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暴怒后睡着的夜墨寒清醒。夜墨寒淡道：“没有。”

“真的没有吗？脑袋里有没有刺痛的感觉？身上不感觉乏力？你的手背也没感觉疼吗？”

姜洛初其实很想细细的给夜墨寒检查一遍的，从头到脚的那种。可她手伸了一半，就缩了回来。夜墨寒起来时，已经把衬衫换掉了，丝质衬衫扣到最上头一颗，即便发丝微乱，却还是莫名有种禁欲的感觉。姜洛初总感觉这么伸手会亵渎到他。算了，还是等他以后昏睡时有机会的吧。“不要讳疾忌医，这些都是该告诉医生的症状！”

“是吗？”

夜墨寒有些茫然，他之前看医生，医生们都不会这么细致的问他，只会用精密的仪器检查。以前的医生：我谢谢你哦，问一句那不耐烦恨不得把他们拖出去喂狗的狠样子，谁敢多说一句话哦？反正给这种有钱人看病，三分严重要说到七分，这样以后有什么问题才不会赖在医生头上。中庸之道被他们学的很透彻。“是啊！所以有没有？”

姜洛初低头，看着他垂在旁边的手，那上头现在还红着呢，足以看出打叶风的力道有多大！想着，姜洛初转头对小孙道：“去食堂拿俩煮蛋，给叶风敷一敷吧。”

小孙点头而去。夜墨寒缓缓抬起手，“我打了叶风？”

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姜洛初安慰道：“这个你也不想的，是个意外。”

夜墨寒一直呆怔怔的，没有说话。姜洛初叹息了声，转移话题道：“刚才夜老爷子也来了。夜啸想强行进去看你，是夜老爷子过来阻止的。”

夜墨寒点头。姜洛初好奇的问：“你觉得夜老爷子是个什么样的老人？”

夜墨寒不解，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问他这个。“英明睿智，威严神武？”

“外人看他肯定都这样啦，你作为孙子，有没有看出不同的地方来？”

姜洛初还是好奇，最初叶风为什么会只提到了夜老爷子，就刺激到叶风了？“他，对我们很好。”

夜家子孙不旺，夜老爷子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在多年前遇害，女儿也早早就去国外定居了，鲜少回来。要不然也不会重用弟弟家的孩子。孙辈这边，常伴在侧的只有夜墨寒。之前还有个夜星辰，但现在夜星辰的情况……也是有心无力。至于侄子家的孩子，到底远了一层，夜老爷子也没精力联合那么多人。所以对夜墨寒和夜星辰，夜老爷子当真是灌注了全部的宠爱，只是可惜，他们两个的现状都不好。从夜墨寒的叙述里，姜洛初没发现一丝不对。爷爷是慈爱严厉的爷爷，孙子也是听话聪明的孙子。这放在任何家庭，都是令人艳羡的。姜洛初思索半天，没有任何所得，便只能道：“那你小时候的那场意外……”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夜墨寒这样的眼神。明明他脸色平淡，甚至连眉心都没有皱起，但姜洛初就是知道这个问题让他不高兴了，冷寂的像要把她吞噬掉的眼神，让她在温度适宜的办公室里，打了个冷颤。咚咚，敲门声响起，是叶风带着人来汇报工作。姜洛初长舒了口气，默默退回自己的桌子上，没再问了。小时候的事对夜墨寒来说是个禁忌啊！姜洛初默默在几个字上画圈，点叹号。那夜老爷子呢？夜墨寒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对夜老爷子敬爱吗？可是发病时身体的反应作不了假啊。姜洛初深疑着，在夜老爷子几个字上画上了大大的问号。又过了一会儿，叶风去而复返，手里拿着甜品和奶茶，甚至还有几包糖。姜洛初微微睁大了眼：“给我的？”

叶风把东西放在她的桌子上，笑道：“夜总让我在给运营部订的下午茶里面加的。”

姜洛初看了正在工作的夜墨寒一眼，他好像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正拿笔在文件上写着。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替我谢谢你们夜总。”

叶风笑着应了，他现在戴着个墨镜，倒是遮住了眼眶的青紫。不过想来，应该也有不少人看见了的。姜洛初并不知道，下午夜墨寒处理文件时，其实就出现了滞涩。夜啸虽然不在公司五六年，但那影响还是有的，总得来说，这几年夜墨寒其实也没全权掌管夜氏。大方向确实是他把控的，但堆积大方向的要素太多，受到掣肘是常有的事，即便他已展现出了卓绝的能力。但一下午夜墨寒都没什么反应，一直忍到下班，他才有些头痛的抚了抚额。姜洛初立马记下，“是下午的事情太繁琐？”

夜墨寒摇头又点头，不欲多说。姜洛初想了下，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挺烦人，就把他当下状态记了下，没再说话了。一路无话。回到别墅后，几人见到了位意外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