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愣着半天不干活,沈弘轻飘飘一个眼刀杀过去,他立刻跪倒在地,“请陛下恕罪。”
他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才敢冒着被杀头的可能,壮着胆子问道:“陛下,您是要将南恒三公主安排在宫里哪座府邸呢?”
陆知非立马意识到李德全话中话,也跟着磕了个头,“陛下,若是不方便的话,我还是每晚回府吧,这样就……”“当然是养心殿,这种事还要朕来教你做吗?”
沈弘一脚揣在李德全的肩膀上,他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但随即又爬了过来,继续磕头说“请恕罪”。“滚吧。”
李德全感恩戴德的滚了后,沈弘又恢复先前宽宏待人的模样,伸手将仍旧愣在原地的陆家父子扶起来,笑眯眯的说道:“你们确实是教了个好女儿出来。”
朕很喜欢。话虽然没说,但全写脸上了。陆良才与陆承恩对视一眼,脸苦的像倭瓜。比起半截身子都入土的沈弘,他儿子沈刈倒实在一表人才,真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虽然不受宠,但也能远离皇室纷争,至于日后开战……直接让陆知非带他回南恒不就行了?陆良才越想越痛苦,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看着小妹亲亲热热的和沈弘离开,他真觉得自己的脑子肯定是被驴给踢过。出了养心殿,陆承恩抢先一步道:“你别问我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父王,小妹可不能做沈弘的妃子啊。”
陆良才颓然的仰天长叹,“得亏小妹说的是延缓婚期,可万一这段时间沈弘他霸王硬上弓,那……”“闭嘴!”
陆承恩一把捂住蠢儿子的嘴,谨慎的环顾一番四周后怒瞪他,“这儿可是养心殿!皇帝的名讳岂是你能叫出来的?”
见陆良才点点头,他才将其放开,向前走的同时摸着胡子,直到抵达宫门,他才苦涩的摇摇头,“现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父王,您说的是……”“去找沈刈。”
淮南王府。陆家父子俩你推我搡,谁都不肯去扣门,毕竟几个时辰前他们还极其厌恶这个人,现在却又是有求于他。也罢,为了小妹,豁出去了!陆承恩将老脸彻底扔掉,走上前跟侍卫说道:“我是南恒城城主陆承恩,求见淮南王沈刈。”
“南恒城城主?”
陆承恩局促的承认,“是。”
“王爷半个时辰前已经启程去您府上了,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陆承恩&陆良才:“!!”
这都什么事儿啊!陆承恩狠狠的拍着陆良才的后脑勺,“都是你,那么急作甚?就听小妹的,等到明日再进宫又能如何?偏要催催催,现在把事情搞成这样了!”
陆良才自知理亏也不敢躲,生生的挨着打。快马加鞭回府后,果然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让您久等了。”
陆良才对着上绣龙纹图案的轿帘抱拳道:“请淮南王沈刈府上详聊。”
其实也不能说是详聊,几个时辰下来,光是陆家父子叨叨叨,沈刈只一言不发的听着并默默的记下,虽看着十分淡定,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但眉头却深深的皱起。当然了,他们肯定是把自己做的那些吊事给略过不提。“是我的错。”
沈刈两手交握,用力掐着虎口,原本惨白的脸更不见血色,声音低沉,“是我不该如此对她。”
俗话说知子莫如父,但儿子又怎么会不了解父亲呢。沈刈知晓父亲的性子,也知晓若是陆知非成了他的妃子后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起初是宠爱,但热情过后便是无穷无尽的冷漠。“请二位放心。”
沈刈站起身,“我犯下的错,我自会竭尽全力去弥补。”
“先告辞了。”
说完后沈刈转过身,径直朝外走去,徒留下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两人。他们没有看到,沈刈抬手死死抵住胸口,喉头滚动,待到上马车时,竟是喉头一甜,直接一口鲜血喷在了娇帘上。他这是怎么了?明明已过了上元节,也尚未到八月十五,他为何心口会如此绞痛?难道是发病的日子提前了?还是韶华的毒已经无法压制住他心中的蛊虫了?沈刈按在胸口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甚至微微发抖,此刻他虽竟闭着双眼,但脑中满满的只有陆知非。【好感度+10,总计30!】【涨了涨了,沈刈对你的好感度又涨啦!】‘听到了听到了。’陆知非淡定的情绪没有半点起伏,她猜测起来,‘应该是他们去找沈刈了,他一听我之后一段时间都要在宫里,所以才意识到他喜欢我。’‘呵,吃醋是男人的本性,后悔这两个字永远存在于他们的字典里。’‘早知如此,当初何必摆高姿态对我爱答不理呢?现在才知道后悔?’‘晚了!’陆知非一通吐槽,先前一直郁结在心的火气,一下全都通了。沈弘将她安排进养心殿的偏房后便去处理公务,她这会儿也不用藏着情绪,在屋子里头哼着歌,手上拨弄着各种价值不菲的珍宝,自在悠闲。【可是,沈刈他吐血了诶,他是真的身体不好。】‘吐血?’陆知非顿时停声,脸上笑意全无,‘什么情况。’【宿主,现在像您传输沈刈部分已解锁资料。】【提示:此位面目标人物的资料需触碰剧情后才可解锁。】‘好。’接收完资料后,陆知非心情沉重,眼眸微垂,‘所以,他不接受我的爱意,不仅是因为疑心,更是因为他怕自己活不了多久,是吗?’【是的。】听着系统肯定的回答,陆知非沉沉的呼了口气,‘他怎么都不告诉我。’【因为不敢。】‘真烦。’陆知非抱着头缩到贵妃椅上,懊恼道:‘我怎么就不多等一会儿了呢?算了算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再怎么后悔都没法子,只能想想怎么弥补了。’沉默许久,陆知非猛的坐了起来,‘系统,这宫中有能救得了沈刈的药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