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竞想起了往事,在酒精的刺激下情绪变得更加失控,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能是那些事触动了宗政竞那敏感的心弦吧!晏染心疼宗政竞,从来没有看到过宗政竞如此脆弱而又不堪一击,晏染慢慢走到宗政竞面前,想要安慰他。刚将自己的手放到宗政竞的肩上,没想到宗政竞竟然趁机伸手将晏染搂在怀中,将头伏在她的肩膀上。正在此时,包间的大门忽然被人打开。晏染心中一惊,转头看去,盛暄凌正站在包间门口,怒视着自己。晏染低头看了看伏在自己肩膀上痛苦的宗政竞,又抬头看了看一脸怒气的盛暄凌,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如果晏染面前有一面镜子的话,那就一定会照出她此时的表情,哭笑不得啊!晏染心中哀嚎不断。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流年不利啊!“拿开你的脏手,宗政竞放开她!”
盛暄凌犹如一头被侵犯领地的暴怒的雄狮,目露凶光,伺机等待,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盛暄凌本来在和客户谈生意,谁知在整个谈话过程中心中焦虑,根本无法集中精神,眼神四处乱飘,可就是他这一瞟,看见对面街道上的广告牌播放着,记者在宗家采访的镜头!这也就算了,该死的记者肆意妄言,晏染对宗政庆余情未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及推门而出,终止了与客户的谈话,迫切的想要知道晏染心中的想法!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晏染和宗政竞来到一家酒吧!盛暄凌嘴角的笑顿时加深,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盛暄凌越是生气他的笑容就越是灿烂!“很好,竟然和别的男人去酒吧!很好!”
盛暄凌一进门,就让他看见这令人愤怒的一幕,看见宗政竞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更是怒不可遏,大步走到宗政竞面前,晏染看盛暄凌走来,周身释放着冷气,身体不禁一抖。宗政竞抬头看到盛暄凌,因为晏染的原因,他早就对盛暄凌心生怨恨,怨他抢走晏染,怨他夺了晏染的心,自己却一丝一毫的机会都没有!宗政竞目光带着挑衅,面色不善的说道:“盛总裁,你和染染可是母子关系,你有什么权利管染染的事情?”
一方面是一直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宗政竞,另一方又是自己所爱着的盛暄凌,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盛暄凌哪里肯吃亏,他一把抓住宗政竞的衣领,双手用力,将他从晏染身边拉开:“宗家都已经垮台了,你还有什么资格接近晏染?嗯?”
盛暄凌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剑一样刺入宗政竞的胸口,让他疼得无法呼吸,让他原本泛红的双脸如今却是一点血色也无。的确现在的他随着宗家的垮台,已经跌入到了谷底,这样的他确实已经失去了和晏染在一起的资格。他不甘心,他想争一争,当年就是他懦弱,不争,才眼睁睁的看着晏染让哥哥娶回了宗家。抬头看了看晏染,发现她在盛暄凌的怀里是那么依赖,这种依赖是他穷极一生也怕是得不到的,有时候他在想,如果当时自己勇敢的争取不顾一切的追求,那么结果会是如何?想完之后又感觉自己无比的可笑,争有何不争又如何,现在,他与染染是绝无可能了!罢了,就让自己带着这卑微无望的爱默默关心染染吧!盛暄凌对染染爱,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他目睹过,他争不过!想到这里,宗政竞也就放弃了争执。宗政竞慢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默默的走出包间。晏染想要追上去,却被盛暄凌伸手拦住,眼中透露着危险的光芒:“你想去哪?”
“盛暄凌,你刚刚实在太过分了!”
晏染气冲冲的丢下这句话,从盛暄凌的手中挣脱,跑出了酒吧。盛暄凌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他没有想到,晏染为了宗政竞,竟然不惜和自己翻脸,简直是不可饶恕。晏染跑出酒吧,宗政竞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她找遍了附近,依然没有发现宗政竞的影子。忽然,晏染想起宗政竞刚刚的话,他说因为自己的双手,才没有像宗政庆那样被丢到监狱中。晏染,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宗政竞的话,一双手,一双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晏染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宗政竞原来在宗家医院,一直是担任着主刀医生。他的医术一直就是宗家医院的招牌,他精湛的医术也是所有医生和患者所津津乐道的。那么他所说的双手,指的莫非是动手术的能力?晏染好歹做过宗家的媳妇,对宗家了解很深。她知道,以宗家的能力,和宗政庆胆小怕事的唯利是图的性格,若不是被利用和逼迫,是绝对不敢染指非法人体实验和器官买卖。那么在宗家身后,必然还有一只大手,一直操控着宗家进行各种非法活动。晏染决定对宗政竞展开调查,既然幕后之人看中了他的动手术能力,就必然还会用到他。只要跟着他,顺藤摸瓜或许能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晏染向喻笑请了假,为了不让喻笑担心没有将真实情况告诉她,只说是身体不舒服,休息几天便好了,电话打着打着,两个姐妹就天南海北的又瞎说了一通,互相叮嘱好好休息之后才作罢。放下电话,晏染会心一笑,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一想到盛暄凌,心中又是哀伤一片。打起精神来,还是做正事要紧。和盛暄凌的事还是顺其自然吧!晏染每天都化妆藏在宗家门口,在宗家蹲守。这几天的蹲守,让她想起了以前做记者时的事,那时候每次出去采访,被采访的人几次三番躲避采访,自己也是这样坚持不懈的蹲守,伺机而动。做起老本行的她,对于这漫长的蹲守丝毫不感到无聊,反而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