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正眼瞧贺闵行:“……如果爱一个人,即便他伤你,你也绝不会忍心他不好过。”
“你自小,连吃雪糕,挑的都是包装最漂亮的,你确定你真爱这个男人,不是一时不理智?”
望向叶依楠,目光审视:“愿意为了这个男人,放弃回傅家的机会?”
叶依楠:“妈妈您误会了,我每年除夕找您,仅仅因为您是我妈妈,并非什么傅家,我也从未想过沾上傅家。”
“至于爱不爱的,我们都有自己的方式。”
叶母:“……”这一场谈判终是不欢而散。叶依楠被带回房间,又包扎了一次伤口。她有很多问题想问贺闵行。但直到伤口包好,却觉得无论哪个问题都没什么好问的。“傅家,以后遇上了该如何就如何,不要一味退让了。”
叶依楠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我困了,想睡会儿。”
“嗯。”
贺闵行应了一声。心里塞着一团难过,叶依楠一时调整不过来心情,不想再多说,便也不管贺闵行还没有离开,将脑袋塞进被子里,闭上眼睛。身侧的床有些下陷,随即被子被揭开。叶依楠方要抬眸,便被贺闵行将脑袋按在怀里。头顶上传来他的声音:“这世上,心思单纯的人多得是,家里人只是不喜心术不正。”
温热的唇吻着她发顶,哄的温柔:“爸妈和大哥都很喜欢你、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万劫不复的不靳家,而是贺家。妈至今想起来都后怕。”
叶依楠紧紧抓住他胸膛上衬衫的手这才松开。“叶伯母是你妈妈,我本想结婚的事,无论如何都要她同意,但……”想起叶依楠说的那些曾经,贺闵行眸子暗了暗:“如果我早点遇到你……”半响,才压住情绪,唇瓣摩挲着她额头:“依依,跟我结婚好不好?”
“……证都领了,孩子也生了,婚不是早结了吗?”
声音从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像是闹委屈,又像是撒娇。贺闵行轻轻的抚着她的背。觉得她身上的紧绷放软了,避开她腰侧的伤,把人整个抱进怀里,语气中带些缱绻的痞气:“拐到手,就给一个本,想把爷隐婚了?”
叶依楠知道他在逗自己开心,却还是没出息的开心了。默了半响,像是突然想起,无理取闹:“我都把你妈叫妈了,你为什么把我妈称呼叶伯母?”
贺闵行:“……”揉了把她脑袋,眉眼里浮出抹无奈的笑意,顺着她:“嗯,岳母,妈。”
叶依楠:“你敷衍我。”
贺闵行唇角罕见的微抽:“没有。”
抬起她下巴,声音沉哑:“依依!”
狭长幽深的眸子盯着她。叶依楠:“……嗯。”
又色诱她!贺闵行一本正经:“你两年没主动抱我了。”
叶依楠:“……”缓缓伸出胳膊抱住他。贺闵行将头埋进她颈间,一呼一吸都是她身上的馨香。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有了着落。山庄的医疗团队陆续撤完。几日后,鸭舌帽男的案子出了结果。还牵扯出一位曾在山庄的女医生。有些事可大可小,端看追不追究。他们的结局不出所料的,很不美好。……两人的婚礼是在半年后举办的。场面极其盛大。婚礼前,叶母打来电话问叶依楠是否从傅家出门。叶依楠拒绝了,说爸爸就她一个女儿了,想从叶家老宅走。这边,是顾若北给她操持的。自从叶依楠跟叶母表明立场后,贺家也不再遇见傅家就退让,现在的发展很猛,隐约有与傅家齐头之势。婚礼进行到一半时,小宝迈着小短腿磕磕绊绊上来,拽叶依楠婚纱,委屈巴巴:“妈妈,妈妈,老爷爷拐小宝!”
顺着他的小胳膊挥动的地方,叶依楠看见了傅老和叶母。傅老是真正的商人。商人眼里永恒的是利益。叶依楠摸了摸小宝脑袋:“要叫太爷爷。”
“小宝不要太爷爷,小宝要妈妈!”
伸着小胳膊要抱抱。许是她沉睡的缘故,醒来后,小宝格外黏她。叶依楠就要抱,贺闵行已把戒指给她戴上,弯腰抱起小宝。来的人多,贺母知道她不喜应酬,且她现在还容易犯困,怕她累着,本不想她应酬太多。奈何贺闵行平日里事事顺她,见她稍有疲色,怕她磕着或跌倒,连多一步路都不让走,今日却怎么也要带着她走完整个场子。全程揽住她腰身的模样,惹的好些人打趣。叶依楠转眸便瞧见他如沐春风,意气风发的样子。贺闵城反倒成了奶爸模样,与人寒暄期间,还不忘给小宝冲奶瓶喂奶。坐上车回家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叶依楠累的指头都不想动。不知何时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在房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