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告诉了妻子，然后又有些痛心地看着她：“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家里人说？”

傅夫人脸色苍白地看了一眼傅先生，眼眶有些红，但却沉默着摇了摇头。显然不愿多说。“真的是宗家人干的？”

傅先生忽然看向苏瑾年，脸上闪过一抹杀气。苏瑾年心里稍微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傅先生会这么紧张傅夫人。还以为就是商业联姻那种夫妻关系……“我没有证据，但傅夫人的脉象和宗可馨很相似，所以我才怀疑是同一种化学毒素。”

她并没有抹黑宗九凌，只是沉静地叙述她所知道的事实。有可能是宗九凌让人对傅夫人下的手，也有可能是其他人。这个不好说。但宗九凌和傅云霆那么不死不休，他是最大的嫌疑人。“能治吗？”

傅先生好一会儿，才问苏瑾年道。苏瑾年沉默。可以治，但她得考虑傅云霆的意愿。虽然刚刚傅夫人吐血晕倒那一瞬间，傅云霆有细微的表情，但治疗这个决定，她得和傅云霆商量。“算了。”

傅先生苦笑。他怎么忘了，这个儿媳妇从来没承认他们的身份？而且妻子之前还拿着傅氏集团的股份去试探她，她心里肯定恨透了他们，又怎么会轻易答应给妻子治病呢？“年丫头……”傅老爷子嘴唇微动，想劝，但不知道该怎么劝。傅夫人这时候开了口，语气很平静：“我没想过治疗。”

“阿姿……”傅先生皱起了眉。“文博，我没什么牵挂了。”

傅夫人唇畔隐隐浮现笑意，“云霆结了婚，涟涟的病也好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该是我赎罪的时候了。”

‘赎罪’两个字，令傅先生心脏狠狠痛了一下。他看了看神色冷峻的儿子，声音沙哑地说：“当年做出选择的不是你，是我。真要赎罪，那就我来。”

傅夫人摇头：“文博，你不用替我遮掩了。当年我心里，已经有了选择。”

或许是身患绝症的事已经暴露，傅夫人终于有勇气在傅云霆面前，将当年的事情摊开来说。她看向傅云霆，眼里有泪：“云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选择救涟涟，放弃了你，你恨我是应该的。”

傅云霆神色平静如斯。苏瑾年却下意识地看向他身侧的手，果然看到他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直冒。“别再说了！”

她心脏爬上密密麻麻的疼，当场把傅云霆的拳头握住。傅夫人闭了闭眼，果然不再开口。但傅先生隐忍了半晌，终于忍不住站起来，直视着傅云霆，严肃地问道：“云霆，我问你：如果是你和苏小姐有一双儿女同时落入绑匪手中，绑匪只许你用赎金先救一个，你是救儿子，还是救女儿？”

如果是年年生的女儿，那当然是……当这个念头如闪电般掠过脑海时，傅云霆心里狠狠一震！苏瑾年也微微怔了怔。儿子和女儿同时落入绑匪手中，只能先救一个的情况下，她救谁？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