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岛凛把腿抬到凳子上，卷起了裤脚。第一次这样子被女生看着自己的脚，千岛凛有点不习惯，凳子上的腿左右动了动。　　清水泷奈打开药膏后，把药膏涂抹在手心，直到整个小手呈黏糊状，然后两只手压到千岛凛小腿中部的淤青处，轻轻的按摩起来。　　千岛凛的腿完全就像她娇小身子的缩影，小小的，细细的，腿形纤美而紧致，肌肤雪腻而白皙。　　清水泷奈按摩着，发现千岛凛在定定看着她。　　“小凛，你不吃早餐吗？”

千岛凛回过神，拿起牛奶和鸡蛋卷塞进自己的小嘴。　　“吃……”　　清水泷奈轻笑一下。　　“小凛你的腿好细，摸起来很舒服。”

“谢，谢谢。”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子夸奖自己的小腿，千岛凛说话都有点不自然了。　　一会儿后。　　“好了。”

清水泷奈放开千岛凛的小腿，起身，“我先去洗个手。”

“嗯。”

千岛凛忍不住看向清水泷奈的背影，她的身材非常好，身高高挑，双腿修长，即使今天穿着厚衣服，依然有一定的弧度，此刻，她踩在榻榻米上的两只玉足完美无瑕，只比她的脚大了一点点而已。　　千岛凛低头，看了看自己分不出前后的身体。　　从脚丫大小来看，她只是惜败。　　但从胸部来看，完全的完败。　　千岛凛抬起头，完败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对于清水泷奈身材胜过自己这件事，她是完全心甘情愿，没有一点不服气的。　　小萝莉重新拿起牛奶和面包，细细咀嚼起来。　　除了刚开始的一点不适应，之后和清水泷奈的相处没有一点儿拘谨，十分轻松自然，就算两人一时之间没有找到话题，气氛安静下来，也不会觉得尴尬，那是一种能让人可以安心自在地做自己的事情的安静。　　清水泷奈从卫生间出来后，千岛凛已经吃完了早餐。　　“清水同学，谢谢你帮我带早餐。”

“不客气~”　　清水泷奈笑眯眯的在千岛凛身前坐下。　　两人对视一眼。　　千岛凛想起清水泷奈来找自己的目的。　　出去逛一下吗？　　她原先还想着今天一直呆在房间里面，直到这场生徒会联谊活动结束。　　不过……　　千岛凛看向清水泷奈的俏脸：“要不我们出去逛一逛吧。”

“诶，小凛你的腿没有事情吗？”

清水泷奈眨了眨眼睛。　　“没关系的。”

千岛凛摇摇头。　　从出生到现在，记忆中，直呼她名字的人两只手可以数得清楚。　　父亲，书店店长吉野令子，还有的就是若山知佳，清水泷奈和安济千束了。不过，最近轻井泽惠和中野薰也开始叫她小凛或者凛了。　　可能是众人经常待在一起，被耳濡目染了的原因吧。千岛凛猜测。　　至于为什么没有母亲直呼她名字的记忆，因为千岛凛对自己的生母没有任何印象。在千岛凛出生没多久，她的母亲就去世了，后面她一直和父亲生活在一起。　　这么多人里面，若山知佳的“凛”是让她最心动的，而清水泷奈的“小凛”，是让她感觉最舒服的，就像自己的姐姐在叫她。　　——千岛凛并没有姐姐，也不知道拥有姐姐是什么样的滋味，这种凭空产生的感觉完全是看别人姐妹相处时得出来的。　　“那我们出去走走，我扶着你。”

清水泷奈开心道。　　“嗯。”

千岛凛点点头。　　千岛凛拿上衣服去换。　　清水泷奈在一旁安静等她。　　千岛凛除了学校制服以外，穿的衣服基本上都是那几套。　　清水泷奈没有对别人评头论足的习惯，但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想：小凛的家庭是不是不太好。　　之前有听若山知佳说过千岛凛的家庭环境一般，但具体的东西，清水泷奈就不得而知了。　　在社团里面，千岛凛也属于少说话的人，基本上不谈论自己的家庭。　　“我准备好了。”

