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却皱着眉头，这事如果闹大了，那相府的小姐们是别想嫁人了，直接青灯古佛相伴一生都算是好的。不仅如此，就连出嫁的两个女儿都要受牵连。“你是怎么把人弄回车里的？路上有人发现没？”

说到这，正哭着的卞尧脸红了红，“是三皇子将人放进车里的，路上我们都是绕开人走的。”

听到这话，老夫人和章氏略松了口气。老夫人狠狠盯着地上不断扭动的五小姐，咬牙怒道：“给我把这个贱人弄醒。”

翠和园内的仆妇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直接一盆冷水，照着五小姐就兜头倒下。“嗯……”一声甜腻舒适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一愣，仆妇们是满脸尴尬，老夫人和章氏却是面目铁青。只见被泼了水的五姑娘不但没有醒过来，反而因为这水的凉意缓解了身体里的燥意，舒服的直接敞开身子，露出大片雪嫩的肌肤。“这、这个贱人。”

饶是老夫人经历大风大浪，也被这等伤风败俗的景象给气的颤抖。卞尧急忙上前安抚，章氏问：“……四小姐呢？”

跟着去国公府的丫鬟们面面相觑，俱都摇头，卞尧说：“想是快回来了吧。”

堂屋静了下来，老夫人叹了口气，坐回了位置。五小姐就那样被仍在地上，全身是水，不一会儿水温降下去，再次扭捏的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所有下人垂着头，不敢看也不敢听。卞尧却端着茶杯，饶有兴致的看着。只见这五小姐摸了一会儿不满意，竟然直接伸手向着自己的身体摸去，又扣又挖，没一会儿，只听一声短促的尖叫，紧接着就是更加舒畅的声音。卞尧挑眉，这五小姐可真是自作自受，只见那不断进出的手指已经带上了红，显然自己破了自己的身子。老夫人冷眼看着，也没叫人阻止，想来是对这两个小姐放弃了。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前院传来四小姐回府的消息，老夫人此时已经冷静下来，语气颇为冷酷的说：“将人叫过来。”

倒是顾忌着府内其他小姐们的名声，没让人用粗鲁的手段。过不一会儿，外面隐隐传来四小姐低声询问老夫人为何叫她来，显然下人都知道这位四小姐就快要完蛋了，全都沉默着，将人送了进来。四小姐刚一进来，瞧见堂屋内的景象后，愣在当场，紧接着在所有人的眼皮底子下满脸惨白，转身就要向外跑。老夫人阴沉着脸：“抓住她。”

仆妇早有防备，直接将四小姐推的向后摔倒。“祖母，祖母，我错了祖母。”

四小姐毕竟还年幼，还没怎么着呢，只是见着了五小姐的样子就吓的丢了魂儿，直接从地上爬起来冲着老夫人就连连磕头，额头都磕红了也没见停止，涕泪横流的求饶。想来她也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而一旦败露，别说是相府的庶出小姐该有的，怕是直接被沉了塘都有可能。“哼。”

老夫人一声冷哼，面含讥讽：“现在知道怕了？”

“祖母，我真的知道错了。”

卞尧冷眼看着，却也有些齿冷。老夫人的态度，哪像是对待自己的孙女。怪不得人常说，宁为农家妻，不做富家妾。一旦做了妾，生的儿女都要永远低人一头。虽说想这些有些矫情，这二人是自作自受，但卞尧却不免有些怅然。“把你们做的所有事情都说一遍。”

老夫人端起茶杯，淡淡说道。四小姐身子一僵，低垂着头，捏紧了袖子，显然还想负偶顽抗。老夫人也不给她时间，直接冷笑一声：“不说就直接一卷席子。”

“我说，我说。”

这话顿时将四小姐吓的魂飞魄散。她怎么说也是相府娇养着长大的小姐，虽然是庶出，但却一直没受过什么委屈和耻辱，如若真的被席子裹着扔出去，那真的是这辈子都完了。她却不知道，老夫人说的一卷席子的意思，是直接将人弄没了，一卷席子扔到乱葬岗。老夫人也曾年轻过，也曾与小妾争斗过，自然对这种事情深恶痛绝。这两个人今天是触犯了老夫人的底线，所以她是一点情面都不曾留。四小姐的身体委顿了下去，慢慢开口。不过她倒是也不蠢，知道五小姐此时的情况肯定说不出真相，所以将事情挑挑拣拣的说了一遍，大致意思就是五妹妹自从上次游园后发现庶女和嫡女的不同，要想嫁入高门大户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正巧马姨娘知道了，就说她当初是如何攀附上相爷的，还给了他们一瓶药，让他们小心着用。卞尧唇边冷笑，暗中对着五小姐弹指。只见原先并不清明的五小姐就在四小姐的叙述中徐徐醒转，当听到四小姐将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时，顿时一阵尖叫：“你胡说。”

四小姐身子一抖，不敢置信的看过去。马姨娘不是说这药最起码得一个时辰吗？怎么这就……五小姐身子疲软，只能一脸愤恨和伤心的看着四小姐。她们二人因为年岁相同，又同为庶女，自幼关系就好，可她没想到事到临头，自己一向喜爱敬重的四姐姐竟然为了自保，将一切推给她。老夫人眼睛一愣，淡淡瞥了眼四小姐，对五小姐说：“既然醒了，也一道说说吧。”

这一次，有了四小姐的背叛在先，五小姐也不在藏着掖着，直接全都倒了出来。讲她如何被四小姐撺掇着跑来翠和园瞧三皇子，还讲四小姐同她讲的嫡庶有别，更是将四小姐爱慕三皇子，茶饭不思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你闭嘴。”

爱慕皇子，在心底里还好，一旦诉诸于口，只会被旁人笑话她一个小小的庶女眼皮子太高。五小姐不管不顾，继续讲。她也算是明白了，事到如今，她的前程算是毁了，她只盼能留下命，能为姨娘养老送终。“今日去国公府，我们本是打算算计三皇子的，可是眼看宴会就要结束，却没见着三皇子一面，这时正巧看到国公府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