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纪洛晴才回了慈善拍卖会现场。她看到,就坐在前面的安景川正拥着若彤的肩膀,两人似正甜言蜜语的说着什么。“去哪儿了,手怎么这么凉?”
华南封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前面坐着的两人,“怎么,我以为刚刚你出去,是跟他在一起了,怎么你回来这么失魂落魄,他却坐拥佳人的?”
纪洛晴双目刺痛的收回了视线,想找个东西擦眼泪,却发现浑身一张纸也没有,随即看了看身旁正望着她的华南封,扯过他的袖子就拭了拭眼泪。华南封顺势搂过她的肩膀,抚了抚她的背,“不哭,你不是还有华大哥吗?安景川这么轻易就变了心思,足以证明他不配喜欢你。”
“别哭了,看看喜欢什么东西,华大哥拍给你……”许是因为安景川就坐在她前面,想不看到他都难,于是,就眼看着他一掷千金的拍了一件儿又一件儿的东西送给若彤。若彤那脸,都快笑成花儿。最后的拍品是一幅名字叫做星空的画,纪洛晴看到这幅画后,眼前一亮,“华大哥,我要这个!”
前面的一些她都没相中,也不想花那冤枉钱,但是这幅画真的画的很好!“好。”
华南封应声,举了下手里的牌子。纪洛晴的双眼一直紧紧的盯着那幅画,就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娇喊,“景川哥,这幅画好漂亮,拍给我,好不好嘛?”
“行,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举牌吧。”
安景川宠溺的口吻说了句,若彤立刻兴致勃勃的举起了手里的牌子!一般只要安景川一举牌子,几乎没人跟他争抢。但是这次。一幅本来起拍价只有一百万的画,被拍到了五千万,还在继续持高不下。“华大哥,我不要了,别拍了……”纪洛晴倏尔按住了华南封手中的牌子,华家虽然雄霸一方,可是论财力,还是比不过安家。这要一直叫下去,也不值当。若是别家也就罢了,可偏偏是安景川。华南封却拉开了她的手,继续举着牌子。而那边的若彤不心疼的举了一次又一次,望了眼身后纪洛晴,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终于,当拍价达到九千万,马上就要破亿的时候。纪洛晴站了起来,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她从安景川身旁过道上路过,没有看他,只身朝着外面走去。华南封看着她走了,皱了下眉,放下了手里的牌子,也起身追了出去。座位上,安景川朝那边站着的雷森挥了下手,示意他上去办流程。结束后。若彤笑容满面的跟着安景川走了出来,“景川哥,你对我真好,我要把这幅画挂在家里,每天都要看到它!”
安景川望着她,淡淡一笑说着。“若彤,这幅画,我是拍来送人的,除了这幅画其他都是你的。”
若彤脸上的笑容却一点点落下,脸色甚至有些难看,“景川哥,不会是,不会是给……”众人皆知,在场的。只有她和那个女人想要这幅画,他说想要送人,她难免会想到那个女人。“当然不是!我爷爷也很喜欢画,这幅画,是给他老人家的。”
安景川说了句,看到雷林已经将车子开了过来。“原来是这样,那当然好啊!”
若彤马上又笑了起来,只要不是送给那个女人的都可以,其实她不懂画。她之所以想要,也完全是因为那个女人想要。“嗯,上车吧,我们回去。”
安景川说着,体贴的帮她打开了车门。两人随后离开。而身后,坐在车上的纪洛晴,望着前面已经绝尘离去的宾利,眸若死寂般的无一丝灵气。“丫头,我们也走吧,已经不早了。”
纪洛晴坐在副驾驶上,没有说话,看着前面早已不见踪影的车子,眸光渐渐垂落,让人看不清她的思绪。她在猜测安景川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还是透露着什么别的讯息。他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他真的结婚了,那么他只会娶一个人,那个女人就是她。那个时候她看的出来,他是真心的。但今晚,她看不透他那双眼,并不能断定真假。车子已经出发了,开往华安市。“华大哥,你怎么都不用司机的?”
车子行驶了段路程,纪洛晴才似幡然清醒,冲着身旁的华南封,好奇问着。安景川出门几乎很少自己开车,都是坐在后面享受,而他,却好像每次都是自己开车,极少数是雇佣司机的。她当然不信堂堂的华总,会用不起司机,想必是有其他原因吧?“不信任吧。”
华南封手握着方向盘,温沉的声音说了句。“不信任?怎么不信任呢,这你用司机,司机开车是他的责任,这有什么信任不信任的?”
纪洛晴打量着,似乎有些不太正常神色的他。华南封扯下了领口,说着,“之前,有个给我开了三年车的老司机,我非常信任他,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他突然开着车子冲向了人行道。”
纪洛晴楞了下,惊讶的问着:“怎么会这样?那有伤到人吗?他大概,也不是故意的吧?”
华南封棕眸冷越的望着前方的红灯,停下了车子。“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以为是车子出故障了。我还对他说,没关系,不管出了什么事我全权负责……”他说着,想起当时的场景,蘧然冷笑了声。“可是。当面对交警的询问时,他却说,是受我指示,才故意撞向人群的,只因为,那时候的人行道上,有我当时的竞争对手……”“索性,那次没有出人命。警察调查清楚后,并没有追究我的责任。”
纪洛晴听完,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警察先生的眼睛是雪亮的,还好没有冤枉你!”
虽然她不知道当时具体情况是怎样,但他被背叛的心情,一定很糟糕吧。前方已经变成了绿灯,华南封才缓缓启动了车子,开了出去。“自此后,只要我的身体状况允许,我都是自己开车。”
纪洛晴能了解,很多人都有心结,尤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说起来容易,但真正克服起来,很困难。“所以,你只相信你自己,很少去相信别人是吗?”
她问着。华南封转头望向她,抬唇,温润一笑,“也不是,现在我身边也有信任的人。只是我对每个人,信任的程度不一样。”
纪洛晴也望向他,缓了缓,问着。“哦?那华大哥现如今,对我的信任,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