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没有欺负一个小孩子的欲望,见悟心这般,面色也凝重起来:“大师现下如何?”
“施主,你,你......”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师父的情况,他想到昨晚对方给他的那枚药丸,又想起师父的话,道:“师父说此乃命中注定一劫……”说到后面,竟是哽咽不出。杨清皱眉:“很严重?”
?悟心摇头,若知道,他也就不会这么愁了,希望师父真的没事吧。想到此,他赶紧上前敲响了禅房的门:“师父,我回来了。”
里面隐约传来咳嗽声,还有人的回话,悟心应了一声,推开门朝杨清和姚瑾安道:“两位施主,里面请。”
杨清和姚瑾安没有半分犹豫,直接走了进去。此时的禅房除了盘腿坐在榻上的了尘,旁边还站了一个身着袈裟之人,正是昨日的管事师兄,见到杨清等人,单手立在身前,念了一声佛语:“阿弥陀佛,请施主前来,冒昧之处,还望见谅。”
了尘睁开双眼,朝两人微微颔首。杨清和姚瑾安回了一礼,问道:“不知大师请我们前来所为何事?”
了尘抬眼看了悟心一眼,悟心了然,朝杨清和姚瑾安施了一礼便走了出去站在门口。杨清眯眼,这方外之人还喜欢弄一些神神秘秘的东西?管事师兄到:“施主莫要担心,请两位前来,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
杨清不解:“我不认为有什么事情值得放张大师和管事师兄这般重视。”
管事师兄本还想说什么,了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几人噤声。了尘直接开口:“施主两月前可曾昏迷过?”
杨清没有想到对方会说这些,她扭头看向一旁的姚瑾安,见对方面色如常,只是看向了尘的视线有些不善,她想了想,大方的点头。了尘苍白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眼睛也愈发的明亮,“是否醒来之后大变样?”
杨清一愣,防备的看向了尘,这人是什么意思??了尘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慈祥的微笑:“夫人无需多虑,老纳只是确认罢了。”
杨清眨眨眼睛,这老和尚是病糊涂了吧?之前还是施主施主的叫,现在突然改口叫夫人,这......她看向姚瑾安,希望男人给她一个解释,二后者则是朝他微微颔首,表示可信,杨清瞪了对方一眼,却也知道此时不是内讧的最佳时机。她猜想这些应该是男人说与了尘听的,对方信任的人,她也就无需处处防备。杨清轻咳一声,面色严肃道:“自知浑浑噩噩虚度光阴实乃自暴自弃之举,决定奋发图强从新开始。”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什么的,她还是会的。了尘嘴角抽了抽,点头道:“甚好。”
杨清挑眉,“方丈大师可是约我讲经参禅?”
她最烦的就是打哑谜绕圈子。了尘哈哈一笑,哪有之前的病弱无力?姚瑾安这时开口了:“有事就说。”
他的意思很明显,有事就说,无事就别浪费他们的时间。了尘丝毫不显尴尬,他轻咳一声,道:“感谢夫人的赠药之恩,老衲无以为报,唯有......”杨清赶紧伸手阻止对方,“以身相许什么就不必了,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想必救方丈这种身份的人,我后半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将受到佛祖的庇佑,大师,您说是吧?”
了尘嘴角抽搐的更加明显,这位夫人,与传闻......相差也太多了。传闻果然不能轻信啊。旁边的管事师兄更是睁大了眼睛,被杨清的话惊吓到了。杨清撇撇嘴,就这点心理承受能力,还怎么普度众生?还不待她奚落两句,就被男人拉到了他的怀里,杨清不解,正准备询问男人怎么了,抬眸便落入了两汪深潭之中,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动作。“以身相许,嗯?”
杨清浑身一个机灵,摇头干笑道:“我这不是说不需要吗?”
重点不是这样抓的啊大哥。姚瑾安重重的捏了捏她的手以示惩罚,却也知道现下不是胡闹的时候。他扬了扬下巴,开口道:“有事说事。”
了尘愣怔片刻,清了清喉咙,“想必夫人已经看出,老纳被人暗算身受重创,纵使医术高明也无法自医。”
?“所以?”
姚瑾安不懂医术,可是面前之人眼睛明亮脸色红润,况且他家娘子昨晚还给了一粒药丸,说是无医,他是怎么也无法相信的。至于进门之时那个憔悴苍白虚弱无力什么的,被他选择性的无视。了尘被姚瑾安这一刺激,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面色也因为咳嗽而愈发红润。管事师兄赶紧上前轻拍了尘的手背,朝姚瑾安道:“师父他老人家刚刚吐血了。”
姚瑾安蹙眉,面露担忧,看相自家娘子,却见杨清的眉头皱的更甚:“我昨晚给的药丸呢?”
了尘眼神闪躲,不敢与杨清对视。杨清上前抓住对方的手腕,片刻之后,她松开手,她真不知该无语还是该佩服这人的本事了。管事师兄以为她想要拒绝,赶紧道:“还请夫人出手相救。”
说完,视线落在姚瑾安身上,无声的求他帮忙。“大师是不是找错人了?”
这边,杨清开口。因为咳嗽,管事师兄代替了尘发言:“师父除了佛经医理,还有修习相术占卜。”
杨清挑眉,“所以?”
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哼,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也是很小心眼的。“夫人......”管事师兄看着自家师父这般难受,他看看杨清,有看看姚瑾安,着急不已。杨清轻笑:“我年纪尚轻,就不担心罔顾人命?皆是,耽搁的可不是时间。”
“阿弥陀佛,”了尘终于不再咳嗽,他道,“信不信在心。”
杨清挑眉:“假若心被蒙蔽了呢?”
了尘释然一笑:“那也是老纳命该如此,与他人无关。”
若不是自己还有心愿未了,这条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