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辰没有看张玉芬,眸子里只有楚萱一人,注视着她,“你刚才签了什么东西。”
楚萱看到霍辰翻涌着怒火的眸子,那火仿佛要把她烧起来,忍不住的向后退了一步,她没料到霍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若是自己走了之后还好,只是现在……“霍辰,我们离婚吧。”
听完楚萱的话以后,原本还准备下床的男人停下动作,看着楚萱,眸子渐渐冷了下来。“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男人的语气中明显带上了一丝慍怒,病房里的氛围一下子冷了下来。深呼吸一口气,楚萱闭上眼睛再睁开,轻齿红唇。“我说,我们离婚吧。”
“我不许……”“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
楚萱打断霍辰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此时的霍辰像是一只随时就会暴怒的狮子一般,并没有注意到楚萱不自然的神色。他的注意力全在楚萱说出的话上面,离婚吧,协议已经签好了。猛然掀开被子,霍辰下了床几步便来到楚萱面前,高大却有单薄的身子在楚萱的头顶罩下一片阴影,压的楚萱下意识的想要逃走。胳膊别人捏住,被迫着望进一双满是寒意没有半分温度的眸子,楚萱的心都在打颤。可是,自己已经答应了张玉芬的要求,现在就算是自己想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离婚?”
男人微微眯了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楚萱,“你觉得没有我的同意,这段婚姻会结束吗?”
楚萱的心猛跳,只是蔓延上的却是无尽的苦涩。她也想跟霍辰解释,她不想就这么离开。霍梓良霍竣延两个人刚刚就被张玉芬赶了出去,所以病房中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我记得我说过,这段婚姻从始至终都是我说了算,只有我玩儿腻了才会放开,不然你就算是死也的死在我身边。”
楚萱的脸色一白,她当然记得这话。张玉芬则是在一边听的不断的咬着自己的后槽牙,在霍辰看不见的角度快速给楚萱使了个眼色,眸中的威胁不言而喻。“霍辰,就这样结束吧。彼此放过自己,而且……”透过霍辰看到张玉芬无声的威胁,楚萱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你跟滢可不是看上去挺般配的吗?我在这里又算什么呢,一个插足别人恋情的人?”
看不出楚萱嘲讽的到底是谁,究竟是面前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还是张玉芬,趁着霍辰愣神的一瞬间,楚萱挣脱开他的桎梏退后一步,再抬首眼中已经是慢慢的讽刺。“楚萱,你在说谎。”
只有霍辰自己知道,就在刚刚楚萱说出那句已经不再喜欢他的时候,心脏不由的刺痛了一下。是啊,她在说谎,她不想走。心中无声的呐喊着,可是那张好看的嘴巴里吐出的话就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尖刀一般扎在霍辰身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和你结婚只不过是为了你的钱啊,霍辰啊,站在金字塔尖的人啊,只要是嫁给了你不愁吃穿,而且我弟弟的医药费也有了来源,岂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吗?难道你到现在还相信这世上会有真正的爱情吗,我们都已经不是以前了,经历了这么多难道你还没看透吗?”
楚萱露出一个自己觉得很完美的笑,只是心中却在滴血,那些话不光扎在男人身上,也扎在了自己的心里。对不起,为了小煜我必须这么做。还有,祝福你和滢可两个人。滢可就是在这个时候敲响了病房的门,假装不知道这里面刚刚发生的事情的她见张玉芬在,明显的一幅惊讶的样子,然后匆忙推着轮椅出去。“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还有别人在。我等会儿再过来看看阿辰。”
张玉芬一听是滢可的声音,立马叫住了准备走开的滢可,原本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语气也变得亲昵了不少。“原来是小可啊,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张玉芬对于滢可出车祸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不过并不知道这其中还牵连着楚萱。之前因为滢可的存在张玉芬最开始也不是很喜欢楚萱,后来因为楚萱怀孕才变得喜爱起来,可没料到后面竟然闹出了一个大乌龙。所以现在再次见到滢可的时候,张玉芬是越看越顺眼,关切地问着她的身体。楚萱心里苦笑了一下,心中的苦涩因为滢可的到来又加深了几分,只是现在的她,早已经没有了可以说话的资格。就在刚刚自己签下那份离婚协议的时候,就已经亲手葬送了他们的这段婚姻。将离婚协议书给了霍辰,楚萱转身离开。经过滢可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紧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医院外有张玉芬一早就安排好的人守着,就是为了以防楚萱半路逃跑。出了病房,楚萱再也忍不住的捂住嘴巴无声的哽咽,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半掩的病房跑出了医院。果然刚出医院就接到了楚煜的电话,不等那边开口,楚萱直接开门见山。“小煜,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等会儿离开这里。”
病房中,张玉芬还有滢可一起安抚着情绪暴躁的霍辰,“儿子,别生气了,楚萱那种女人咱们不要也罢,你听听她刚刚讲的话,她都承认了跟你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图你的钱,你还这么在意干什么?”
霍辰一把揉了协议扔到地上,抬步就要追出去,只不过却被人拉住了。满脸阴霾的看着抓住自己的滢可,霍辰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放手!”
滢可微微抖了一下,掩饰掉自己的惧意。“阿辰,你先冷静一下。你想一下就算你追出去又能怎样,她若是真心想要跟你在一起哪怕再大的困难都会来找你的。你就这样追出去,你让阿姨怎么放心你的身体。就算不是为了她,为了我们,你也要顾及一下自己的病情吧。”
霍辰似乎是听进去了两句,已经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脑袋一抽一抽的疼,就好像有人在拿刀在里面绞一样,饶是男人再好的定力额头也出了一层薄汗,眼前的景象再一次变得模糊起来。“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