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你的亲人？”

“当初见叶松是什么感觉？”

杨清突然有些好奇。“他？”

姚瑾安不屑道，“不过是个跳墙小丑罢了。”

杨清点头，这倒是男人的性格，只是：“不是跳梁小丑吗？”

跳墙小丑，什么鬼？姚瑾安撇嘴：“他不配。”

杨清：“......”好吧，看到这样的男人，突然有些理解为何能成为京城四大公子之一，又为何会被世家小姐亲睐了。她不禁得意的想：这个男人是她的，别的女人垂涎也没机会！不得不承认，在某种程度上，女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两人说说笑笑回到晋府，接了李母和闹闹，一行四人，前往品味观。品味观离他们的住所大概两刻钟的路程，姚瑾安抱着闹闹，杨清扶着李母出门，踏上了门口等候的马车。赶车的人是乔装过的暗五。当初暗五带着柳娇离开河下村，便将柳娇送到她的母亲那里。当年与梦琪成亲也不是她自己所愿，如今一意孤行要将她嫁走的继父已经去世，家里只剩下母亲和弟弟，回去也不会受到亏待。为了对方不会受到村民的排挤，暗五特意安排他们一家搬离了原来的村子，在隔壁镇上安顿了一家人，同时写了一封和离书，并给了她一百两银子，外加糖稀的制作方法，如果好好过日子，哪怕不嫁人，应该也不会太差。能够脱离刘兰，柳娇也是愿意的，有了这些银子，离开那些熟悉的村民，他们一家也能过的好一些，弟弟现在还小，好好将他养大，将来对她也不会太差。杨清与柳娇两面之缘，知道她之后的出路，也就放心了。马车上，闹闹乖乖的坐在杨清怀里，大眼睛却是不时朝窗外飘去，杨清好笑的捏捏他的小脸蛋，掀开帘子，带着他一起看外面人来人往。不知看到了什么，之前还满面微笑，一忽儿便越来越严肃。闹闹以为是自己惹婶娘生气了，乖乖的坐好，小声道：“婶娘，我不看了。”

“怎么了？”

杨清从思绪中回过神。“婶娘，你不高兴？”

杨清看出闹闹的不安，揉揉他的头，“闹闹很乖，不关你的事。”

说着，看向姚瑾安：“外面多了不少人。”

姚瑾安从另外一边看出去，只那么一眼心里就有了数，放下帘子，对李母道：“娘，这些日子，你和闹闹好好在府里，暂时不要出去。”

李母没有问为什么，点头：“你们多加小心。”

姚瑾安和杨清齐齐点头。他们做了准备，也心疼老百姓，但并不会主动去充当这个老好人。上面有朝廷，有政府，根本轮不到他们去管老百姓的死活，如果真的管了，说不定还会被有心人士说成居心不良呢。可能这么说会让人觉得冷酷无情，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他们身份敏感，敌人特殊，更是要步步小心，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不过，趁着这个时候做些什么还是可以的。几人来到品味观的包厢，楚云雅与慕言已经到了。杨清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正抱着闹闹的姚瑾安，哪有之前说的紧张？杨清撇嘴，这男人，什么时候都一副云淡风轻，或许，也只有自己这样的他，才会有如今的地位和能力吧。“姨母，慕......表哥。”

杨清进门便看到两人正坐在一旁的茶几旁喝茶，歉意道：“抱歉，我们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

楚云雅在看到杨清等人进屋时就已经站了起来：“是我太心急了，一收到你们送来的请帖就和阿言过来了。”

说着，她看向杨清身后的李母，“这位，就是亲家母吧？”

李母含笑朝她点头。杨清赶紧为两人介绍：“姨母，表哥，这是我婆婆，这是我相公瑾安，瑾安怀中的孩子，是他大哥家的孩子，叫闹闹。闹闹，这是姨奶奶，那是表舅。”

闹闹朝楚云雅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甜甜的喊道：“姨奶奶好，表舅好。”

叔父说了，这两人想与他抢婶娘，只要他表现好了，婶娘就不会被他们抢走了。楚云雅被闹闹甜甜的声音吸引，“哎哟，闹闹是吧？几岁了？真可爱。”

