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渊见贤妃娘娘不再执着他娶叶青青,立刻也乖顺起来,一脸认真道:“母妃放心,儿臣一定迟早让母妃抱上孙儿的。”
贤妃不置可否,便示意随行的宫人准备回宫。回宫路上,贤妃都闭目养神,叶青青几次想要开口都没有机会。到了宫里,贤妃下轿,叶青青照旧要去扶她。贤妃却将手交到了旁边的嬷嬷手上。叶青青伸过去的手落了空,顿时心头一紧:“娘娘……”贤妃目视前方,一步步地往自己寝宫走去,端地是雍容华贵:“青青啊,你该是出宫的年纪了。”
叶青青瞬间苍白了脸色,“噗通”一声跪下了:“娘娘要赶青青走吗?青青舍不得娘娘。”
“每年元宵,宴会百官,到时会见面。”
贤妃这是要跟她撇干净关系了,叶青青哪里肯依。她虽然祖上出过帝师,可是父连个五品都得靠人接济,如果没了贤妃这个后盾,她哪里还有指望嫁给宸王?不,以她的年纪,怕是想嫁个好家世的儿郎都不能了。“娘娘,那日雨夜,你许给青青的承诺不做数了吗?”
贤妃脚步一顿,转眸看她,声音冰冷:“若没有那日雨夜,如今你已经死无全尸。”
叶青青顿时脸色一白:“娘娘,您若认为青青对娘娘的忠心是挟恩以报。青青愿以死明志。”
说完,她猛地起身狠狠地冲着门柱撞去。贤妃大吃一惊,连忙指着门口的侍卫喝道:“快,快,拦住。”
叶青青这一撞极为突然,侍卫拦她已经不及,只好化身肉盾,挡在门柱前。叶青青一脑袋撞在侍卫腹部,痛地他脸色瞬间苍白,两眼翻拍,拼命忍住了才没让自己吐在殿内。叶青青被撞倒在地,两眼发懵,半天才回过神来,痛哭道:“娘娘既不信奴婢,何不让奴婢死了去。”
贤妃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想到自己落水那日是叶青青奋不顾身将她救起,以纤弱之躯将自己带回淑贤宫,心里就软了一半。她心底默默叹息,盯着叶青青的脸,探究地问:“主谋面白无须,声音尖细。那必然是宫里人。兰司情必须支使不动宫里人,你与她走的近……”“娘娘,冤枉。青青虽然蒙受主荫才能进宫伺候娘娘,可是叶家如今家世如何能使得动公公?”
叶家曾经是出过帝师,但叶青青生父如今领着一份五品闲差,权钱皆无,叶青青如何差得动宫里人。贤妃心思松动了些:“若非有人故意散播,谣言为何能一夜间传遍宫闱?除了你,还能有谁?”
叶青青跪在地上,哭地泣不成声:“娘娘明鉴,宸王妃与宸王命运相联。青青思慕宸王,恨不得以他为天,又怎么会毁了宸王妃的名声连累宸王殿下呢?宸王妃为人向来张扬,往日竖敌颇多,还曾在锦绣郡主婚礼当日跟郡主起冲突。宸王妃说过刺客一事跟锦绣郡主脱不了关系。当时所有王爷王妃都在场,娘娘若不信传人来问。”
贤妃的心已然松动地差不多了。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青青啊,不是本宫不信你。本宫只是不喜欢像兰司情那样手段下作的女子。你若真的喜欢阿宸,得需用真心相换。”
叶青青伏在地上,泪如雨下:“青青得娘娘恩赐能亲近宸王已经感激不尽,怎么会做出下作事令娘娘脸上蒙羞。娘娘若是不信青青,何不让青青去死,免得青青污了淑贤宫的名声。”
叶青青一番言语让贤妃的心彻底软了下来。她起身走到叶青青身边,亲自将人扶了起来,轻声道:“本宫也是倦了那些手段,实在难以接受身边的人如此。”
叶青青委屈地哭着:“娘娘,往后青青再也不敢对宸王殿下起不该有的心思了。青青一辈子陪着娘娘,青青不想了。呜呜……”贤妃温声道:“哪能一辈子陪着本宫。但姻缘之事怕是不能强求。阿宸与你无情,你也不必一头在他这吊死。天下好男儿那么多,本宫自会再为你觅个良婿。定然不比那臭上子差。”
叶青青本来是想以退为进,没想到贤妃竟然顺水推舟,索性断了夜宸渊这条线。这世上哪怕帝王家几个王爷,夜宸渊都是最有可能称帝的那个。这世上还有什么其他人能比夜宸渊好?贤妃不过是不想再为叶青青去跟兰司羽周旋罢了。想到这里叶青青又气又恨,哭地更加悲痛了:“青青早就没了娘亲,父亲又是那个样子。娘娘是青青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了。娘娘若是不愿意宸王为青青忧心,以后青青一定断了对宸王的心思,不会再让娘娘您为难。”
贤妃一面觉得自己的儿子能得叶青青这样的女子钟情确实荣耀,一面又心疼叶青青:“你这傻孩子,那臭小子有什么好。”
叶青青只管哭,贤妃都被她哭累了,便人将她带下去休息。叶青青回到自己的住所,伺候她的一个小太监连忙上来扶住了她。等门一关上,四下无人,叶青青脸上的悲痛全无,眼底尽是杀意:“兰司羽,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下。”
小太监卑躬屈膝地弯着腰,说的话却没什么礼貌:“天帝大人让你潜入宸王府,方才贤妃娘娘让您出宫,小姐为何不顺势而为呢?”
叶青青转头看向小太监冷笑:“你懂什么?如果我听了贤妃的话出了宫你以为我还能有机会再接近夜宸渊吗?只有贤妃的懿旨。”
小太监没有抬头:“小姐可有计划?”
“嗯。你且附耳过来。”
小太监凑耳过去,听着叶青青小声耳语,频频点头。宸王府,馨妃院。兰司情等到天黑等来了贤妃回宫的消息,却没有等来兰司羽被休的消息。兰司情正焦虑烦躁着,刚好青荷送上了热水,请她净面。兰司情一看青荷梳着妇人发髻,神采飞扬的样子,一看就是被叶一滋润的很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扬手,直接把装了热水的盆子给掀翻了。抬手掐住青茶的手臂扯着她的皮肉拉开了,狠狠一拧,咬牙切齿地说:“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一个下、贱、货还敢在我面前显摆。”
青荷痛地跪在地上,连声求饶:“娘娘,息怒,奴婢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