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女人就是喜欢艺术类。”

赵钰轻嗤一声。清灵看不明白对方的情绪，便没有说话。她生怕自己说错了话要被杀人灭口。“有没有作品给我看看。”

赵钰忽然说。清灵根本就没有作品，她如实说：“我还没有学过设计，不会。”

她在网上看了一些教学视频，但现在知道的也都是一些很基础的东西，根本就不会设计。“那你是看了谁的作品才开始学的？”

赵钰又找话题问。他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实际上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任何一个人逃亡的时候都不会心情平静。心情不平静的时候就想找人转移一下注意力，他现在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就是和清灵说话。他对这个小姑娘有点好奇，对方看上去很孝顺，不知道性格如何。“我伤了你母亲，你不恨我吗？”

还没有等到清灵的回家，赵钰就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清灵自然否认：“不恨，你也是形势所迫，而且我母亲受伤并不严重。”

对方现在已经快好了，日常生活什么的都没有问题。恨确实不恨，怕是真的怕。“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

赵钰摸了摸她的脸。清灵觉得对方的手冰凉，碰到她就让她整个人一激灵。清灵背在身后的手不由自主的又收紧了一些：“我一直都不恨你，只是把你当成一个陌生人，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说出去。”

“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杀了你，你不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如果说出来，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比死了还难受。”

赵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清灵感觉更害怕了：“不会说的。”

赵钰笑了笑，没有再恐吓对方。对方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岁，刚刚说的那些话已经够对方寝食难安了。再者，清灵主动说要做他的情人，面对情人，不应该太凶狠。陈广余回到家中，拿出了一张清灵的照片。照片中的人坐在秋千架上，捧着一本书，看上去又优雅又安静。这张照片是他偷拍的，如果让清灵知道，肯定不会允许他保留下来。对方走了，等再回来就是几年之后，不知道那个时候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一夜未眠，陈广余又去了找了一趟洛母。“老陈，你坐。”

洛母热情的招呼他坐下，“我一个人正嫌无聊，你就过来了。”

陈广余没有喝茶，直接说：“其实我今天过来还是为了清灵。”

“能理解，但我也把清灵当成亲生女儿看待，她不愿意回陈家，我不会劝她。”

洛母再度申明自己的观点。陈广余点头：“我明白，但是您也要体谅我的心情，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很希望老年身边能够有个人陪伴，也想要补偿她。”

所以，他永远不会真正放弃让清灵叫他一声“爸”。“我体谅你，可清灵不愿意回去。”

洛母喝了一口茶，“你直接说吧，今天过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陈广余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要问问您，清灵去哪里留学了。”

“法国。”

洛母没有隐瞒。她有自信，自己养育了清灵那么多年，对方即使认回这个父亲，也不会不管她。陈广余站起来，鞠了一躬：“谢谢您告诉我这个消息。”

“你要干什么？”

洛母好奇的问。陈广余说了自己的想法：“我打算去法国找她。”

“找她？你找她干什么，她是去留学的。”

洛母不能理解，“我知道你心疼女儿，可留学是为她好的事情，你不能劝她回来。”

陈广余摇摇头：“我不是要她回来，而是想去那边照顾她。”

缺失了的十年，他想尽力弥补。洛母也叹了一口气：“老陈，这样实在没必要，清灵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可以保证，她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只要不是故意苛待自己，一个成年人在不缺钱的情况下怎么都是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我还是不放心，她从来没有出过国，一个人在那边无亲无故的，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那些富家子弟出国，很多是和自己的朋友一同出国，怎么说都有个照应。清灵一个人过去，又是个女生，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昨天晚上他就是想着这一点，越想越睡不着，最后才一夜没睡。“你要是实在想去就去吧，这是她大学的地址。”

洛母说着，拿过便签写下了一个地址。如果对方一定要过去，她是拦不住的。再者，嘴上上清灵可以照顾好自己，实际上心里还是免不了担忧。如果陈广余过去，倒是可以让她放心。“老陈，你过去之后怎么生活？”

洛母问了个更加实际的问题。陈广余感激的接过便签，笑道：“这个您放心，我年轻时曾经在法国留过学，能够和他们正常沟通，去了之后随便找个什么工作就可以。”

闻言，洛母这才放心了。“你在那边能有出路就好，不过你就算是跟过去，清灵也不一定会接受你。”

洛母又说道。这一点陈广余早有准备：“我只要把心意表明就行了，而且能够看见他，我就已经放心了。”

“你是这样想的就很好。”

洛母很是欣慰，又关心的问，“需不需要我提前告诉清灵？”

陈广余摇摇头：“不用。”

他自己会告诉清灵。而且现在告诉清灵的话，对方肯定不允许他过去。这一次，他要先斩后奏。“老陈啊，异国他乡的，如果有熟人的话，还是找一下，最好可以先找到工作。”

洛母又叮嘱。陈广余再度点头：“我知道了，今天谢谢您，我走了。”

“路上小心点，还有，不用一直喊我‘您’，听着怪怪的。”

陈广余失笑：“好。”

他走了之后，洛母犹豫再三，还是听了对方的话，没有告诉清灵。清灵已经到了学校附近。赵钰这次的目的地也正好在她大学附近，因此两个人住在了一起。当然，卧室是分开的。即使清灵愿意，赵钰也不会愿意住同一间卧室。他有太多的秘密，不能让清灵知道，必须分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