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起,这人就成天带着一张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脸到处晃悠。要是这点压力他都扛不住的话,怎么做莫然好几十年的朋友?“有什么不懂的?你们语言不通?物种不同?别轴了。现在爱情都不分年龄身高了,巴黎人都能和死人结婚了,你心里有什么,就不能好好告诉她,非得惹得两个人都伤春悲秋的才高兴?”
顿了顿,白北城看着车里无动于衷的基友,无奈的补了一句:“感情是经不起折腾的。第一次,她可以原谅你;第二次,她可以原谅你。但你想过第三次第四次吗?女人是感性动物,你伤她的次数多了,她会记在心里。等到爆发的那天,你和她,才是彻底的凉凉了。”
莫然的手渐渐在方向盘上握成拳,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这件事,要他怎么和宋朝九开口?“我不敢告诉她。”
叹了口气,莫然终于坦白了自己心里的秘密,而听了自己好友纠结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是为了这么一件事,白北城更想不明白了。只见他从车头前绕过来,顺手打开了副驾驶的门钻了进去,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棉衣开口道:“就为这?不是,莫然,不是我说你,从小到大你经过的事情有多少?那你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怎么今天突然就怂了?咱这是现代社会,不带歧视单亲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
莫然的脸上写满了烦躁。继而顿了顿,脸上浮现了与他往常气质不符的自卑。“我怕她觉得我可怕,我怕她接受不了这样的我。”
气氛瞬间变得沉默,白北城愣了许久,这才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安慰他道:“嫂子不是那样的人。”
果然,能让一个铁血男儿脆弱的,恐怕就只有他内心深处最爱的那个人了。而宋朝九,就是自己身边这个钢铁直男了二十多年男人的软肋。他理解他,所以没有理由嘲笑他。“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莫然看着身侧的白北城,声音里压着低吼:“你不了解她!她单纯,她善良,她连伤害过自己的人都肯原谅,只要对方肯对她表现出一丝的悔意。这样的她,能接受从地狱里走来的我吗!”
莫然字字铿锵有力,质问的白北城说不出话来,叹了口气,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走,咱们去喝酒吧!”
他是劝不了莫然了,他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心里最清楚。他这个外人跟着瞎掺和,只会越弄越糊涂。从酒吧出来的时候,莫然带着一身酒气,白北城看了一眼自己身边醉的和一滩泥一样的男人,犹豫了一瞬,还是拨通了宋朝九的电话。“喂?”
凌晨两点,以往都早早上床睡美容觉的宋朝九今晚却没有丝毫的困意,正在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发呆的时候,突然,枕边的手机一阵震动。瞥了一眼,是白北城的电话。她接起来,声音里带着沙哑的疲倦。“嫂子,莫然喝醉了,你要不要接他一下?”
他喝酒了?宋朝九愣了愣,虽然心里有担心,却还是冷下脸狠心拒绝道:“他有本事喝酒,没本事找地方睡觉?你告诉他,要是没地方睡的话,大马路上很适合他!”
说完,宋朝九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同样的招数用第二次就没意思了,他不是不肯和她说吗?好,她也不想知道!明天,明天她就动身调查能量石的事情。等她找到了能量石,就立马离开这个讨厌的男人和这个糟糕的地方!酒店。宿醉的莫然醒来觉得自己的脑袋格外的昏,他坐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在看到自己身处酒店后皱了皱眉,沉着声音喊了一句:“白北城!”
“怎么了?”
浴室里的白北城探出脑袋来,来不接遮挡的下体就这样大刺啦啦的暴露在空气中。莫然的眉头拧的越发的紧了,冷着脸道:“把衣服穿好。”
“你叫我有事吗?”
白北城顺手拿过一条浴巾将自己围了起来,然后带着一身水珠一屁股坐到了莫然的床边。莫然嫌弃的往旁边坐了坐,看到他这副样子的白北城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嫌弃上我了?忘了谁昨晚累死累活的把你给背回来的?”
莫然拧眉,还别说,他真的忘了。不过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指着身下的大床开口道:“你先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和我在一个房间里?还是大床房。”
白北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开口:“你还说呢,喝的和一滩烂泥一样,我又开不了车,只能带你来酒店。恰好,最近的酒店只有一间房了,那我能怎么办?总不能莫总你睡酒店我睡大街吧?”
“你可以考虑一下。”
听完白北城解释的莫然脸色终于有所缓和,正准备起床时外面却传来了摁门铃的声音。“你去开门。”
莫然披好衣服,床头上的手机却突然震动了起来。摁下免提,那边就穿来了宋朝九的声音:“喂?你在哪?”
莫然还来不及开口,门口的侍应生就开口用洪亮的声音道:“你好先生,客房服务,请问您需要什么吗?”
电话那头的宋朝九脸色猛地一沉,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