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瑾安说的不错,吴府如今各个胆战心惊如履薄冰,早就没了当初的得意和高调。莫说下人,就连吴耀祖这个吴府的宝贝疙瘩也是小心翼翼,只要有叶松在的地方,他绝对绕道走远,生怕一不小心惹得自家父亲不开心。就在晚饭期间,叶松就发了很大一通火,起因就是吴玉娟去吴珊珊的院子陪着两个孩子一起用饭,而将忽略了他。吴玉娟很委屈,她不过是心疼宝贝女儿被罚,与儿子一起陪她吃饭,而他因为经常有应酬,晚上不一定回家吃,有时公务繁忙,回来的也很晚,都无需他们等着一起,明明很寻常的一件事,却不知为何让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不单如此,甚至还将珊珊身边的贴身丫鬟狠狠惩治了一番。本以为这个男人是好拿捏的,随便哄哄就能听她的,可没想到这么难以掌控,更是......想到闭门不出的女儿,吴玉娟对叶松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如果说在慕家那边带着初画不告而别被叶松怒斥一顿时是忐忑慌乱,那么后来因为吴珊珊顶撞叶松而被其扇耳光闭门思过时就是埋怨气恼,可到了后来每日的阴暗冷战,直至今时今日,吴玉娟的心情心态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等到叶松甩袖离开,吴玉娟才将两儿女拥入怀中,想到叶松不过是冠着她吴家姓氏的上门女婿,凭什么自己的儿女要遭受这样的侮辱待遇?于是,这心态就慢慢转变为愤怒,怨恨。可现在的吴家早已不是之前的吴家,很多人和事都掌握在叶松的手上,他们以后还要靠着他......“娘,爹怎么回事啊?”
吴耀祖率先不满,“这些天家里就像死了人似得,太没意思了。”
如果可以,他都想搬到书院去住了。吴珊珊红着眼眶:“娘,他凭什么这么对我们啊,你才是吴家的主人!”
吴玉娟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这双儿女,柔声道,“他是你们的父亲,如今,我们还要靠他生活,这些话切记不能随便乱说。”
吴珊珊揉了揉自己眼睛,“娘,你不是有产业吗?”
再不济,她还有一个铺子呢。她就不信了,没有他叶松,他们母女(子)三人还过不下去,实在不行,还可以去找姨母,怎么说,姨母也是知县夫人(并不),让姨夫随便找个由头都能让他混不下去。哼,当年若不是娘,他早就不知死哪里去了,现在翅膀硬了,就想爬到他们头上去,做梦!以前是给他面子哄着他,如果不知好歹......吴珊珊的脸渐渐变得狰狞,只可惜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吴玉娟和吴耀祖并未发现。不得不说,吴珊珊虽然性子骄纵,却有些头脑,可惜,她看不清当前的处境和局势。良久,吴玉娟将两人松开,语重心长道:“你们要记得,谨小慎微,现在不比以前。”
如果慕家那边发现了他们的算计,恐怕,一切都不会这么简单,现在,恐怕只是开头,接下来......“娘,难道我们就任由爹这么欺凌?”
对于吴耀祖来说,不管父母怎么闹,只要别影响到了自己,很显然,他安逸的生活已经被打扰。其实,爹对他很好的。“耀祖,你爹最疼你了,要不,你去跟爹求求情?”
吴玉娟道,“你跟他说,你姐已经知错了,我们会听他的,一起度过难关。”
吴耀祖扭头:“爹也很疼姐,还有娘,以前不是你说什么爹都会听吗?你去哄哄爹,肯定最有效。”
吴玉娟苦笑,关键是他们很少在一起,更不要说说话了,叶松连休息都是在书房,没有他的同意根本不允许除了刘海之外的任何人进去,纵使她有办法,也无法施展啊。想到此,她眼中也流露出恨意。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成亲十五年,他们吴府对他可是仁至义尽,却没想到,区区一桩婚事就能看破人心,实在可笑。吴玉娟戚戚艾艾之时却没有想过,当初的楚云霜,叶子瑜,比起她来,更是可怜无辜,若能想到,或许,她也能释然了,毕竟,还有比她更惨的人,不是吗?而她去忘了,那份惨,还有她功不可没的功劳,实在是可喜可贺啊。至于真的忘了还是故意不肯面对,就不得而知了。“娘,弟说的对,您去跟爹求求求情吧,我们以前一家人不是过的很好吗?难道爹还想看着这个家不像家吗?”
吴珊珊越说越激动,“您是他相伴十几年的结发妻子,我们是他的亲生骨肉,我们以后肯定好好孝敬他。”
慕家那边还没有确定是不是知道他们的计划,如今就下结论,岂不是太早了?吴珊珊决定,如果叶松能够知错就改对他们好点,她还是会考虑不记恨他的。吴珊珊的心思吴玉娟不知道,如果知道,或许会提前纠正对方的心理,可惜,就连她此刻都怀着恨意在说话,自然不可能如平常那般理智。将儿女安抚下来,吴玉娟从院子里出来,揉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不过几天时间,她觉得自己老了好几岁,“夫人,您不回去休息吗?”
陪在一旁的春喜看着她走的方向并不是回主院的路,小心开口。吴玉娟摇头,“我想随意走走。”
春喜和春燕相跟在她的身后,随时听候差遣。不知过了多久,春燕开口:“可是夫人,您这是去......的方向......”吴玉娟回身,才发现这是去书房路,她想了想,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一定要找叶松问个清楚明白,凭什么无缘无故的就给他们脸色气受?当初可是这个男人要死要活的想要留在吴家,求吴家给他一口饭吃,如今想甩掉他们?没门!吴玉娟哪知道,叶松对他们,虽然认为累赘,却也谈不上苦大仇深,若要说个具体原因,最多就是迁怒罢了,明明算计好的,为何会发展成如今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