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没有恶意,他只是说的凶狠罢了,不像那些人,嘴里说出来的,远远不如他们心里所想的要狠。听着欧阳宇强有力的心跳声,节奏感十足,顾安夏似乎觉得,昨天那一天的委屈,都被压下来了一样,她闭上眼睛,越发用力的收紧手臂,抱着欧阳宇的身体。欧阳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干脆也抱着她。此刻,两个人靠的很近,却没有半点情.欲上的东西,身体紧紧相贴,心灵也紧紧相贴。外面天光大亮,顾安夏却闭着眼睛沉沉睡去。欧阳宇叫了李管家进来,拉上窗帘,吩咐家里的佣人,不准发出半点声音,又吩咐保镖出去,把周边车喇叭声音能够传到这里的路也给封了,不准车子通过。免得有声音打扰顾安夏睡觉,他把手机关机,随手扔在旁边,管他多少事,现在都不如他怀里这个事儿来得重要,耽误了就耽误了。为了处理公司的事情,害的他女人这样,去他的事情,他不想管了,爱谁谁。顾安夏呼吸声均匀起来,睡梦中也死死抱着欧阳宇不松手,好像只有这样才有点安全感一样,欧阳宇倒也不拉开她,就这么坐着。枯坐一整天。顾安夏睡了一天,抱着欧阳宇抱了一天,欧阳宇就这么当了一天的抱枕。房间里拉着窗帘,隔绝了所有的光线,黑咕隆咚的,分不清外面是白天黑夜。顾安夏动了动,从噩梦中醒来,梦中她看到自己被万人唾弃,被所有人指责,远处欧阳宇冷冷的看着她,那眼神冰冷悠远的异常吓人。她身子一冷,便惊醒了。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欧阳宇身上的白衬衣,她抬头,黑夜中,欧阳宇深邃的眼睛闪闪发亮,正在看着她。“睡醒了?”他问道。顾安夏点头,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都在这样抱着他,猛然松开手,才刚一动,却立刻被欧阳宇给按回了他身上。既然这样的动作能让她平静的入睡,那就不妨多抱一会儿好了。顾安夏忽然之间心底涌起了感动,眼眶又一次湿了。“你……”“我什么我?你这个蠢货,现在想起我来了?你早干什么了?”欧阳宇口气很恶毒,说出来的话也不好听,可顾安夏却没有从他的话中感觉到半点恶意。她从来没觉得欧阳宇的吐槽这么美妙。“我睡了多久?”“一整天。”
“你该不会……就这样让我靠了一整天?”顾安夏心里知道答案,可她还是想要确认一下。“美得你上天了。”
欧阳宇固执的不肯承认,目光闪躲了一下,尽管房间里很黑暗,可顾安夏还是清晰的看到了他眼睛里埋藏的心疼。她低头,重新靠在了他的胸口。曾经她那么想要离开这个人,可是在所有人都抛弃她的时候,也只有这个她一心想要离开的人包容了她。天下之大,没有她的容身之处。还好欧阳宇也不是那么的没心没肺,起码,这个温暖的胸膛还为她打开。欧阳宇察觉到顾安夏情绪好了很多,臭脾气又上来了,冷哼一声,低下头瞄着她,黑暗中她一头乌黑的秀发反射着不知道哪里的光泽,柔顺的让人想要抚摸。“早就说了让你跟我一起出差,你不听,非要留下来,现在好了,知道瞒着我跑去参加什么见鬼的婚礼吃了亏了吧?”顾安夏自知理亏,也不狡辩,就是低着头,两条小细胳膊环绕着他的腰,双手在他背后的位置玩着手指头。她的小动作弄的欧阳宇痒痒的,他咬牙切齿,还有心思玩手指,看来还是委屈的轻了。“以后还敢不敢了?”他斥道。顾安夏不说话,把头埋得更深了。她怎么会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顾怀明用妈妈的事情要挟她,她也不会愿意去参加那个见鬼的婚礼,她宁肯跟着欧阳宇去出差。去那个她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地方,一个人待在酒店里无聊的等他。起码不会是现在这样。见她始终不说话,欧阳宇越发觉得自己理解了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戳了戳顾安夏的脑袋,没怎么用力:“你说你是不是傻,他们让你去,你就去?你不知道拒绝吗?”顾安夏委屈的把脸面都埋在了他胸口,她怎么拒绝?“你真是……抬出我的旗号不就行了?我不信你们一家子极品敢和我欧阳宇过不去!”放着他这么一个大树不知道用,真是白给他当女人了,他是不是要事必躬亲的教会她怎么给自己当女人?顾安夏终于忍不住委屈的喊出来:“我不想让我妈妈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还要忍受这个世界的恶意,我宁肯自己……”“闭嘴吧!”欧阳宇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挪了挪身子,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在黑暗中看着自己的眼睛:“什么宁肯你自己,你是活人,你妈是死人,再怎么样也不用承受什么,你懂不懂这些道理?”说完,他又觉得不对劲,骤然厉声问道:“什么你妈?什么东西?”顾安夏咬牙切齿,说不出话来,她想不到顾怀明会用这么卑鄙的条件来要挟她的,要让她说那些肮脏的事情,她都觉得脏了自己的嘴巴。可是欧阳宇并不想放过这件事情发生的根本原因,一定要问个清楚。顾安夏无奈,只好说出来。“呵,”欧阳宇冷笑,整个房间都因为他降温到冰点,“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杀气,顾安夏惊了一下,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淡淡的问道:“你想做什么?”“不用你管。”
“他到底是我血缘上的父亲,欧阳宇,我不想让你做的太过分,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和他断绝关系就算,之前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欧阳宇恼火的坐起来,一把将顾安夏的身体扶正,啪的拍了一巴掌开关,一下子打开灯,骤然出现的光线,让顾安夏难以适应,忍不住抬手挡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