时,关节处清晰的渗出几抹鲜红。明明可以冲进去宣誓他对她的所有权,让所有男人对他的女人望而止步,可他推门的手最终僵在空中。她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一颗值得利用的棋子?还是可以真诚以待的女人?连他自己都看不清楚,又能给得了她什么?此时电话响起,时暻修驱车赶到艾伦医生的书房。艾伦医生首先神态严肃的介绍了目前的状况。“时少爷,肾源方面我已经尽力了,很抱歉,虽然极少数肾源条件不错,但若是后期产生排斥现象,恐怕会……”“会死?”
时暻修坐在菱形格真皮沙发上,双手合十扣在膝盖。“这……”艾伦医生为难的垂下头。“难道除了这个苏沫,就没有别的肾源可选吗,我说过,不计一切代价!“石暻修忍不住发脾气,中国十几亿人,为什么只能是她?就算国内没有,国外也应该有吧,他就不信了,别的肾移植患者究竟怎么活下来的,怎么到了她这里不行?即便他知道,人缺少一颗肾并不会死,可那跟挖了她的心又有什么区别?想到自己最后会被那个女人恨入彻骨,他就莫名的烦躁狂乱。艾伦医生无比凝重的叹了口气,一字一句道。“抱歉时少爷,有件事情我得告知您……“当石暻修眸光晦暗的从艾伦医生办公室走出时,一直等待的阿力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下来打开车门。“少爷……”石暻修单手撑着车门,脸色滴血一样的难看,良久,他冲阿力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阿力既担心,又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宾利车飞奔而起。这边,白浩刚接到阿力的电话,巧了,石暻修这会就呼叫过来。“在哪?”
“我啊,老大有啥事你尽管吩咐哈!”“夜猫酒吧,给你半小时!”
“喂……喂……”老大做事一向我行我素,甩了话,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就切电话。这会白浩怀里正抱着美人呢,这还没暖热呢,就得别人叫走,白浩想死的心有了。等到白浩赶到的时候,包间地上三三两两的躺着几个易拉罐,他顿时张了张嘴。“老大,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快跟我说说,到底是谁惹你生气了?”
白浩嬉皮笑脸的凑过去,打开一瓶啤酒一边喝一边老道的分析起来,“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跟嫂子吵架了?你算是找对人,情感方面我最在行了,女人嘛,有时候哄哄就会好的,实在不行就送点鲜花什么的!”
说完了一番话,白浩侧头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灌酒的时暻修,眨了眨眼睛。“不是吵架啦?那你究竟为什么事伤心呢?咱们可是兄弟,有什么话你可别憋着啊,这人憋时间长了总会憋出病的,真不行,我们去……”“给我闭嘴!”
时暻修低吼一声,伸手抽了白浩的啤酒,摔在地上,他大脑本就一片混乱,被白浩这个苍蝇在耳边嗡嗡直叫,更是心烦意乱。白浩被这情况吓得咽了咽喉咙,愣是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心里可是委屈又憋屈。这究竟怎么个情况啊,这人是老大叫过来的,他只是在履行一个当兄弟的责任,现在又要闭嘴,他发现最近老大不正常的点太多了”“你说,要用你的心,去换你的肾,你愿意吗?”
“啊?”
白浩拧了拧嘴角,又是心又是肾的,听着就血淋淋的,这算什么问题?白浩扭过脸,担忧的盯着自家老大的脸,心想,老大该不会为什么事情而想不开吧?见白浩吭吭哧哧的不吃如何回答,时暻修自嘲的笑了笑,继而仰起头,饮下最后一口酒,男人大掌用力一攥,易拉罐瞬间垮下,继而大步朝外走。“老大你去哪?”
“别跟着我!”
石暻修怒怼一声,留下白浩一人风中凌乱,好端端把人家拽过来陪酒,问一些令人怀疑人生的问题,现在像把机关枪到处开火也就罢了,如今走丢下他一人,简直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