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这个人面前说话如此顺溜,“我是风青青的老公。”
啪的一声,姚闵话音未落,龙晖已经一掌击过去,姚闵顿时一个趔趄倒地,唇角淌出的鲜血,在灯光下刺眼极致。不是龙晖手快,而是听到从他嘴里吐出风青青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出手了,就连姚闵提到她的名字自己都已经受不了了,而后面,这个败类居然又谎称是她老公。“你他妈活腻歪了不是。”
龙晖飞起一脚,毫不留情地再次补上一脚,那个本就瘦瘦小小的男子,便如球一般地在地上翻滚个不停,直到本能地抓住桌角,才停下身子,吃力地将自己面朝上,满脸的血迹,本来就小的眼睛,几乎肿胀得睁不开了。就在刚才还美美享受美食的姚闵,顿时成了一个血人,让人惨不忍睹。水云烟不禁低叫了一声:“啊!”
然后直接抱紧了蔚風,把脸紧贴了他的背脊,再也不敢多看一眼。龙晖却顾不上这些了,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直往脸上涌,激愤恼火的情绪丝毫不亚于姚闵,一掌一脚根本不解他心头之恨,复又上前一脚踩住那人的手指,咬牙使了力气,姚闵立即痛得哇哇惨叫,杀猪一般的凄厉不绝。“该死的,她的名字又是你这样的人所能叫的,你最好给我闭嘴!”
姚闵本来痛得要昏死过去,却发现龙晖的语气甚是颤抖,当即明白了自己这盘棋是走对了,这个人到底有多在乎风青青,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哈哈哈……”姚闵想到这里,不禁疯狂般大笑不已。水云烟捂住了耳朵,平生第一次,被一个人恶心到如此的地步,而龙晖厌恶的程度,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达到了疯狂的的地步。这是自己作为秘书,第一次看到他的失控,那么高傲的一个男子,只因姚闵提到了自己女人的名字,就深恶痛绝到如此地步,与其是因为姚闵的谎言,倒不如说他自己对这个谎言的相信程度。水云烟甚至怀疑,龙晖是不是已经相信了这个谎言,所谓的越是否认便是承认,他的愤恨,不光是姚闵的信口雌黄,很大程度上他是恐惧这个事实,如果是真……“龙晖,你不相信的话,放开我我给你证据。”
姚闵仍旧狂笑着,鲜血从一张一合的嘴中流出来,沾湿了他的衬衫,洁癖成疾的他,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腥臭,在鲜血流不及时,居然还吞下了几口血。“恶……”水云烟终于忍不住要吐了,无奈水米未尽,只吐出几口清水,蔚風倒了杯水递给她漱口,被她轻轻推开,该死的该不会自己也染上洁癖了吧。龙晖并没有收回自己的脚,相反地再次施加了力气,几乎踩碎了姚闵的指骨,可是姚闵仍旧疯狂地笑着,很好,真的很好,这些天他辗转不安,就担心这个人的不在乎,没想到居然如此的顺利。龙晖越是愤怒,表示对风青青越是在乎,那么自己就有得救了,他想自己终于再次活过来了,在这血雨纷飞中,居然就是自己的希望之光。他说:“龙晖你也别生气,事实就是事实,真理就是整理,风青青是我的老婆,谁也改变不了,证据就在我口袋里,你自己拿出来看就是。”
“你他妈找死!”
龙晖嘶吼道,穿着皮鞋的脚尖儿猛地一旋,姚闵再也受不住的翻翻白眼儿昏死过去。“主任!”
蔚風及时拦住了他,他抱着龙晖的腰际用力将他拖到一边儿,水云烟则拉了把椅子将他按坐在椅子上,双手仍旧压住他的肩头,这人真的已经失控了。龙晖的脑袋已经不清醒了,只觉得自己被无数个大手掐住了喉头一般,他头痛欲裂,他呼吸困难……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如此地癫狂混沌?“主任,你千万要冷静,剩下的交给蔚風,会弄清楚一切的。”
水云烟安抚着他。龙晖缓缓闭上眼眸,如果说自己不放过姚闵,不让说自己害怕他口中的那个证据,他不知道接下来真的一语成谶,自己将会是怎样的一种痛苦。蔚風已经翻转开来姚闵,在他身上四下摸索了一番,便找出一个钱夹来,一层一层打开来,除了几张10元的钞票外,就是这个暗红色的本本了。烫银的离婚证三个大字,醒目而刺眼!蔚風颤颤巍巍地打开了页面,中间夹着的一张合影照掉落下来,是风青青和姚闵的合照,像是从结婚证上撕下来的,上面遗留有半个民政局的公章。离婚证的持证人是姚闵,下首则是风青青和他的性别年龄以及身份证号,风青青的身份证号码蔚風不陌生,早在陪着小艺去省医看病时,他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他有个习惯,凡是自己觉得有用的东西,就一定要记住,更何况是龙主任女人的身份证号码。“主任。”
蔚風把照片和离婚证一起拿给龙晖看,后者只瞄了一眼,便即崩溃,双手抓了自己的发,低垂了头,无声地呜咽。这样的一个人,别人看着就恶心得要吐,而青青,居然和他生活了五年。可怜的女人,她该是以多大的忍耐才渡过的五年啊,用度日如年都不足以形容那种煎熬。水云烟无力地靠着椅子,潸然泪下,她那么爱着龙晖,却仍然为风青青感到难过,是什么样的情感让她撑到现在,简直仍然不敢想象。毫无疑问地,风青青是个可怜的女人,五年中她在地狱里煎熬,还要受到前男友的妒恨,那种痛苦真不是一般的女人所能承受得了的!蔚風咬着牙走到门边,确信外边没有人偷听,这才放心地再次走到姚闵的身边,不解恨地踢了他一脚。他知道,主任之所以选在这个地方,就是选中了这个饭店的隐蔽,饭店似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包厢的隔音够强,饭店里每一个人的口风够紧,根本不必担心走漏了风声。疼痛,让姚闵从昏睡中痛醒,他极力睁开眼睛,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表情从痛苦渐渐转为奸计得逞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