千岛凛从卫生间出来。　　清水泷奈回过神，看到可可爱爱的千岛凛后，小脸泛喜，双手拍了拍。　　“出发吧~”　　两人离开房间，先是在旅馆里面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任何值得一看的地方。　　千岛凛走路姿势虽然还有些别扭，但明显已经好了许多，走路不费劲。　　清水泷奈余光看了看身边才到自己肩部的千岛凛，心里莫名产生了占有欲。　　具体表现为：一直以来，外出都是依靠若山知佳主导的清水泷奈想要主导两人这次的行程。　　她赶紧看了看贴在旅馆前的游玩攻略，发现还是有不错的地方的。　　“小凛，在那边的湖好像可以乘船，我们一起去吗？”

“嗯，好的。”

千岛凛点点头，小嘴说着话，忽然咳嗽一声。　　“没事吧？”

“没，没事。忽然被口水呛到了。”

千岛凛连忙摇摇头。　　清水泷奈对她说话的声音温柔而且动听，就像风铃一样。千岛凛在不知不觉间冷冷的声音也开始变柔，但对于一个长期说话没感情的人而言，这种突然声音发柔的变化，让她局促的咳嗽了一下。　　“那走吧~”　　两人往湖边走去，距离不远，一公里，走路大概十分钟左右。　　“我扶一下你可以吗？”

路上，清水泷奈看向千岛凛。　　千岛凛把自己的手抬起，她连忙靠近，手臂绕过千岛凛的臂弯。　　虽然有不小的身高差，但两人挽起手来也刚刚好。　　千岛凛全身紧了不少，步伐显得有些僵硬。　　“怎么了嘛？”

清水泷奈感受到了，看过去。　　千岛凛支吾一声。　　“有，有点太近了……”　　她指的是清水泷奈挽着她的手臂，直接把自己贴过来这个动作。　　太过亲密了，就像家人一样。　　清水泷奈连忙抱歉。　　一直和安济千束都是这么亲密的相处，让她差点以为女生之间都是这样子相处的，才下意识做出这种动作。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小凛不喜欢这样子。”

她想要松开手。　　千岛凛惊慌的把手臂夹紧。　　“我没有不喜欢……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　　小萝莉说着，平淡的眼眸出现第二种神情，一丝害羞又藏不住的神采从眼眸一闪而过。　　“就这样吧。”

“嗯。”

清水泷奈欣喜地颔首。　　湖边。　　有不少游客正在码头边排队，两人也走到队尾，付钱后，同四个游客一起走上一条小船。　　小船慢慢往湖面中心开去。　　湖面清澈，四周的青山倒影在水面上。　　小船的面积不大，六个游客都站在甲板上，旁边的护栏只到膝盖的高度，清水泷奈忽然拉紧了千岛凛。　　一个大号美少女，把自己往小号美少女怀里拱。这就是旁人的视角。　　“怎么了嘛？”

千岛凛奇怪道。　　“小凛，我，我才发现自己好像不会游泳。”

清水泷奈颤颤道。　　虽然在夏日合宿的时候，若山知佳曾经教过她怎么样游泳，但在那之后，清水泷奈再也没有碰过水了。　　完全是半个旱鸭子。　　看着微波粼粼的湖面，清水泷奈有点心慌。　　“我会。”

千岛凛说话。她尝试安慰清水泷奈，但发现自己关于安慰别人这方面的词汇不仅匮乏，几乎等同于零，搜肠刮肚的憋了半天，啥也没想到，只能用最朴实无华的话补充道：“放心吧，如果你掉到水里面，我会救你上来的。”

“真的吗？”

“嗯。”

清水泷奈才松一口气。　　“小凛，有你太棒了。”

又一次被认可，千岛凛表情微微变化，心里甜腻。　　她算是体验到一把若山知佳的滋味了。　　两人见到有游客坐在甲板边缘，把脚放进湖水里面，也饶有兴趣的想要试一试。　　相依坐在甲板边缘，把鞋子脱掉后，一只手捉着身边的护栏，慢慢把小脚放进水里面。　　湖水浸到清水泷奈的小腿，刚好铺盖千岛凛的脚面，她往前坐了坐，才浸到脚踝处。　　清水泷奈忍不住全身打了一个冷颤，呻吟一下。　　“好冷。”

湖水清凉，让人的神经一下子精神起来。　　微风吹拂，碧蓝的天空上，上午的温煦阳光正泼洒暖光，千岛凛也忍不住享受起这种氛围。　　真的很舒服。　　“小凛，你看。”

