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代谷主在登基之日,莫名其妙暴毙而亡。这叫他不得不谨慎。……书房里。“说吧,吾儿为何突然对叶依楠动手?”
萧长卿亲手斟了一杯茶给萧云皓。“谢父亲,”萧云皓双手接过,垂眸抿了一口间,拿出他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漫漫说要用儿子的人,她二人自小打打闹闹,孩儿未多想,”面上浮出愧色:“是孩儿的错,还请父亲责罚。”
萧长卿望着他半响,眸子微眯,“咚”的一声将茶杯放在桌上,声音严厉:“撒谎!”
“孩儿……”萧云皓方欲反驳,但在触及萧长卿犀利的眼神时,徒然住了嘴。他撩袍跪在萧长卿面前,垂下头掩住眸间阴鸷,说话时却带着对待严父的惶恐:“孩儿怕父亲不信。”
萧长卿怒意未消:“你说便是。”
萧云皓:“孩子前几日做了一个梦,梦到……”他抬眸快速的看了眼萧长卿:“梦到……”萧长卿见他如此,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堂堂七尺男儿,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谷主息怒!”
牧洵摇曳着腰肢儿进来,她手里端着几碟茶点。萧长卿重重压下气息,但望着萧云皓的眼神,仍是浓重的恨铁不成钢。“世子快起来说话。”
牧洵放下茶点,扶萧云皓:“世子不在谷中时,谷主日日念世子……”萧云皓面上滑过一抹不加掩饰的厌恶。萧长卿向牧洵摆摆手:“你先出去。”
“是。”
牧洵顺服的极不自然,仿佛一个不懂何为反抗的提线木偶。房门被关上,萧长卿从榻上下来,亲自扶起萧云皓,上下打量着他,拍了怕他的肩道,叹息一声:“罢了,吾儿去京都已久,为父未能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是为父的错。”
“孩儿不敢,”萧云皓不动声色避开,道:“只是孩儿的梦过于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萧长卿也不顾不上对他避开的举动再生火气了,压住惊色,故作平静:“如何大逆不道?”
萧云皓拱手垂眸:“梦到父亲……”声音压低:“指挥妖兵与人族大战,欲取江山。”
萧长卿面色骇然,死死盯他。暗想,此事只有他和牧洵知道,他从未告诉过这个儿子,牧洵也绝不会。他的目色变来变去,良久才找回声音:“梦罢了,”端起牧洵重新给他换的茶水,像是不在意似的问:“此梦与你想取叶依楠性命有关?”
萧云皓:“梦里,她背叛了父亲和孩儿!”
妖兵之事,他有私心,还不想告诉萧长卿。萧长卿:“还有呢?”
这个在他的意料之内,造反之事,依叶依楠的秉性,肯定反对,这也是他为何偏心黎漫烟的原因所在。萧云皓没有往下说,反问:“父亲知道?”
萧长卿:“嗯,为父敢用她,自能制衡于她。”
这一茬,萧云皓上一世里没有,疑惑一下,但也知道多问无益,只道:“儿子梦见她杀了父亲,一时心惊,便准备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
萧长卿微怔,渐渐地他目中泛出惊喜,连拍萧云皓肩膀:“哈哈哈,吾儿甚好,为父时常担心吾儿性懦,不想吾儿竟是有决断之人,好好好!”
萧云皓:“只是一场梦,恐是儿子多虑了!”
“无妨,”萧长卿:“还梦到了什么,你若想试真假,便试一试。”
“多谢父亲,”萧云皓想了一下,道:“孩儿梦中,她的侍女本体并非一只山野母鸡。”
萧长卿疑惑:“那是何物?”
萧云皓:“乃是一只漱金鸟!”
“漱金鸟?”
萧长卿大惊。萧云皓颔首:“正是传说中的漱金鸟,孩儿梦中见它口吐金屑,比真正的金子更加贵重,更加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