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渊再进来的时候,手里除了几套衣衫,还带进来一台屏风。屏风挡住了床,叶依楠隐隐约约瞧见两道影子抬了浴桶进来。不一会儿,加水的声音停了,房门也被悄无声音的带上。“沐浴。”
徽渊冷冷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叶依楠从被窝里钻出来,站在他面前张开胳膊,眉眼一弯:“你抱我,鞋里冰,我不想穿。”
徽渊可能觉得若抱了她,自己也挺没面子的,银眸平静无波的看她。“好吧,不抱就不抱。”
叶依楠光脚下床,一双玉足就往地上踩。徽渊眉心一跳,没好气的一胳膊夹起她,大步迈向浴桶,给她塞进去。叶依楠从水里浮出来,抹了把脸上的水,将他的外袍从身上扯下来递给他。徽渊伸手接,却不想叶依楠反手拉住了他胳膊,蓦地一运功,在徽渊被疼痛侵袭的瞬间,轻而易举将他也扯进了浴桶。多大的气,经过这么一顿折腾,也得消的差不多。叶依楠就是仗着这一点,抱上他,问:“咱们能好好把话说完了吗?”
徽渊抬手准备拉下她缠在自己脖子上的玉臂,入手一片细腻柔滑,他强忍住心中的旖念,道:“松开。”
叶依楠从善如流松开他,就在徽渊准备起身时,却被她扯住衣服一边解系带一边道:“我断断续续的记忆里,被一个男人一剑穿膛。”
手指抚上他胸膛的印记:“和这个很像。”
徽渊:“……”叶依楠将他彻底湿透的里衣扔出浴桶,又去碰他裤子上的系带。徽渊一把抓住她的手。“沐浴怎么能穿衣服?”
她的眸子清凌凌的,没有任何想法,徽渊垂眸:“你继续说。”
“好,”叶依楠笑了一下,曲着腿在浴桶里坐下:“以前我总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可就在前几天,我发现他的轮廓和你很像。”
徽渊怔了一下,没有言语。叶依楠:“所以我一直在害怕,害怕我一头栽到了你这,却在记忆全部恢复时,发现你是我的仇人。”
徽渊抬眸:“轮廓像?”
“嗯。”
叶依楠将水撩在肩上,水珠顺着她的玉肩珠子一般滚下。徽渊看了眼:“你会栽给我?”
“会啊,”叶依楠抓了把他那飘在水上的乌发:“所以舍不得给你找旁的女子了。”
徽渊猛地抬眸。叶依楠微笑:“你能读到我心中所想,应该也感受到了,我没想让旁的女子接近你。”
徽渊银眸之中光色流转:“我不会伤你。”
“嗯,你不是,你那么生气的时候都不忍心我冻着,怎么会一剑将我穿膛呢,是我魔障了,”她撒了谎,继续道:“所以我让青鬼封存了我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免得我再控制不住,继续伤害你。”
徽渊:“……他是你什么人?”
叶依楠:“记不起来,只知道他杀了我。”
她的面上没有任何说谎的痕迹,徽渊看了良久,指自己胸口的印记:“你也伤了他?”
“嗯。”
叶依楠轻笑了一下,又撒了谎:“我技不如人,若当时也杀了他,想必不会留下这么深的执念。”
徽渊:“……”“不说他了,等我修复完你的魂魄,恢复记忆了再跟他算账,”叶依楠拿过帕子边给他擦背,边道:“我来这里占用了原主的身份,所以需要替她实现两个愿望。”
徽渊看得出她有隐瞒,但清楚,追问不该追问的,得到的只有谎话。况且,他只要她,只要她心里有他,其他的于他而言没什么所谓!他转过身面朝她,道:“我给萧长卿下了噬心针,他必死无疑。至于人妖大战,我撤回所有妖族,让他们不得再踏入人界。”
叶依楠:“你不想让我再掺和这些事?”
她想让因果报应有个交代,更不想人族内乱,徽渊了然,压下心思道:“你引导他们去做,不要自己强出头。”
这是他的妥协,叶依楠明白,笑着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问:“我们算是和好了?”
她身上有种古典不失明媚却又显的清冷的气质,骨子里透出的风韵,即便是再清冷的人,只要是她撒撒娇,都能化作绕指柔。更何况爱她的徽渊。他望着她笑颜一瞬,缓缓的一手抱住她,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清浅的啃噬着她的唇瓣,道:“今日的‘交血’还未做。”
叶依楠回应了他一下。他眸底的暗色再不加丝毫的掩饰,反客为主,加深了吻。浴桶里的水渐渐没了温度,叶依楠才被抱出。刚沐过浴,又因为交血,她只感觉血液在体内飞速流转。徽渊给她擦干身体,看见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染了绯色,整张脸更是艳若桃李。拼命的压住心中的欲望,将她塞进被子里。叶依楠见他要给自己身上渡降温的术法,拉住他的手,道:“你上来,帮我暖床。”
都这样的,哪里还需要暖床。徽渊只知道,自己再靠近她,肯定把持不住,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我去收拾浴桶。”
“明天再收拾。”
叶依楠扯掉他松松垮垮的中衣系带。徽渊银眸瞳孔紧缩:“你……”当叶依楠的娇躯贴在他的身体时,徽渊所有的思考只化为了一个。他要她!一切顺理成章。晨光洒进屋内,徽渊抱着清洗完身体的叶依楠重新上了床。唇压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闭上眼。半响,他又睁开眼,一眸子的餍足与清醒。他垂眸看向怀中女子的睡颜,目光不自主落在她细腻的脖颈上,手指抚在那斑斑点点的红痕上。一想起留下那些痕迹时蚀骨的欢愉,他的身体便又躁动不已。叶依楠昏昏沉沉间,又感觉肌肤被拂过一串串的颤栗,她气息不稳的睁开眼,见徽渊本应清浅禁欲的银眸里,欲念竟浓的化都化不开。她愣了一下。“依依!”
徽渊的唇一下一下吻在她唇角。叶依楠想说一下午一夜,不累吗?却在抬手时,发现她自己的身体除了困倦,也没有初次的疼痛和不适。徽渊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道:“沐浴的时候,我给水里溶了药材,还施了术法。”
叶依楠:“……”直觉告诉她,这将是极恐怖的一件事。不及她多想,便再次被他带入了他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