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素梅不明白,明明计划很周详,行事也很慎密,那些人也很厉害,可为何一早起来,杨清这个贱人不但在眼前晃悠,还活的活蹦乱跳的,难道,她真的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如果真是这样,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视线不期然的与胡玉儿的相对,只是那么一瞬间,肖素梅背脊一寒,赶紧收回视线,扭头间却又与杨清的碰撞到一起,不知为何,对方明明眉眼含笑,什么也没说没做,可她就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这是面对那人都不曾有的感觉。胡玉儿视线扫过在场几人,想了想,道:“表姨母的情况还是先找人看看,也不知小师傅什么时候送吃食过来,娘,不能再等了,还是我去找人吧。”
话虽这么说,却是没有任何行动。杨清小看几人演戏,觉得很没意思,她搀扶上李母的胳膊:“娘,既然这里有大嫂,我们先回去吧。您身体本就不好,可千万不要硬撑着,我们会心疼的。”
李母有些为难,可看到肖秀娥严重的嫉恨,最终点头离开。胡玉儿收回视线,对肖素梅道:“你陪着表姨母吧,我去去就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待到三人离开,肖秀娥才重重的拍了两下床泄愤。“娘,您别生气,表姑肯定不是有意的。”
肖素梅上前泻火。肖秀娥直接甩开她的手,“你的意思是说李婉茹那个贱货是被人指使的?”
哼,以前看到她就唯唯诺诺小心讨好,如今翅膀还没硬就想给她脸色看,想的倒美。“娘......”素梅看相肖秀娥的眼神很是委屈,“您怎么了?”
她这个姑母兼婆婆可是从不会给她眼色,难道受那两人的刺激太多?“你闭嘴,”肖秀娥没好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那些事情,她也知道听闻杨清那个小贱人的话就这么怀疑自己的侄女不好,可眼见为实,那脖子上明晃晃的证据,以及素梅的说辞,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一想到自己视为亲生女儿疼爱的人欺骗自己背叛自己的儿子,她就胸痛不已,想要指责怒骂,可她实在难以启齿。但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又实在不甘心,这不光是自己的侄女,更是自己的儿媳,远近亲疏,她不是那些没有脑子的人,还是知道的。冷不丁被疼爱自己的人这般指责,肖素梅诧异的同时更加恼怒,面上却是难过不已:“娘,你这是什么意思?素梅做了什么惹您生气了?您说,我一定改。”
肖秀娥冷哼一声:“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她知道,这里并不是说事情的地方,等到回到河下村,她定要让面前之人付出代价。哼,枉费他们一家人对她这么好。肖素梅委屈的想哭,眼眶瞬间红了:“娘,我究竟做了什么?”
肖秀娥恶狠狠的瞪着她:“回家再收拾你。”
肖素梅垂眸,快速的掩饰眼中的怨恨,心里却是纳闷,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才让一向疼爱自己的人这般愤怒。却说胡玉儿刚从肖秀娥的房间出来,便碰到前来送早膳的小沙弥,她赶紧将自己的要求说了,本以为对方会爽快的答应,却没想小沙弥为难的挠挠自己的小光头,很是为难。胡玉儿眼神暗了暗,柔声问道:“怎么了?可是不方便?”
小沙弥抱歉道:“我们主持师父病重,无法前来,这位施主,实在抱歉,以小僧看,若那位施主很严重,还是尽快下山找大夫吧,可千万不要延误了病情。”
说完,朝她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便快速的离开了。胡玉儿深吸一口气,纵然并不是真心想要请会医术的大师前来,可被人拒绝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的视线落在偏听张罗着饭食的杨清和一旁逗弄孩子的李母身上,眼中的狠毒一闪而逝。很快,换上了一副柔弱的模样,朝李母道:“娘,方丈师父病重,这可怎么办?”
之前那个阴狠的模样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李母皱眉:“方丈大师病重?怎么可能?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越想越担心,“不行,我得去看看。”
说完,找到姚瑾安,说明了情况,后者赶紧安慰,比划道:【大师身体并无大碍,修养几天就好。】姚瑾安视线无意识的瞟了一眼胡玉儿,才继续安慰李母:【娘,您不用担心。】李母想到早晨杨清和自己儿子被僧人叫走,便明白怎么回事,当即放下心来,不知为何,她莫名的相信杨清。肖秀娥的伤要看大夫,寺庙里暂时也没有医术好的,李母的个人还要等两天才能回去,于是,胡玉儿陪着肖秀娥肖素梅现行回去。李母看着胡玉儿稍显羸弱的身体,很是担忧:“玉儿,你大病初愈,娘实在担心。”
胡玉儿心下有另外的打算,自然不能留在这里,见李母这么说,赶紧道:“娘,我身体已经没事,况且,到了山下直接租辆马车就好,用不着我辛苦的。”
李母还是犹豫:“要不,让清丫头陪他们回去吧?”
胡玉儿摇头,“弟妹与表姨母他们不熟,还是让她陪着你们吧。”
李母还想说什么,胡玉儿直接道:“娘若是不放心,就让弟妹给我号号脉吧。”
杨清别有深意的看了胡玉儿一眼,明白对方在算计着什么,却也不拒绝,一直看戏总是需要给票钱的。当得到胡玉儿身体并无大碍时,李母才放心放人,而肖素梅和肖秀娥两人得知可以立即离开,心里都松了一口气。老实说,慈恩寺一行处处透着诡异,很多事情已经脱离了预计,虽不知为何,却更让她们焦躁。如今,那些人一直联系不上,说好的计划也没能如愿,一切,只能等回去之后再从长计议。胡玉儿看了一眼没出息的两人,敛眸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