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身份不合适,是吧?”
叶依楠转向关雎。关雎望了眼贺之舟手中的汤药,似在疑惑她的话题为何这样跳跃,愣愣道:“是。”
叶依楠笑着指贺之舟:“他是我夫君,你觉得他这个身份可合适?”
贺之舟的眸子一瞬亮的灼人。关雎:“合适。”
“嗯,”叶依楠点点头:“合适就好,你们一起,去吧。”
关雎似怕贺之舟不清楚叶依楠说的什么事,热心解释:“接客。”
贺之舟嫌弃的撇过头。叶依楠扬了下眉,抿着唇笑。眉心红色的圣印,将她的漂亮的眉眼衬出昳丽之色,糅在她出尘的气质里,说不出的惊心动魄。贺之舟眸色微掩,道:“师姐喝完药,我去帮师姐待客,师姐回房休息。”
“嗯,”叶依楠从他手中接过托盘及药碗,道:“我端回屋再喝。”
贺之舟从善如流松开。叶依楠没想到他今日这样好说话,笑了笑,道:“你们去忙吧。”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关雎语气直白:“圣主说,你再熬几服药,你们院中的鲤鱼池都成药池了。”
贺之舟一派单纯:“你说师姐把药倒了?”
关雎讶声:“你未曾察觉?”
贺之舟像模像样忽悠:“我去看着师姐喝药,你先去接客。”
说完,消失在叶依楠的方向。关雎愣了一下,左看右看,原地确实只余他一人。一转身,管家带着众多仆婢,正殷切切的瞅着他。关雎:“……”叶依楠给鲤鱼喂完补药,心满意足的端着空碗刚要下桥,一抬眸,贺之舟正立在桥尾。贺之舟自她醒来那日有些紧张的情绪外,这几日,简直正常的不正常。一行一止,规矩合礼,像是又回到了与她去洛安城时,那个心底憋着黑暗的乖巧小师弟!将乖巧用在现在的贺之舟身上,简直渗人好吗?他从桥尾走上来,叶依楠没出息的往后退了退。贺之舟像是没看见,径直过来拿走她手里的空碗,道:“知道师姐这几日想用补药喂鲤鱼,我熬了两碗,师姐快回去喝,凉了更苦。”
叶依楠觉得自己被威胁了。手被他挽住,走进房间,桌上果然放着一碗药。叶依楠因为沉睡三个月令他担心之事心怀歉意,尽量装乖了这好几日,他这是没完没了了是吧?端起药碗,递到他面前,道:“你喝。”
贺之舟接住碗:“给师姐补身体的。”
叶依楠寸步不让;“你也补。”
贺之舟看了她半响,端起碗喂到了嘴边。叶依楠瞧着他的喉咙确实在吞咽,怔了一下,不过,虽说跟她想象的不一样,但好歹自己不用喝药了,转身往里屋走。她记得糖果放在里面。贺之舟喝完药,瞧见她在里面翻找什么,倒了杯水漱了漱口,转身准备关房门,外面还在吵吵闹闹。他蹙了蹙眉。走进里间,看见叶依楠正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放了大半盒子的糖。叶依楠剥了一个,给他喂进嘴里,孩子气的威胁:“以后别再给我熬药了,否则你全喝光。”
贺之舟沉默的看着她,良久才道:“我以后,不惹师姐生气。”
叶依楠:“……”呃……他这是还在自责呢!她似乎真的把人给吓着了。“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和我成婚了。”
叶依楠望着他道。贺之舟紧绷着神情,良久,道:“我还会这么做。”
“嗯,”叶依楠点点头,眉眼溢出暖笑:“除了你,怕也没有谁心甘情愿这样了。”
贺之舟仿茫然看着她。叶依楠:“那日说让你选择,并不是指和你分开。我原本想着,你若要走仙修的路,我自有办法让旁人觉得,是我强抢你做夫君,你继续修你的仙就是。”
“强抢?”
贺之舟将这两个字在舌尖绕了一圈。微暗的眸子又盯在她唇上。叶依楠:“……”这几日,她不止一次看到他这样的举动了,像是想碰又极力的克制。放下糖盒,走到他面前,道:“低头。”
贺之舟依言将头往下低了低。叶依楠仰头,缓缓吻在了他的唇瓣上。他的视线太灼人,叶依楠垂眸改换啃噬在了他的颈窝,尖尖的贝齿在他的锁骨上,留下细细密密的痕迹。他的呼吸渐重,肌肉也有些紧绷,叶依楠啃咬的用了些力。果然,他闷哼一声。叶依楠松开他,瞧着他染上欲色的面庞,觉得顺眼多了,道:“所以,那只是个意外,你还想纠结到什么时候?想发疯你就好好发疯,别憋着搞得我提心吊胆……”“师姐担心?”
他连声音都变了,压抑着癫狂。很好,终于正常了!叶依楠心里大大松了口气,抱住他腰身,安慰似的拍着他的背,道:“怎么会不担心呢,”不知想到了什么,扬眸看着他,指自己额间的圣印,道:“管你同不同意,前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帐,从今日开始,翻篇了。”
她眉眼间写着不耐烦牵扯。贺之舟感受着怀里她柔软的身躯,鼻翼间萦绕着属于她的舒服的香味,心动不已。她一翕一合红润娇艳的唇令他口干舌燥,应了声“好”,低眸吻了上去。他的吻,并不像她的那样素。不消片刻,两人呼吸都乱了。叶依楠无力的抓着他衣服,身后一软,整个人陷入了被褥里。他果然很疯。难忍的时候,叶依楠不自主从唇舌中溢出一声。异常娇软的音色,让她自己都愣了一下。贺之舟却像是被这一声取悦到了,顿了动作,沉哑着嗓子笑了一声,额头贴在她额头上,手指拨开粘在她颈间的一缕发。叶依楠只觉整个人都热了起来,侧过头,不看他。贺之舟茫然的抬眸,待看到她细腻腻的肌肤上泛着的绯色时,眉眼之间,皆是欣喜。他的唇跟了过去,压在她的软唇上,温柔缱绻的唤:“师姐!”
可他的动作,便没有言语上这样温柔了。带着他骨子里的疯劲儿,分明恨不得把她吃到骨头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