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国公府的闹剧愈演愈烈!未过几日,贺景昭又一纸状纸将贺国公的继室以投毒残害其母的罪名,告到了官府。然审理不过一日,却推出个老嬷嬷顶了罪名。及至他带着其母的棺椁出京,人们先前对他有多艳羡,如今便有多唏嘘。叶依楠坐在茶楼上,看着他出城的马车越走越远。任务对象都要走了,叶依楠还这样淡定,青鬼实在摸不准她到底要闹哪样,忍不住问:“你就什么都不做?”
叶依楠:“……”“国公府和焦太尉府,景昭公子现在是彻底得罪了,”姬长歌眉间带了忧色:“这一路,他怕会凶险异常。”
“是啊!”
姬玄也方与他送别完,望着叶依楠:“当真不担心?”
叶依楠不说话。他笑的揶揄:“表哥刚返回时,似乎看见平晴了!”
“傅神医救我一命,又替黎昕调养多日,平晴是去护送他的。”
叶依楠面无表情。姬玄:“哦,是吗?”
叶依楠斩钉截铁:“是。”
“你呀……”姬长歌无奈。叶依楠站起身,向姬玄:“表哥不是说有事吩咐我吗?”
姬玄:“……”并没有。顺着叶依楠挑眼的方向,朗大公子正朝这边走来。心下了然,极有眼色的起身,一本正经:“嗯,公事。”
姬长歌亦放下茶杯。叶依楠:“表姐难得出来,再逛逛!”
向方走到面前的朗大公子:“那就麻烦朗大公子送我表姐回去了。”
朗大公子虽一脸懵,看着姬长歌,却连连道:“臣……臣荣幸!”
姬长歌:“……”上了马车,叶依楠一脸正色:“殿下,可有臣能做的?”
姬玄挑眉:“你想替景昭报仇?”
“他不该落得如此,”叶依楠:“臣这两日打听了一番,听说景昭在得知焦家女儿滑胎后,请贺国公退婚之时,贺国公用他母亲迫他非娶不可。”
“并告知,他母亲这二十几年来之所以能如睡过去了而不腐化,皆因焦太尉使了法子。且焦太尉答应过,只要事成,他母亲就能起死回生。”
“这也是贺国公最初答应景昭与焦家女儿订婚的缘由。”
说起正事,姬玄眉间也一派思绪:“告知景昭真相的婢女,我当日亲见,她说贺国公继室与焦太尉早就知,景昭非贺国公亲生。”
“隐瞒如此之久,可见早有预谋。”
叶依楠:“可焦太尉为何要放任自己的女儿怀三皇子的子嗣,而后嫁给并非贺国公血脉的景昭呢?”
“贺国公这些年替焦太尉做了不少事,”姬玄若有所思:“焦太尉府出事,贺国公府跑不了,届时将景昭的身世公布,按照律例,景昭不受牵连。”
叶依楠眸子一亮:“不,他们想要不被牵连的不是景昭,而是怀着三皇子子嗣的焦家小姐。”
“以二弟为幌子,执着于三弟之子?”
姬玄抵着下巴,半响,望了眼叶依楠,道:“三弟的生母是乌苗国公主。”
贺景昭早告诉她了,但还是故作惊讶:“三皇子有乌苗血统?”
姬玄颔首。叶依楠又疑惑:“布几十年的局,只为留有乌苗血脉的子嗣?”
望着姬玄:“为何不偷偷生下,藏起来养,或给三皇子多找几个女人生?”
姬玄沉吟一瞬:“选择景昭这一点好解释,因景昭与我走的近,且确是块璞玉,若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我姜国栋梁,他的子嗣自然更近权力。”
叶依楠:“如此欣赏,为何殿下不留下他?”
姬玄揶揄:“他心意已决,你怎能怪表哥!”
况且,这他父皇的意思。他父皇还说,此人要么无所求,要么心思极沉,怕他日后不好驾驭。最重要的是,叶依楠并非无缘无故叫一个男子等她五年之人,怕是他对她露了心思,才给了她这般念想。姬玄不能不为以后考虑。如今各地守将都不能叫他们放心,叶依楠的淮南军守将之职近十年都不适合轻易动。依他俩在一处打算,趁现在顺水推舟应了贺景昭成为白衣,是最好!毕竟男人一旦在功业有了成绩,怎会再为儿女情长轻言放弃。免得叶依楠因此辞官,他父皇和他还得再费一番心思!退一步讲,如果可以,私心里,无论是叶依楠还是贺景昭,他一个都不想伤。“不说景昭了,”姬玄:“现在的问题是,为何焦太尉非要留焦二小姐与三弟的孩子?”
叶依楠沉默的差不多了,不确定:“难道他二人的血脉还有其他猫腻?”
姬玄想了半天,似乎并无头绪,道:“我回宫一趟,看我父皇可知些什么?”
“好,”叶依楠:“臣先回将军府了。”
姬玄:“嗯。”
叶依楠跳下马车,准备离开时,见姬玄又揭开了车帘,看着她,意有所指:“长歌说,你曾与她说过一句话。”
叶依楠:“请殿下明示。”
姬玄:“不想要,可以拒绝。”
叶依楠:“……”姬玄:“我看得出,你对景昭心思未歇!”叶依楠抱拳一礼:“他既做了旁的选择,臣即便未歇心思,亦不屑强求。”
姬玄见她气尚未消,摇了摇头,倒也不再多说。回将军府,一路都是眼线。青鬼也跳出来:“你有没有觉得,姬玄在怀疑你什么,他是不是变了,会不会有一天变成另一个姜王?”
叶依楠:“他是太子殿下,姜国未来的天子,即便他比姜王仁善,也有他的立场,更不代表他好糊弄。”
望着将军府三个字:“可见景昭比我更了解姜王和姬玄。”
青鬼:“你在打什么哑谜,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姬玄,三皇子和焦家小姐是焦太尉与乌苗公主同父同母的兄妹?那可是你跟我赊积分买来的提示。”
叶依楠冷哼:“他们父子俩轮番来怀疑我,逼得我不得不跟他们勾心斗角,我烦着呢,为什么还要告诉他们?”
“引他分析到这个地步,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剩下的,他父子二人慢慢费神去吧。”
青鬼:“不管他们,那碎片这,你看你是不是晾他太久了?”
如此问话,他都为自己的卑微感到憋屈!“行了,又没有故意晾。”
叶依楠好笑:“这个节骨眼儿上,最是急不得,否则一定会让姜王那只老狼嗅出贺景昭和我在设局圈他。”
青鬼:“那就好。”
只要她不消极怠工就行!忽然心惊心,他的底线似又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