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能听到。”

叶依楠脑袋一阵轰鸣：“……先止血。”

徽渊抬头，带血的手指抚上她的侧脸，一双银眸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我能感觉到你心里的挣扎，”大拇指摩挲着她的眼底：“是因为我胸口的这个印记吗？”

他的眼神很伤。叶依楠给青鬼说过，不让那些记忆影响任务，可是，她终究还是没做到。叶依楠：“……我们先治伤好不好？”

杨远上马车，便看到这样一幕，他尚来不及搞清楚发生了何事，只见叶依楠口中身子骨弱的夫君一把掐向她的脖子，从马车里飞出。叶依楠正一脸震惊。“叶护法！”

杨远大吼一声，提剑飞身向他们。他的一众下属也一脸懵逼连忙追上。然而，徽渊的速度极快，不及他们追上，便见数以千计的银针如雨般射下，断崖附近的埋伏手中的武器都没来得及举起，便有一半成了尸体。断崖上逃得一命的一众与提剑赶来的杨远一众对峙一瞬，杨远果断以追杀叶依楠之人自居，道：“她二人受了伤，跑不远，你们几个下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又指另外几个：“你们几个跟我走。”

“是。”

他的下属领命，迅速行动。余下原本埋伏在断崖附近的一众狐疑了一瞬，有人问领头的：“咱们搜吗？”

“搜！”

先说话的是御妖谷的人。琉芳派来的妖族和萧云皓派来的杀手随之也往断崖下的路奔去。一飞身下崖，徽渊便将掐向叶依楠的手改为揽住她腰身。下坠的过程中，叶依楠试探着想要拔下他胸口的软剑，徽渊却禁锢住她不让她碰。叶依楠抬眸，瞧见他自己运功带来的疼痛远比自己运功给他造成的疼痛少的多，便任由他抱着下落。下到崖底，脚落在地面时，徽渊踉跄了一下，叶依楠赶紧去扶。他垂眸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拉着她的手就走。青鬼怂了一路，终于敢开口：“怎么办？”

叶依楠现在心里很乱，什么都不想思考，踩着崖底日积月累而成的枯枝烂叶，他拉到哪儿走到哪儿。约走了半刻钟，徽渊突然停下。猝不及防，叶依楠撞到了他后背上，鼻子撞的发酸，眼睛里生理性涌出眼泪。徽渊回过头，便看见她鼻头泛红，漂亮的桃花眼里水雾蒙蒙。他心头一颤，强忍住将她抱进怀里的冲动。幻化成麒麟身人面的模样，直接将她丢在背上。“你的衣服。”

叶依楠要去拿。他用前面两只手卷起来递给她。再不给叶依楠任何说话的机会，他一跃而起。叶依楠赶紧搂住他脖颈。他化身后速度极快，四周所有的山石树木全部都成了掠影，叶依楠想给他按住胸前的伤口，却被他抓住了伸出去的手。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在一处院子里停下。叶依楠从他背上下来后，他又一句话不说的拉着她往屋子里走。刚进屋，他便猝不及防的化成了人形。叶依楠愣了一下，眼睛直直停在他胸前的软剑上，把衣服给他。徽渊随便的遮了一遮，看着她。他想问她，在她的记忆里，那把穿膛而过的剑，是不是就在这个位置？他还想拉起她的手，让她用着把剑刺穿他的胸膛，就当为了平复她心中的耿耿于怀。可是，当徽渊看见叶依楠望着他胸口的软剑时，才发现，她眼底的伤比任何时候都浓。他突然清醒，这么做，并非在帮她解脱，而是让她的痛苦加重。“对不起！”

他缓缓将她搂进怀里。叶依楠心里难过的窒息，那些断断续续的回忆，以及侵入骨髓的无法释怀，她不知该从何处说起，更不知如何说出口。他们都在问她怕什么？她想，能让她哪怕失去记忆也怨恨难消的那个人，她当时定是也爱惨了。重蹈覆辙吗？的确令人生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