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写了信件交于线人上表邀功,在他看来,他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如今,那家人后继无人,唯一的儿子也身中奇毒,很快,他就能加官进爵,成为人生赢家了。可是,迎接他的不是夸赞奖励,更不是官位好处,而是上峰的斥责,说他擅作主张打草惊蛇。叶松凭借着数年的经验,也想不明白上面的人的思维,明明是逼迫对方走投无路做出选择的最佳时期,明明可以一网打尽,为何还要留着那些人命?莫非,这是那些大人们的特殊癖好?看着自己的猎物在困苦中摸爬打滚苟延残喘,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可是,这些疑惑只能憋在心里,聪明如他,即使受到重视,他也绝不会问出口,更何况如今的他,根基不稳。却不知某个大人此刻正一脸恭敬的对他面前的男人说道:“叶松那个蠢货,自以为聪明,一切在他的算计中,却不知当局者迷。”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四十来岁,长相儒雅,谈吐间颇有种文人的风雅,他勾唇一笑,道:“留他一条小命,以后或许还有用。”
“打草惊蛇,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不是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和那件东西是不是在他身上吗?那就静观其变。”
“可是……”“如果是你遭逢变故,好不容易熬过来了,又面临着亲人遇害,会如何?”
“自然是倾全力报仇雪恨,即使自不量力,也要拼个鱼死网破……”那人眼睛一亮,抱拳道,“多谢大人提点,下官受教了。”
姜还是老的辣,自己与这些老狐狸比起来,连根葱都不算。中年男人淡然一笑,随意的摆手:“无事便退下吧。”
“大人,如今边世道不安,主子可有其他吩咐?”
中年男人听罢,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依然是那么淡然,却让他感到寒从心起。中年男人收回视线,缓缓开口:“你可是觉得本官不公?”
“下官不敢。”
说完,不再想着与对方套近乎,告辞告诉的离开,因为走的急,心里也紧张,不小心左脚绊倒右脚,他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中年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薄唇轻启,呢喃道:“人性本贪,这欲望何时才能真正满足?”
回应他的,是似有若无的风声,以及,满足的孤寂……却说吴玉娟正在与吴姗姗说着话,门外有下人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夫人小姐,来了来了。”
如今,府上所有人都知道小姐有名身世背景很厉害的未婚夫,也知道那未婚夫家对小姐很重视,已经派了管家和主母贴身丫鬟前来,只待下聘礼提亲,很快就能完婚,还知道从此以后,吴府飞黄腾达,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远了,而他们作为下人,水涨船高,现在出去,也觉得腰杆更直了。“大喊大叫像什么样子!”
吴姗姗正说到兴头上,就被喧哗声打断,瞪向来人,很是不虞。那小人一个哆嗦,赶紧跪下:“小,小姐……”吴玉娟拍拍吴姗姗的手,道:“你可知娘这么多年为何一直能受到你爹的重视?”
吴姗姗得意一笑:“当然是娘年轻漂亮,贤惠能干,而且,爹能有今天,全是娘的功劳。”
吴玉娟笑道:“那只是一方面,你要知道,男人都是极易变心的,他们可以今天说爱你爱的非你不可,明天就能对你捅刀子的同时对另一个女人调情说爱。”
吴姗姗眼睛眨了眨,一副听教的样子。“会打理庶务,让男人无后顾之忧,还要懂进退,让男人感到被尊重和依赖,更要知情识趣,大度容忍,切忌妒忌。”
吴姗姗有些不服气:“可是娘,凭什么男人花天酒地,我们做女人的就要百依百顺,明明在乎的要死,还要装作大度无所谓的样子?”
她的慕言表哥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其他想要觊觎他的人,叶子瑜那贱人就是最好的下场。吴玉娟无奈的摇头:“姗姗,这就是女人的悲哀。”
吴姗姗见状,赶紧道:“娘,我知道了,您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她会让慕言表哥看到她最美丽的一面,从此对她念念不忘魂牵梦萦欲罢不能……吴玉娟满意的点头:“我家姗姗肯定是最幸福的人。”
吴姗姗脸上笑颜如花,她不光是最幸福的女人,还会是最尊贵的女人。“娘,您说,慕言表哥什么时候来啊?”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慕忠也没说具体时间,问如画,那丫头看似单纯无害,实际上说话滴水不漏,根本打听不到可靠的消息,这让她有些急躁。“你爹不是说就在最近几日吗?如画那边如何?”
“放心吧,那丫头对我可是言听计从。”
只要不问及关于慕家的情况,那丫头在其他方面都很好说话。吴玉娟点头,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们吴府,只需要一个一飞冲天的契机。她端起桌上的茶盏,一手托盅,一手拿盖,轻轻的拨弄,她的视线落在跪在地上的下人身上,缓缓开口:“说吧,什么事?”
无形中的敲打让跪着的人心惊胆战,说出的话更是语不成句。吴玉娟皱眉,正待说话,吴姗姗却是激动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小人吞吞口水,“慕,慕家公子来了。”
吴姗姗面露喜色,对着吴玉娟激动的说道:“娘,是慕言表哥,慕言表哥亲自下聘礼来了。”
她想让自己冷静一些,可是,消息来得太突然,她怎么都掩饰不了喜悦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