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就是她。”
病房门口守着两个便衣军人,见到霍默宇纷纷行了一个军礼。身边还陪着一个人,隔着玻璃门,指了指病房内昏迷的女人:“她身上的伤太重,这两天治疗几乎没有下过床,您要是有事问她,我……现在让人把她叫醒?”
病房里躺着一个脸上几乎没有血色,嘴唇微微泛白,还有些脱皮的女人。露出的胳膊,皮肤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闭着眼躺在那里,仿佛一朵备受摧残的小花。和苏尘烟伪装出来的可怜不一样。她看起来,是真的脆弱。霍默宇静静地看了一会,没有回答下属的话,反而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句:“真像。”
下属一愣,随即说道:“是,看着这张脸,就跟看见表小姐一样。”
“不碍事。”
霍默宇抿唇,眼睛里都是别人看不懂的东西,他鬼使神差的说了句:“我就在这里等她醒过来,你不用跟过来。”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而霍默宇,独自坐在病房里,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听到床上有动静,霍默宇才变换了表情,挂上一如既往温文尔雅的样子,等她醒来。“你……你是谁?!”
女人面容苍白,看见霍默宇像个受惊的小兽一样,连嘴唇都在颤抖。霍默宇看着新奇,女人顶着和苏余音八九分相似的脸,做出这种苏余音永远都不有的表情。“别怕。”
霍默宇温柔的笑了笑,甚至还贴心的往后退了一步:“我叫霍默宇,是一个特警,主要负责海关这一块,是我的同事把你送到医院的,我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
女人颤的频率小了一些,但说话还是小心翼翼的:“是,是这样。谢谢你们,您问吧,有什么知道的,我,我一定如实奉告。”
霍默宇笑了一下,安抚道:“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
见女人点了头,霍默宇也没有往前一步,而是站在原地,十分宽和,象征性的问了一些毒品的事情之后,话锋突然一转:“我其实还想知道,之前关于苏余音的luo照事件,里面真正的女主人公是不是你?”
女人听见这话身子一僵,眼神防备的看着霍默宇,语气也十分激动:“你们警察,还管这个?!”
“不瞒你说,除了是警察之外,我还有一个身份,是苏余音的表哥。这件事情,她和你一样,都是受害者,我们也想找出元凶,还大家一个清白。”
或许是霍默宇的表情太温柔,又或许是他的嗓音有一股魔力,那个女人渐渐镇定下来,惨白着一张脸,微微闭眼,仿佛在回忆什么噩梦。许久之后,才颤颤巍巍的开口。“我叫林菀,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在路上走的时候,有一群人把我迷晕,带到了一个特别恐怖的小房子里。”
“他们最初跟我说,只要我配合他们拍一些luo照,他们会给我一大笔钱,还说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好处。我,我不愿意,我求他们放我离开,但是,他们这群人渣……”林菀抱住床腿,蜷缩在床头。“那几天,他们……”林菀说不下去了,她把头埋在了膝盖里,双手死死的抓着病号服,霍默宇看到,病号服包裹的胳膊胳膊已经被双手抓的渗出血丝。“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拍我的这些照片,是为了害另一个人。”
霍默宇轻叹一声,走过去,绅士的抱住了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脊背,安慰的说:“都过去了。”
林菀浑身一震,眼角通红,脸上还有泪痕,扒住了霍默宇的衣服。“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曾经听到过那些人讨论,说是他们的应少为了讨好一个姓苏的女人,才做这些事情。因为那个姓苏的女人,看苏余音不顺眼,想让她身败名裂。”
霍默宇一愣,心里都是震惊。姓苏的女人有很多,可是恨苏余音到这个地步,想让她身败名裂的,只有一个。尘烟,竟然认识枭帮的太子?!这些事情,果然都是她搞出来的?苏尘烟……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半个月过去了,苏余音的病情如何,依旧没有人知道。陈星繁倒是发了一张照片报平安,但他躺在床上,浑身被纱布缠着昏迷不醒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粉丝没有放心,想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样了的呼声越来越强烈。霍默宇期间去过一次医院,去的人尽皆知,出来之后也是一股神秘莫测的样子,苏尘烟牺牲了自己好几个夜晚,都没能从他嘴里撬出来有用的东西。倒是她每问一次,霍默宇看她的眼神就越奇怪,态度也逐渐有些冷淡。苏尘烟不傻,久而久之,也就不敢问了。她心里没有霍默宇,但是霍默宇手中的势力,她却不能不要,所以只能讨好。应劭陆陆续续派出去的人全都杳无音信,终于逼得应劭没办法,明知道前面有可能是个陷阱,但为了知道对方到底是个什么底细,也有试试水的意思,还是把自己手下一个比较得力的人派了出去。一直等到约定的时间,手下都没有回来。“是我小瞧了苏余音。”
应劭啜了一口红酒,双眼眯了眯:“李眸?晏白?陈星繁?沈商台?还是……霍默宇?背后的人是谁?不管是谁,这个梁子,咱们算是结下了。”
另一边,逼仄又黑暗的屋子里,摆满了形形色色的刑具。一个男人被两个凶神恶煞的黑衣男架着,已经进气少出气多,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像个死狗一样瘫着。晏白好整以暇的坐在旁边舒适的沙发上,舒适的样子和整个血腥的氛围完全不搭。“想好了吗?”
晏白轻笑了一下:“落到我手里了,还装什么汉子,早说早解脱。我的耐心有限,你不说,我照样能从别人嘴里知道。”
那个男人轻轻啐了一口,晏白面色不变,轻抬下巴,指了指一边狰狞的斧子:“先砍了他一只手。”
男人浑身颤抖,一双眼睛血红,仇恨的瞪着他。晏白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反而起身:“砍完这只手不说就再砍一个,还不说就把脚也剁了,如果真是个硬骨头,就拿他给家里的狗加个餐吧。”
保镖们恭敬的鞠了个躬:“是,少爷。”
男人大惊之下口不择言道:“你们不能这样!这是犯法的!会坐牢的!”
“嗤……”晏白回头看了他一眼:“一个黑道的,跟我谈法律?我晏家虽不是只手遮天,但弄死一个你还不成问题。”
那人见拿着斧子那个人真的要砍下来,瞬间怂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晏白冷哼一声,手上的烟明明灭灭,非常冷酷无情的来了一句:“晚了。”
还没有出小黑屋,晏白身后便响起了一阵杀猪似的嚎叫声,他嘴角轻轻勾了勾,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