清水泷奈指向湖面。　　有不少小鱼在两人小脚四周的水面徘徊。　　千岛凛刚想要抽回脚。　　船夫笑眯眯道：“这湖尽头的山上就有一个神社，这些都是有灵性的鱼，靠近你们，说明它们在祝福你们。”

其他人羡慕地看过来。　　千岛凛重新把脚放下去。　　这时候，一条小鱼碰了碰两人的脚底板，两人同时身体微颤一下。　　好痒。　　千岛凛心里嘀咕一声。　　她身边，清水泷奈的脸颊微红起来。小呆萌一下子回忆到昨天若山知佳捧起她的脚丫亲吻脚掌的画面。　　差不多的触感。　　“有点痒。”

“嗯。”

千岛凛也想要多说点话。　　“就像……”她想要形容刚才的感觉。　　“被人亲了一下一样。”

清水泷奈小声的补充。　　千岛凛怪怪地看过去，柳眉微蹙。　　“嗯？”

“没，没事…我觉得可能就是同样的感觉。”

不多时，一个游客拿出手机和硬币，众人看过去，这个男性游客正对着神社的方向，一边念念有词的让神明保佑自己，一边把硬币扔进湖面。　　扑通一声。　　他虔诚地朝神社方向拜了拜，然后看向自己的手。　　硬币还在。　　“我草，我的手机！”

队友：“不怕，我在船上标记一个地点。赶紧上岸拿东西把手机捞起来。”

安静的氛围一下子热闹起来，船上传出欢快的笑声。　　船没有半途折返，直接去到临近一个码头，清水泷奈和千岛凛在码头上上岸，不打算掺和这个救援行动。　　两人沿着岸边走路。　　“小凛，原来你会笑呀。”

一边走着，清水泷奈忽然探头，看向千岛凛。　　湖心，那艘小船上的人正在捞手机。　　千岛凛的目光从湖面回到身边，看向清水泷奈，略有心虚。　　“有，有吗？”

“嗯。刚才有个男生手机掉了的时候，你笑得好开心。”

千岛凛走路僵硬一下。心里一回忆，她发现自己完全没留意到刚才自己有没有笑。　　“原来小凛也会笑的吗？”

清水泷奈莞尔笑一下，声音像银铃一样。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凛笑。”

千岛凛眨了眨眼睛，小脸微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我一般不怎么笑……”　　“但小凛笑起来很好看呀。”

清水泷奈笑意十足，脚步轻盈，皮鞋踩在石板阶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刚才看到小凛笑的时候，我全身都暖了一下，”　　“清水同学，你说得太夸张了。”

“我说的是真的。”

清水泷奈认真地看向千岛凛。　　千岛凛快速看清水泷奈一眼，随即躲开后者的目光。　　今天能和清水泷奈一起出来，是千岛凛为数不多的开心时光。　　但她心里始终有一个疙瘩，让她没有办法好好享受这个时光。清水泷奈越是这么温柔的对她，她越觉得难受。　　“不怕小凛笑话，其实我一直想要有一个妹妹的。但我脑子这么笨，如果有妹妹的话，说不定连妹妹都照顾不好吧。”

清水泷奈甜甜的笑着。　　千岛凛停了下来，忽然低下头，一声不吭。　　“怎么了嘛？”

清水泷奈也停下脚步，奇怪地看向千岛凛。　　“清水同学……”　　“嗯？”

“我觉得你很好。”

千岛凛的声音像没有变化的音轨，慢慢传到清水泷奈耳边。　　清水泷奈呆在原地，不明白千岛凛的话。　　“小凛也很好呀……”　　不，不要再说这种温柔的话了。千岛凛感觉心里像被火灼烧。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千岛凛抬起头，看清水泷奈一眼后，咬住嘴唇，向她弯腰。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清水泷奈疑惑起来，她连忙拉起千岛凛。　　千岛凛小脸表情复杂，内心纠结如乱麻：“我不知道为什么清水同学现在还能和我这样子相处。明明我也喜欢若山君。”

“清水同学，你应该已经知道的吧。我喜欢若山君，喜欢你的男朋友…我们没理由能像好朋友一样，你帮我带早餐，涂腿，一起坐船看风景之类的…”　　千岛凛语速极快的说完这些话，像得到了释放，虽然清水泷奈没有说任何话，但她紧绷的双肩已经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