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之后,她轻而易举便将它彻底翻了篇。说句大不敬的话,那位陛下在她心里的分量,恐怕重不过她要守护的姜国百姓。陆七见贺景昭不说话,也没有不耐烦之色,又絮絮叨叨:“平安还说了,叶将军的战马只用黑色,衣服也只穿暗红色和黑色,公子可有兴趣知道为何?”
“为何?”
其实,他知道。陆七:“受伤时,不会被敌人识破!”
“果然!”
贺景昭暗想。陆七:“也不会让担心她的人发现!”
兴致勃勃:“平安还说,叶将军的父亲,爷爷,叶将军都是如此,但叶将军的兄长却非如此。”
“她的兄长受了伤时,大多时候,都要跑到他家娘子跟前装虚弱,”搔了搔头:“但如果是致命伤,却能躲多远躲多远。”
贺景昭渐渐顿住脚步,远远望着将军府三个字,半响,道:“能担心,皆因还有命;若没命,徒留伤心无益,何须见!”
陆七见他神色不对,试探着道:“公子?”
贺景昭从怀里掏出裹了物的帕子,递给陆七时,又顿了一下,取出里面的花给他,兀自收好帕子。“毒蟒草?”
陆七满眼惊喜:“属下这就让人送到傅神医处,给公子制药。”
“嗯,”贺景昭:“把叶将军交给藤网的六封信明日日落前送到御前。”
陆七从怀里掏出另外两封:“叶将军让给叶老太君和贵妃娘娘也分别送去一封,方才在集市,陆三塞给属下,请示主子意思。”
贺景昭拆开,粗粗扫过,唇角缓缓扬起一抹笑:“原来,她说护叶家军,不是只为安军心。”
陆七虽不知信上写了什么,但听到贺景昭这样说,也高兴:“公子试探叶将军多日,是否已有定论,咱们可以全力以赴相帮了吗?”
贺景昭原样合上信,掀着眼皮凉凉看他:“你很在意她?”
“属下不敢!”
陆七赶紧解释:“属下敬她比汉子还可敬!”
贺景昭:“……”陆七僵硬转头,瞧见叶依楠就站在“将军府”三个威风凛凛的大字下。“小的夸您呢!”
陆七朝叶依楠笑的比哭还难看。叶依楠负手,大步流星走来。贺景昭看着她的步伐,眉心一阵跳,觉得陆七说的对,这人确实比多数汉子还汉子!“将军此次可有受伤?”
贺景昭打量她一番。“没有,”叶依楠伸手,在贺景昭和陆七不知所以的眼神中,覆上他的额头,试了半响,眉间微蹙:“烧未退,如何出来吹冷风?”
陆七瞧见自家主子眸中温润流动,悄悄退后一步,再退了一步,极有眼色的原地消失!贺景昭:“多谢将军关心,已无大碍!”
叶依楠似对他的说辞很不赞同,不由分说抓住他手腕,边走边道:“你身子弱,怎可如此不上心,回去。”
贺景昭眼帘微垂,望着她抓在自己手腕上的小手,觉得她手上的温度一股脑儿的钻进了他的血脉,涌入了他心脏![+10,总进度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