闹闹一本正经道：“姨奶奶，我是男孩子，不能用可爱形容。”

楚云雅被闹闹的话逗笑了：“为什么？我觉得很适合你啊，瞧瞧，太招人喜欢了。”

闹闹眨了眨眼睛：“婶娘说，可爱是形容女孩子的，我是男子汉，要阳刚，不要娘娘腔。”

杨清直觉捂脸，闹闹，你这是想干嘛？一旁的李母有些尴尬：“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楚云雅朝李母道：“亲家母，你这孙子真乖，太让人稀罕了。”

李母干笑两声，朝楚云雅点头：“这孩子让我宠坏了。”

楚云雅摇头：“孩子就应该这样，”说着，继续逗弄闹闹，“那你说用什么词比较好？”

闹闹歪着头想了想，“乖巧、聪慧、帅气......”姚瑾安嘴角抽了抽，不用想，这些肯定都是自家娘子教的。这臭小子，让他好好表现，居然来这一招，真是......他看着自家娘子的表情，也觉得好笑。杨清：“......”闹闹一定是故意的，臭小子，有这么给自家婶娘挖坑的吗？说好的真爱呢？楚云雅愣怔片刻，用丝帕捂着嘴笑了出来：“哎呀，你这个小宝贝，真是太好玩了，亲家，你真有福气。”

李母苦笑：“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谁知道一向怕生的闹闹会如此超常发挥？楚云雅笑着摇头：“这样很好，当初阿言这么大的时候......”“娘，时辰还早，咱们让表妹他们先坐下再聊吧。”

慕言赶紧打断自家娘亲的话，他敢保证，若让娘继续说下去，肯定会将他的黑历史全部说出来。“对对对，瞧我，亲家，这边坐，”楚云雅赶紧将李母引到一旁的位置上，待她坐下，自己才落座。“你是清清最在意的亲人，咱们现在也算是一家人，就别亲家亲家的叫了，”李母道，“我比你大，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姐姐吧。”

面对楚云雅，李母没有面对世家大族当家主母的小心翼翼与讨好，也没有我是你家姑娘婆婆的高高在上，一切自然随和，让楚云雅对她高看几分。楚云雅眨眨眼睛，点头：“如此最好，姐姐，清清给你们添麻烦了吧？”

提到杨清，李母嘴角不自觉的露出微笑：“她很好，自从有了她，家也更像家了，反倒是我们家的情况......让她受委屈了。”

杨清微微一愣，赶紧开口：“娘，您说这些作甚？”

楚云雅才恍然想起，消息上不是说子瑜嫁个了乡下的哑巴吗？这面前的几人，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言谈举止，一点都不似没有见识的粗人，给她的感觉，反而更像......出生富贵身居高位的人。难怪从几人进屋就觉得哪里不对。楚云雅回过神，尽量让自己平静：“孩子幸福就好。”

这是他们作为长辈对孩子唯一的期许。李母道：“你放心，清清是我们的家人，也是我的孩子，会好好对待她的。”

楚云雅点头，在世家这么多年，最起码的看人还是会的，只是，“姐姐，我们可曾在什么地方见过？”

刚开始没有注意，如今细看，越看越是觉得面熟，可究竟在哪里见过呢？李母笑道：“我不过一普通妇人，妹妹的身份，恐怕根本没有机会见上一面，或许，有与我想的相似的？”

“或许吧，”楚云雅蹙眉想了想，“可是真的好像。”

李母淡然一笑，当年在京城，经常出入一些社交场合，慕家是个大家族，作为当家主母，自然有过接触，只是没有想到，清丫头的姨母，会是她。好在，对方这几年渐渐退出京城权利中心，如若不然，她也不敢堂而皇之是与之见面。杨清听楚云雅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现在见两人揭开这一页，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姨母为何不与瑾安说话？这是故意为之还是聊得开心给忽略了？不动声色的看向男人，只见他正与慕言的的视线相对，良久，两人才将头扭开，不去看彼此，杨清蹙眉，这两人，不会也是旧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