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事事压她一头，抢了她天之骄子的风头，所以看不惯我，讨厌我，找了我几次茬以后，大约是发现了兴趣，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虞曦说完，等了一会儿，都没听到顾兰雁的声音，狐疑的掀了掀眼皮，看向他。顾兰雁表情有些古怪。虞曦：“……”什么情况？“……我没想到你会回答。”

顾兰雁挤出一个表情道。虞曦轻怔。“没什么。”

顾兰雁看她一眼。虞曦含住嘴角。她想，她明白他的意思。虞曦与人相处，始终把握着分寸，不去打探相处之人的隐私，不过问对方不愿提及的话题，甚至，尽量不在意对方的感受。同时，她也希望对方能谨守这样的分寸。和顾兰雁合伙开工作室以来，虞曦都恪守着与他交往的分界，将顾兰雁仅放在“合伙人”的位置。即是“合伙人”，便不必深入交心，甚至不必在工作之外坦诚。所以，虞曦几乎没有主动提及，以及回答有关自己私人的事。只是她以为，顾兰雁神经大条，吊儿郎当的，没发现她骨子里的疏离，和“不走心”。却原来，她这哥哥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粗线条，都看在眼里呢。“不过，老哥哥的心，很是欣慰！”

过了会儿，顾兰雁状似漫不经心的道。虞曦：“……”虞曦在他面前没有了最初的警惕和清晰的分界，就说明她已经从心底里认同他，信任他，把他当自己人了。顾兰雁从车镜快速扫了眼虞曦，嘴角翘了翘。这丫头一开始瞧着心里防线很深，跟谁仿佛都能相谈甚欢，实际却很难走进她的心里。他以为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攻克她阻隔的那层坚硬外壳，没想到他这妹妹，大概并没有他想的那般冷酷，难以攻克。虞曦的心难不难攻克，倒也不是除她以外的人能定义的。与其说她的外壳是一层看似冷硬却易戳的纸板，倒不如说，顾兰雁跟她投缘。在顾兰雁身上，虞曦长期看到的都是很真的东西。所以虞曦在不知不觉间便认可了他这个朋友，同时，信任他！车里安静了片刻。虞曦道：“我在想，汤总让那个商业经理人将他的名片给我和姜忆雪的意图。”

“这个汤远业在圈内是出了名的好色，专打黄花大闺女以及漂亮女明星的主意。我看他让经理人给你和姜忆雪他的名片，八成是在暗示你们！”

顾兰雁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低哼道。顾兰雁这话意思很明显了。他是想说汤远业给他个人的名片，而不是让她们直接联络旭日东方，便是打着让她和姜忆雪为了角色主动送上门……求被潜？他身为旭日东升的老总，会不会太明目张胆了？！虞曦想到汤远业那张油腻猪脸，嘴角抽了抽：“……如果他是这个意思的话，那他今天安排我与姜忆雪一道面谈，也是为了激起我和姜忆雪的胜负欲，一旦我们憋着劲儿想得到这个角色，便很容易跌入不顾一切的陷阱！”

“他要真打着这个算盘，那我只能默默的向他竖起我修长的中指！”

顾兰雁鄙夷道。虞曦想了想：“也许是我想多了。”

虽然很有可能真的不是她想多了。而是事实如此。“这个汤远业虽然是个好色的淫魔，不过据说在淫魔界口碑不错，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找上他的，事后他无一例外都兑现了承诺。从这一点看，算是淫之有道？”

顾兰雁自己说完最后四个字，眼尾便是一阵恶寒的抖。淫之有道还可以？虞曦表示不想评价。顾兰雁又看了眼虞曦：“那个宋衡，你当真一点也不记得？”

虞曦无奈：“你怎么也问我这个问题？我记得干嘛装不记得？我又没损失。”

“这倒霉孩子！”

顾兰雁笑评。虞曦：“……”“我看，人表白没留下心里阴影，反倒在时隔多年的今天，不幸被阴影暴击。”

顾兰雁越想越觉得宋衡太惨。然后又觉得实在是太惨了，惨得莫名好笑，一个劲儿的在那呲呲的乐。虞曦冷漠脸。顾兰雁乐了一阵，不乐了。虞曦才道：“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什么事？”

顾兰雁随口问道。虞曦将昨晚她看完旭日东升前后期出品影视的感受告诉他，末了，问出她的疑惑：“一个导演前后期所拍的作品风格迥异，质量悬殊，是正常的吗？”

“看情况。”

顾兰雁道，“就像人的性格，可能在经历一系列重大事故后会有所改变，导演的拍摄手法和风格，也有可能因为一些事而改变。”

“可是这个导演前后一年拍出的作品，风格和质量便大不一样了，会不会转变的太快了？即使有变，怎么也需要一个过渡期吧？”

虞曦继续她的困惑。“前后一年？”

顾兰雁挑眉。虞曦点头。顾兰雁眯眼，思索了半响，回了虞曦一句：“没看，不评。”

虞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