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暄没了兴致,看那赤身裸体的女人便愈加不耐烦,一把将缠在腰间的女人甩开,他套上衣服直接摔门而去。“帮我查一个女人的资料,现在就要。”
“萧祁雪。”
——吃饱喝足,萧祁雪惬意地擦了擦嘴,站起时才发现好像吃得有些太饱了…“怎么了?”
“吃撑了。”
席晔:“…”车子开出10分钟后,萧祁雪还是觉得难受得紧,整张脸痛苦地皱在一起,可怜兮兮地靠在车窗上。席晔蹙了蹙眉头,时不时瞄一眼身边蔫儿了的姑娘,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带她来吃养生汤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本应直走的岔路口打了方向盘,不一会儿,跑车便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了下来。“怎么了?”
萧祁雪抬了抬眼皮,没精打采地问道。“买消食片。”
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再附带一个无奈的白眼,席晔解了安全带下车,长腿迈开径直朝药店走去。虽然脸上还是一片风轻云淡,可脚下加快的步伐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萧祁雪窘,注视着席先生潇洒的背影,欲哭无泪地靠在车窗上…为什么就不知道在他面前节制一点呢?解放天性也不是这么着的啊!萧祁雪啊萧祁雪,你是八百辈子没吃过饭吗?撑成这样,真是丢人!席晔走进药店左右张望了一下,还不及他开口,便有三五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女孩围了上来。“先生您好,请问需要买点什么?”
“先生您是哪里不舒服?”
“先生…”刚进门的顾客见此情形都不由咂舌,这家药店的服务态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而那些双眼放光的女子们,她们自以为在男子跟前保持了最完美的笑容和得体的态度,殊不知,在簇拥着靠近男人的那一刻,便已让人生厌。席晔的脸有些阴沉,周围的脂粉香气扑鼻而来,他皱了皱眉,眼里不自觉露出几分厌恶之意。“我买一盒消食片。”
冷冷的声音响起,方才还叽叽喳喳的店员们便都安静了下来,神色各异地望着席晔,大多呈痛心疾首状。“需要我向您推荐吗?这边有…”“不用了,请让一下。”
他摆了摆手,疏离尊贵的气质由内至外浑然天成,让围拥着的人们霎时噤声,皆不敢再多说什么。从人群中脱身,席晔快速走到柜台,选了一盒据说国外进口见效最快无副作用的消食片,便在一众女性的含情注目中头也不回地出了药店。“别看了,再帅也是别人家的。”
一年纪稍长的女人戳了一下身边的小姑娘,不忍心地提醒道。熟料那小姑娘却似不死心,扬声道:“谁说一定是别人家的!姻缘的事有谁说得准。”
这位22岁的小姑娘是刚到的实习生,虽说不上貌美,却也是青春秀丽。此时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种话,大家心中虽有不屑和怀疑,却都一时无言。直到另一人开口道:“我看这先生应该是有女朋友的吧,喏,刚才我看到了,那辆车的副座上有人…”“我觉得不像,哪个大人会不知节制撑到需要吃消食片?更何况还是个姑娘,这可能吗?买给他小孩的差不多。”
……药店内的讨论还在继续,毕竟这样一个清隽挺拔的男子,寻常难见,谁能说自己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心跳没有漏跳半拍。说是肖想也好做梦也罢,这种话题总是会令她们感到身心愉悦的。当然此刻希冀着咽下消食片的萧祁雪还不知道,在一群或适龄或大龄的未婚女青年口中,她已经丧失了成为一个合格女人的资格…虽然她也很想被自己男朋友当成女儿似的宠,但那绝不是真的成为啊…萧祁雪就着保温杯里的温水咽下消食片,虽然药还没发生什么实际效用,但至少心理上得到了安慰。她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一侧头便碰到了席晔高挺的鼻梁。两人挨得极尽,呼吸之间相互缠绕,猝不及防的触碰让萧祁雪的心不自觉漏跳了两拍,脊背瞬间僵住。“你,干什么?”
席晔挑眉,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只是挨得近了些,这丫头至于这么紧张吗?大手扶着她的后背将人整个揽进怀中,下巴在她柔顺的头发中蹭了蹭,清新的柠檬香味混杂着独属于萧祁雪的气味钻进鼻中,他嘴角微弯,顿觉心情大好。“怎么了?”
萧祁雪的表情有些凝重,琢磨着莫不是他出去的时候接了什么电话,哪里又出了问题?“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
席晔一边抚摸着她披散着的秀发,一边惬意地说道。按理说,如此情形,正是一般情侣柔情蜜意耳鬓厮磨的不二良机,当然席晔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不包括萧祁雪。只见她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向天翻了一个白眼,推开相拥的男人,嘟囔道:“我们洗发水和沐浴露用的都是一样的。”
席晔玩头发的手一顿,眼中柔情散去,不满的睨了她一眼,却在收到“难道不是吗”的眼神后,认命地发动车子。果然,柔情蜜意都是别人家的,他家这个,要么太害羞,要么太迟钝,该怪谁呢?车子一发动,萧祁雪便又回到之前病怏怏的状态,虽然比之前好过不少,但被撑着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难受。然而难受归难受,这人一放松下来,眼皮子就容易撑不住。萧祁雪懒懒地说:“我睡一会儿,到家了再叫我吧。”
“刚吃了就睡,你是猪吗?”
“我吃了药。”
“难道我刚才喂你的是安眠药?”
旁边的男人跟自动空调似的,飕飕向外散发着冷气,方才还萦绕不散的睡意尽失,萧祁雪被噎得说不出话,忿忿问道:“我吃撑了是谁的责任?吃撑了想休息一会儿怎么了?你不负责就算了,还一直在旁边冷言冷语,信不信今晚让你睡沙发!”
席晔无奈地扫了眼义正言辞的姑娘,这种逻辑也能说得出口,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他很怀疑,这丫头当初是怎么谈成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