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沈佳曼见到僧者,他微笑着说:“姑娘,今天是最后一个故事了,希望佛祖可以帮到你。”
“谢谢……”她双手合十。「有一个人在拥挤的车潮中开着车缓缓前进,在等红灯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敲着车窗问他要不要买花。他刚刚递出去五元钱绿灯就亮了,后面的人正猛按喇叭催着。因此他粗暴地对正要问他要买什么颜色花的男孩说:“什么颜色都可以,你只要快一点就行了。”
那男孩十分礼貌地说:“谢谢你,先生。”
在开了一小段路后,他有些良心不安,他粗暴无礼的态度,却得到对方如此有礼的回应。于是他把车停在路边,回头走向孩子表示歉意,并且又再给了五元钱,要他自己买一束花送给喜欢的人。这个孩子笑了笑并道谢接受了。当他回去发动车子时,发现车子出故障了,一动也动不了,在一阵忙乱之后,他决定步行找拖车帮忙。正在思索时,一辆拖车竟然已经迎面驶来,他大为惊讶。司机笑着对他说:有一个小孩给了我十元钱,要我开过来帮你,并且还写了一张纸条。他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这代表一束花。”
最后一个故事结束了,沈佳曼睁开眼的瞬间,弹指三天,却像是经过了三年,她仿佛走了很久的路,在路上,她听到了有可能三十年也听不到的净化心灵的故事。僧者望着她的眼睛,明确告诉她:“立即表达心中的想法,勇于认错才是真正的勇者。你的一份善意往往能立即得到回报,而内心的释怀正是最好的报答。”
她起身向僧者行了一个大礼,感激的说:“大师,非常感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谢,是佛祖的功劳。”
那天走时,沈佳曼捐了不少香火钱,无论是大师本人,还是存活于人们心中的神明,她都该有一颗感恩的心,感谢在她最彷徨无助时,那三个虽短却能影响她一生的故事。在印度停留了十几天,游遍了大小所有的寺庙,她准备提前回苏黎世,解决困扰在她心中的烦恼。这些天,慕远辰真的没再打电话过来,他没打来,她也没打过去,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现在她需要整理的,是有可能会影响她和慕远辰缘分的毒瘤。到了机场,她才拿出手机,拨通慕远辰的电话。慕远辰刚结束了一场会议,正往办公室里走,听到手机响,拿出来一看是沈佳曼的号码,顿时有惊有喜,这些天强忍着思念不联系她,以为她会主动打过来,结果等了十来天连短询都没有等到一条,男人珍贵的自尊严重受打击,一怒之下恨不得飞到印度去,要不是公司事务太忙,那个无视他的女人死定了。他按了拒绝接听,坐在办公椅子,心情豁然开朗,有点挽回尊严的自豪感,高宇杰推门入内,见他笑得合不拢嘴,不怀好意的问:“走桃花运了吗?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
他眼一瞪:“老板心情好不好管你什么事。”
话刚落音,手机又响了,还是沈佳曼打过来的,他顿时笑得更开心了,再次拒绝,得瑟的对高宇杰说:“这女人就是不能惯,你越是在乎他,她越是不把你放眼里,你要是偶尔发发威不理她,她马上就像只猫一样温顺的来找你了。”
高宇杰虽然不明白他好端端的为何来这般感言,但却还是点头附和:“有道理,有道理。”
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撇了眼号码,当着慕远辰的面接通了:“喂……现在吗……好的,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对着慕远辰说:“慕总,我要出去一下,你现在应该没什么要我做的吧?”
“什么事?”
“沈小姐在机场,她说钱包掉了,让我过去接她一下。”
“什么?”
某人腾一声站起来,尽量保持语气平静的问:“他让你去接她?”
“是的。”
“为什么要你去接?”
“因为你不肯接她电话呀……”高宇杰一脸惊悚的解释,看着老板的脸,好像是觉得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慕远辰翻出一份文件:“把这个数据整理出来给我。”
“可是我要去接人?”
“谁是你老板?”
“明白了……”高宇杰接过文件,亦步亦趋的走了出去,待他一走,慕远辰立马拿了车钥匙跟了出去。到了机场,一眼撇见身穿红色大衣的女人,强忍着想冲过去将她抱进怀里的冲动,把车子停在了她面前。沈佳曼盯着车里戴着墨镜佯装毫不在乎她的男人,没好气的笑笑,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坐了进去。“不是不接电话么?”
“你以为我是来接你吗?”
她怔了怔:“难道我上错车了吗?”
停顿一下:“那我下去好了。”
手刚伸向车门,被旁边的男人一把拽了回来,把她按坐在位置上,一边替她绑安全带,一边贴在她耳边切齿的说:“给我等着,我会让你知道被无视的男人的愤怒是什么!”
把她送回了紫藤园,他还要回公司,临走时,仍然不忘提醒:“被无视的男人的愤怒你要尽快做好承受的准备。”
沈佳曼真是哭笑不得,她叹口气上前拥抱他,悠悠的说:“晚上早点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不要以为再说一次我爱你,就可以取得被无视的男人的原谅,知道我爱你的反义词是什么吗?”
她脱口而出:“我不爱你。”
他摇摇头,直言不讳的告诉她:“是我要虐待你……”慕远辰说完,驱车扬长而去,站在门外的沈佳曼喃喃自语:“辰哥,我爱你的反义词不是我不爱你,也不是我要虐待你,而是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她已经做好了要对慕远辰坦白的打算,下午六点,慕远辰还未回来,她却接到了高宇杰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