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杯茶水倒掉，又重新泡了一杯，他抬眼看着她。他在等着自己后续的话，钱浅知道，可有些话就像鱼刺梗在喉间，实在让人说不出口。在她纠结中，林然拿过一个瓷杯，将泡好的茶放到钱浅面前：“试试，刚来的新茶，还不错。”

钱浅拿过杯子，细细品尝了一下，茶味入喉后先苦后甘甜，她放下杯子对他笑了笑：“好茶。”

林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这茶，还是我的一个故友教我的，只可惜她去世的早。”

钱浅心咯噔了一下，林然口中的那个故友就是她，她张了张嘴，想和他说些什么。林然放下茶杯突然问道：“你觉得顾凌风这个人怎么样？”

钱浅愣了一下，不懂他这个时候提起顾凌风是什么意思。林然似乎对于她的吃惊，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他看着钱浅：“你是不是觉得他不是一个好人？”

钱浅沉默着，顾凌风她不知道该怎么批判。林然也不在意，继续说：“你是不是觉得，他有今天一出全部是罪有应得？”

“顾凌风……他野心太大，有今日这一出也是早晚的事情。”

她想到他架空林家的预谋已久，甚至连自己的感情都可以出卖，顾凌风这样的人，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会格外疯狂。“即便今天给他一击的不是傅靳煊，也会是其他人。”

钱浅没做太多的评价，只是实事求是。林然转了转手中的茶杯，看似随意的笑了笑，他举起手中的杯子对钱浅道：“那我呢？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林大哥，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钱浅突然觉得眼前的林然有些不对劲，他以往从不会问这些话。他从小在林家长大，应该会和她一样憎恨顾凌风才对，怎么会主动提起他？林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笑了笑，那一张温文尔雅的脸上的笑容多了丝怪异，钱浅心里看的有些发颤。头突然有些晕，钱浅晃了晃脑袋，她对面的林然一脸平静的样子，似乎眼前的一切都是早有预谋。钱浅吃惊道：“你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