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恩先前与陆良才分开是去与线人碰头了,当他回来的时候听到的便是自家闺女怀有身孕,自己十个月后就要做爷爷的消息。当即,他把线人说的所有重要事情都先丢到了脑后,蹬蹬蹬的跑到陆知非的住所,正要推门而入,就见陆良才突然出现,挡在门口。他左移一步,陆良才挪一步。他往右动了一下,陆良才紧跟着也动。陆承恩不悦的蹙眉,极快的又动一下,结果陆良才就跟座山一样巍峨不动。“你让开!”
陆承恩伸着个脖子往里探,“老子要去看看闺女的情况,你拦着作甚!”
陆良才态度坚硬,寸步不让,“父王,小妹现在孕中不适,需要静养,闲杂人等一律不见。”
闲杂人等?他竟成闲杂人了?陆承恩气的吹胡子瞪眼,“小子,你可是老子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的,孕中不适,我有的是办法,你赶紧让我进去!”
外面吵吵闹闹的,陆知非想好好休息都没办法。她推推沈刈,“让父王进来吧,我就是怀个孕,哪里会那么娇气的连人都不能见啊,说几句话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
沈刈点点头,“我很快便回。”
陆知非一时之间没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点点头,看着他出门才反应过来,就是让他去开个门而已……果然,沈刈出门之后,三句话就把陆承恩给劝走,自己也跟在后面。【陆姐,现在好感度已经全部刷满啦。】陆知非挑起眉,‘最后10的好感度,是因为这个孩子?’【有一定的推动力,主要是沈刈带着精兵来到南恒,您也彻底的相信了他。】好家伙,原来这好感度还和她自己有关系。【接下来,要好好的搞事业了哦!】‘呵。’陆知非勾唇冷笑,‘你看那一大家子人,像是能让我好好搞事业的样子吗?他们估计要像供佛一样把我供起来,什么都不准做了。’【那也挺好的呀,躺着就能把任务完成,很舒服!】‘你这话有歧义哦,什么叫躺着?’【……】【您不想歪,这话就没歪。】和系统插科打诨了没一会儿,沈刈便推门回房,手里端着一盅燕窝。“跟父王聊政事了?”
陆知非开门见山道:“你要是说什么都没有,那这燕窝我就不喝,以后所有的营养品都不吃。”
如此威胁简直是捏住了沈刈命脉。他沈刈手上动作一顿,无奈的摇摇头,“过多的操心……”“怎么,你是觉得我会一孕傻三年,没办法处理事情了吗?”
陆知非打断,撸起了袖子,威胁道。沈刈立刻摇头,用白瓷勺子舀起一勺燕窝送到她唇边,“先吃一口我就说。”
“行,你要不说就是小狗!”
一口甜丝丝的燕窝还含在口中,便听沈刈缓缓说道:“这里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京城。”
陆知非差点把燕窝全都喷出来,“怎么可能这么快!”
当初送她回南恒的时候,跑死了好几匹千里马,才是用了一夜才抵达。现在不过才几个时辰!‘系统,你是不是偷偷传情报了?’陆知非咬紧后槽牙,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陆姐,外面估计马上就要下起红色的雪了,那是因为您冤枉我,老天都看不下去。】还没来得及回怼,沈刈就说道:“京城人擅驯兽,皇家御用千里隼,速度极快,耐力极强,可日飞千里。”
陆知非眉头紧皱,抛出了一个问题,“那些士兵既然是你带来准备投诚南恒的,又是谁将消息传回了京城?”
沈刈又舀起一勺燕窝,看她咀嚼着咽了下去才开口。“是我。”
陆知非:……好家伙,狠还是他狠。“沈弘年事已高,因药被盗怒急攻心,我出发时他的身体已经是外强中干。”
沈刈拿出手帕替她擦拭唇边,“再加上,我的线人日日在他服用的丹药中添加朱砂,现在毒素怕是已经遍布五脏六腑,他已是强弩之末。”
陆知非惊了,老子给儿子下毒,儿子又给老子下毒,果然是亲生的,不过他以后会不会……似是能听到她心中所想,沈刈低低的笑了起来,“你又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给你下毒?更何况,比起用毒,你们南恒才是最厉害的。”
“你看我,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
这话立刻让陆知非脸色大变,“解药你没吃?”
“易逝之毒已解。”
沈刈凑上前吻了下陆知非的嘴唇,眉眼中盛满深情,“喜你为疾,药石无医。”
气氛顿时暧昧起来,陆知非心脏砰砰乱跳。两人距离即将为0时,陆知非眉头一皱,捂着胸口干呕起来。沈刈连忙将桶拿上前,拍着她的背,心疼道:“我稍后便去找父王给你开些止吐的药,这样总是吃一些便要吐,身子怎么能受得了呢?”
“不,不用。”
陆知非躺了回去,长长的呼气,“你先把事情给我说完,不然我心里要跟着也难受了。”
吃瓜要是吃不全乎,她会抓心挠肝的难受!沈刈也是实在拿她没办法,“等我把事情说完后,你便好好休息,不要再问,好吗?”
陆知非点头如捣蒜,要不是胃里还有点难受,她能拍着胸脯给沈刈作保证。“我将自己伪装成只衷心于他的士兵,把沈刈这个逆子反水的事情添油加醋的传回了京城,并且之后会以这个身份一直传回情报,从而混淆视听。”
“好计谋!”
陆知非忍不住赞叹起来。沈刈含着笑,“先前你父王收到了他安插在宫内线人的情报,以为是其他士兵成了细作,正想找我聊这事,还好及时说清楚,没有造成误会。”
陆承恩竟然在宫里也有线人?陆知非拖着下巴,“看来这皇宫已经徒有其表,内里都被掏空了啊。”
“多方势力早已虎视眈眈。”
沈刈的眸光凌厉起来,“沈弘暴政,人人得而诛之。”
陆知非抿着唇,用力的点了点头,“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等。”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