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霆默然望了她片刻,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去。“诶,你干嘛去?”
纪洛晴正说着呢,人怎么就走了?“睡觉。”
苏西霆头也未回的说着。纪洛晴看了眼离开的他,悠叹了声,关上窗子伸了个懒腰,回床上继续睡觉了。现在。祖母其实在是逼着她做选择,虽然嘴上说,让她好好想想,但实际上,只有一条路摆在她面前。而她现在是在一个进退两难的绝境,想退无路可退,因为祖母不会放她离开。一晃半个月下来,纪洛晴可谓是想的头昏眼花,一直在想法子,该怎么破这个死局!这天,凤殿中。幕江刚弹完一首马尾琴,站了起来,“阿珺,我这弹的可还行?”
他说着,忍不住咳了两声,朝着一旁观看的凤珺,走了过去。“你啊,都一把年纪了,还是不服老,还摆弄这些年轻时候的东西。”
凤珺招手让他坐到身边来,“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求我?”
幕江笑望她了眼,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说着,“看你说的,我为你弹琴,还非得有事儿求你吗?”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吗?有话,就直说吧。”
凤珺瞅了他眼,伸过手,帮他拍了拍背,“这怎么咳的越来越厉害了,大夫可有来看过?”
幕江享受着她难得的体贴,笑咳了声,“看过了,没啥大事儿。阿珺,你看这珞儿总关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人都快被你关坏了。”
“你这当人家祖母,不能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小辈儿不是?”
凤珺知道他就是为了那丫头过来的,这学了这么久的琴,不就是为了让她能看着他的面子上,跟那丫头妥协。“我并没有圈禁她,不过是她一直在圈禁自己罢了。”
凤珺说着。“这凤珠失去娅卓,整天萎靡不振的,还有意想让我立娅合为新族长。这娅合是有点小聪明,可是那都上不来台面,难堪大任啊。”
她悠悠叹了声,“这阿珞倒是合我心意,只是,那安家确实是我渝海族日后的隐患。而就算只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做好万全的打算。”
幕江又咳了声,伸手握住了凤珺的手,“阿珺,若是你实在不信的话。要不这样?由我们出面,让安家和渝海族立下规章,这样可好?”
他老了,这主意,还是景川帮忙想出来的。只是个规章一签,珞儿和安家怕是会有嫌隙,但是也总好过,拆散两人的强。凤珺想了下,揉了揉太阳穴。“再等几天时间看看吧,若是那丫头实在不愿妥协,也唯有如此了……”——另一边。京安城。安景大楼。有些忙过头的安景川,看了下时间,今个要去S市开个重要会议的,这儿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雷林,车子安排好了吗?”
雷林立刻走了进来,说着,“回景少,早安排好了,那会儿进来叫过您,您估计正忙着,可能没听到……”“下次大声点!”
安景川扫了他眼,站了起来去拿过了外套,便往办公室门口走去。去的路上。安景川看了看前面有些拥堵的路,眉宇又皱紧了些,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雷林,这样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到前面去打辆车!”
他一向很重时间观念的,既然答应了对方,如果再等下去,铁定了会迟到。“哦,景少,那您小心点,从这里穿小路出去,那边比较好打车!”
雷林说着,现在这速度看来,的确还要等很久。安景川拿过文件包下了车,朝着捷径走去,一边拿过了手机接听着电话,往马路对面走去。“喂,洛洛?”
“你在哪儿,怎么听起来乱糟糟的?”
纪洛晴在屋子里待着发闷,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这会儿要去S市开会,有点堵车。”
安景川说着,走至了马路对面,往小路走去。“哦,那你小心点,不知道怎么了,我最近总是做噩梦。也不知道是不是娅卓的事儿给闹的……”纪洛晴发现这段日子,总是时不时的大半夜就会醒,醒了以后就睡不着。“别胡思乱想。这个世界上每一分都有人去世,每一秒也都有人出生,这是个人命数,也是正常规律,你不用想太多!”
安景川边说着,边穿过小路。“还有,我这边已经祖父商议过了,到时候,我会答应签一份协议,你就可以自由了。”
虽然这协议会有些苛刻,但是他还可以接受,因为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先把眼前的解决了,以后的事儿,可以慢慢来。走至了路边,安景川拦了辆出租车,看了看时间,还行,如果路上抓点紧应该还来得及。“景川,谢谢你……”纪洛晴见他居然答应的这么痛快,心中既有些难受又感动。安景川上了车子,闻言微楞了下,视线看了看车窗外,弯唇一笑,“媳妇儿,相信我。很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纪洛晴听着他的声音,心中再次安定了许多,每次她难受的时候,听到他的声音,都会觉得舒服很多。挂了电话。她从软塌上站起来,走至了院子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今个阳光明媚,也不知道京安的天,是个什么样?天色渐渐暗了,原本正中的日头,渐渐偏西,黄昏不期而至。纪洛晴还在屋子里翻着书,这些日子闲着没事,她会看一些渝海族历史的书。苏西霆还给她搬来了好多政界,管理方面的书,让她每天最少看足三个小时。她刚看完了一本,将书扔到了桌子上,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哎呦我的天!你干嘛又给我拿这么多书?拿回去,我不要!”
一抬头。就看到苏西霆又抱了一摞子书进来。“怎么能不看呢?为君者,书读万卷,方知乾坤定向。慢慢看,不用着急。”
苏西霆无视她的反感,将书都给她塞进了书架里。纪洛晴荼毒般的视线,看了眼苏西霆,当到那满满一书架的书时,心中一时哀鸿遍野。却正在这时。蓉芳惊慌失色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夫,夫,夫人……”纪洛晴看向了门口的蓉芳,“怎么了,蓉芳?”
蓉芳扶着门框,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说着,“刚,刚雷森来电话,说,说景少,说景少在去S市的途中,发生车祸……”“车子,车子当场被撞的滚落下了悬崖,司机当场死亡,景少,景少他,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