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耀一直给她打电话,她一怒之下关了机,晚上,张美丽把盒饭放到她面前,她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你都跟他分手了,干吗还要生他的气?”
张美丽十分不解的质问。“我不是生他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一想到他那副见钱眼开的样子,我就忍受不了,我怎么会跟这种人谈了几年的男女朋友?!”
“哎,只能说明当初你瞎了眼,如今遇到良人,你便复明了。”
“少寒碜我了。”
“我哪是寒碜你,我是说事实好不好?你和慕远辰都走到那一步了,就大大方方承认呗。”
“我和慕远辰走到哪一步了呀?”
沈佳曼没好气的质问。“要我挑明了说吗?咱俩可是睡一屋的,你夜不归宿,谁最清楚?”
她脸唰一下红到耳根:“没有的事,我和他还没走到那一步……”“切,谁信哟。”
“不信拉倒。”
张美丽突然诡异的笑了笑,撇了眼门的方向,俯耳说:“你要是敢大喊一声:慕远辰是混蛋,我就相信你。”
“有病吧你?我好端端的骂他做什么?”
“瞧瞧,瞧瞧,你就是心虚。”
“谁心虚了,是你太无厘头了好不好!”
“不是心虚那就是心疼,你心疼你男人,所以你舍不得骂他。”
“……”真是败给她了。沈佳曼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被她这么一激将,索性抱着宣泄的态度,大喊一声:“慕远辰是混——”“咳咳……”身后突然传来的咳声,惊得她从凳子上跳起来,猛一转身,看到门边倚着的人,顿时,那个蛋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是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只差没把她噎死。张美丽恶作剧般的大笑,笑的肚子都疼,她迎着门,自是早就发现了门外的人。“你……你……”沈佳曼舌头打了结似的,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慕远辰缓缓走进来,从她口袋里拿出手机,淡淡问:“怎么关机了?”
“她不想接前男友的电话。”
张美丽嘻嘻哈哈的替她回答。“徐子耀怎么了?”
“你给他钱的事被你女朋友知道了呗。”
“美丽!”
沈佳曼白她一眼:“你咋话那么多?”
“好,好,我不多嘴了,我走还不行吗……”张美丽无辜的挤挤眼。她带上房门,没到三秒钟,房门又被推开:“二位亲,好歹是宿舍,悠着点哦。”
“……”“你这朋友挺可爱的。”
慕远辰弯了弯唇角,视线扫一圈:“哪个是你的床?”
“干吗?”
她心一惊,脸没来由的开始发烫。“不请我坐一下吗?”
“请坐。”
她搬个凳子给他。慕远辰没有坐她搬来的凳子,而是稍一欠身,坐到其中一张床上。结果,还真坐对了。“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
“门口那么大一牌子:女生宿舍,禁止踏入。你看不见?”
“看见了。”
“看见了你怎么还进来?”
“这个学校有三分之一的钱是我出的,我哪里不能进?”
“……”“徐子耀的事你都知道了?”
她眸光一沉,有些不高兴:“恩。”
“怨我了?”
“不该吗?”
轻叹一声:“我只是不想让你为这个事烦恼,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只是为什么不告诉我?”
“徐子耀的要求。”
沈佳曼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我把他约出来,明明白白告诉他,只要嘴巴收紧一点,条件任他开。他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我以为他会选择你,结果他却选择了钱。”
“很正常。”
“钱给了他,他额外还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让我不要告诉你,因为他爱你,不希望你看不起。”
哼,沈佳曼嗤之以鼻,一个可以在金钱面前什么都不计较的男人,她只能说,他的爱是廉价的。“别再为这种小事伤神了,你若不开心,我定会不高兴。”
慕远辰握住她的手:“把眼睛闭上,给你个好东西。”
“什么啊?”
“先闭上。”
“好吧……”她笑着合上眼。“不许偷看。”
“嗯。”
他把一个凉凉的东西放到她手中,然后合上她的手指,说:“好了。”
“项链。”
她未摊开手,只是猜测。“差不多。”
“要是我不喜欢的话,我就掐死你。”
他笑笑:“好。”
缓缓把手举到眼前,粉拳一展,一枚小小的,精致到不能再精致的水晶项链印入她的眼帘。“天哪,蒲公英?还紫色的!”
沈佳曼惊喜的张大嘴,据说能找到紫色的蒲公英就能得到完美的爱情,她前些天只是随口说一说,没想到慕远辰竟然记下来了,还真给她弄了朵紫色的蒲公英。“你从哪弄来的呀?”
小小的蒲公英镶嵌在心型水晶中央,做工的精巧程度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没有一丝粗糙和瑕疵,完美的让人舍不得触碰。“喜欢就好,至于从弄哪来的吧,这个过程比较复杂,就不细说了。”
沈佳曼拿着项链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女孩子就是这样,送一件心仪的东西给她,远比送一车珠宝给她更令她觉得开心和满足,而这一点,慕远辰做的相当成功。“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对女孩子投其所好?”
他不悦的瞪眼:“胡说,我很久以前就告诉过你,不是每个女人都值得我花心思。”
“我的荣幸哦?”
“知道就好。”
她笑了,笑得无比甜蜜。他俯在她耳边低语,强忍着心头浓烈的欲望,轻轻吻她的唇,不敢深入,怕一个控制不住,强要了她。理智丧失前,他直起了身,抱起被他压着的女人,重重喘息:“再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
他说的暧昧,她自是听的出来,嬉笑道:“你怕?”
“不是怕。”
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你的舍友都交代了,这里是宿舍,要悠着点,假如被她回来撞个正着,我一个男人无所谓,你不是难堪了。”
是谁说男人都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至少,慕远辰不是这样的男人。“谢谢,你真好。”
她莞尔一笑,窝心的感动。良辰再美,抵不过分别,慕远辰要走的时候,沈佳曼抱着他的腰,半天舍不得松开。“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吗抱这么紧?”
他笑着打趣。“抱的这么紧,还是觉得你离我好远。”
她突然有些小伤感。“那要不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吸了吸鼻子:“才不要呢,名不正言不顺的。”
目送他离开,她的心涌出淡淡的失落,像是什么东西被掏空了一样。想了一夜,她决定,不跟徐子耀回国。隔天清晨,鼓起酝酿了许久的勇气,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一如既往是父亲,沈一天在那头开门见山便问:“明天要回来了是吧?”
想了许久的台词,突然间,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怎么不说话呀?”
“爸……”她咬咬牙:“我不能跟徐子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