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走进灵芝姐家的院子,灵芝姐的两个孩子就迎了出来,小儿子不住的喊着妈妈。灵芝姐急忙上前把他抱了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把他抱到在凤奶奶面前,让他管凤奶奶叫‘太姥姥’,管茹凤叫姨,称占强、旬叶为小舅舅。两个孩子也很懂事,按妈妈的嘱咐一个个的亲热叫着。都称呼完了,灵芝姐这才把儿子放到地上,跟大伙一起忙活卸车,把凤奶奶和占强扶到屋里去。屋里也是农家常见的南北炕,南炕看起来是灵芝一家常住的,炕席还比较新鲜呢,没有出现破洞,而北炕的炕席就有些破旧了。一进屋,便感觉到了家的温暖,炕上虽然被两个孩子玩弄的有些凌乱,但家的亲切感依然扑面而来。灵芝急忙上前,把南炕快速的收拾利落,说先让凤奶奶和占强去躺到炕上歇着,她立即就去做饭。凤奶奶说在北炕上歇着就行,这时候天也不冷。可灵芝坚持让她到南炕上,说北炕有些日子没烧火了,炕太凉。让孩子们去北炕,小孩子火力旺,就住北炕吧,一会烧点火就好了。凤奶奶拗不过,就依了灵芝,跟占强躺在南炕上去歇着。茹凤跟灵芝姐一起忙活着做饭,农家平常也没啥好吃的,就是普通的饭菜,只是比平时饭要干一些。茹凤和灵芝一边做饭一边唠些家常磕,交流着彼此的感受。旬叶在屋里伺候奶奶和占强,哄两个孩子玩。这时的旬叶可比以前懂事多了,毕竟识文断字,也算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孩子,深得凤奶奶一家包括茹凤的喜爱。晚饭后,灵芝坚持不让凤奶奶一家离开,说是在她家住几日再走,好好歇一歇,等凤奶奶和占强好一些再动身。凤奶奶本不想太麻烦灵芝,但架不住灵芝的一再坚持,就同意住一晚,说明天一早就赶路离开。“我们一家也不能太麻烦你了,这一住下,还得把你们三口挤到北炕上去。旬叶和占强也都不小了,住在一起不方便。家里面也没个男人,你还要整天下地,三春不赶一秋忙,两个孩子还小,也没人看着,你灵芝姐也真够辛苦了。家里也不宽裕,就那么点儿地,哪能够我们几个人一起祸祸,我们明天早上就走,谢谢你这个好心人了!”
“凤奶奶说这话就见外了,凤大妹子救了我,我报答点也是应该的。我仔细想过了,觉得您老还是留下来多住几天好。你和占强这病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家离这么远,在外边风餐露宿的,那哪行?就是好人也受不了,过些天养一养再走,病还能好的快。你们在这住也不是白吃我的,我想让茹凤妹妹帮我收拾收拾秋,你们在家还能帮我照看孩子,看家护院。能吃多少?都是穷苦人,随便填饱肚子不就行了。我和茹凤快点收拾完自家的,就去大户人家的地里捡粮食。不管收拾的多干净,总有落在地里的,吃饭还掉饭粒呢。这里地多,都收拾不太干净,一秋天能捡不少粮食。捡多了,你们也带上一些,路上好吃。这么远的路,得吃不少粮食。另外回到家里也得吃呀,大冬天的没粮食哪行?还有就是我真的怕那个禽兽男人,再来找我麻烦。有茹凤妹子在我身边,我就放心了,下地干活、捡粮食我都不怕。我恳请您老人家就多住几天吧,也算帮帮我。你们也能捡点粮食,要不这一冬天就住在我这里了,明年开春暖和了再走。”
灵芝的一席话,还真的打动了凤奶奶,她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看茹凤,见她没有流露出反对的意思,于是就同意了灵芝的请求,表示先住几日看看。先去帮灵芝家把地收拾完,如果能捡到粮食,就多住些日子。反正早一天到家晚一天到家也没有多大的区别,能捡到粮食岂不更好。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凤奶奶一家先暂时住下来。第二天,灵芝姐早早就起来做早饭。吃完饭,茹凤就随着灵芝姐去地里掰苞米。茹凤临走时嘱咐旬叶,让他在家伺候好奶奶和占强,中午给奶奶和孩子们弄点饭吃,安顿好她们后,就套毛驴车去昨天的地里把苞米拉回来。秋天的早晨还是有些雾气,苞米叶子上挂了些露水,弄到身上湿漉漉的。灵芝姐说,咱先不掰苞米,把以前掰完的苞米杆子先割倒,等太阳出来后,干爽了再摆苞米。于是两人就先割倒苞米杆子,一堆一堆的归弄在一起,以备拉回家去冬天烧火做饭。农家烧的都是茅草柴,苞米杆子是主要的烧柴。秋日的太阳并不火辣,暖暖的阳光驱散了晨雾,懒洋洋的铺在大地上。收割完、没有收割完的庄稼地,橙黄桔红,尽情的舒展向远方。茹凤和灵芝这时候已经开始掰苞米,走进浓浓的苞米地,秋日的晨寒随着阳光褪去,感觉身上暖暖的,和着收获的喜悦,让人心旷神怡。“灵芝姐,我去那边掰,在一起老说话唠嗑,耽误活。咱们从两边开始掰,加把劲今天就能掰完,明天就可以把苞米杆子割完了。我看有些地块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咱们把自家的活抓紧干完,也好早点去捡粮食,能多捡点是点。”
茹凤说完就离开了灵芝姐,去往前面的地头,从那边往灵芝姐这边开始掰苞米。还真别说,一个人干活精神集中,茹凤感觉到掰苞米的进度加快了。秋天的庄稼地很静,感觉上有些密不透风,紧张劳作的茹凤汗水已经有些湿透了衣服。她决定停下来歇歇,凉快凉快,解解乏再干。随手割倒了几棵苞米秆子,聚拢在一起,茹凤就坐在那上边。割倒的几棵苞米秆子,使地里出现了一小块空地,凉风也就趁势吹了进来,很是惬意。茹凤尽情的享受着,心里畅快极了。“快来人哪,救命!”
从灵芝姐掰苞米的方向传来了呼救声,茹凤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没有细想,就往灵芝姐呼救的方向跑去。茹凤断定,灵芝姐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很可能就是昨天那个禽兽男人,又来纠缠欺负灵芝姐了。跑到近前,果然又是昨天那个禽兽男人来纠缠灵芝姐。不过没有像昨天那样把灵芝姐按倒,而是站在她的面前,有些胆怯的辩解。“我没把你咋地,你喊什么?不同意就算了,这么长时间没有男人碰你,我想给你解解闷,不同意我也不强求。”
“你说的倒轻巧,我要不喊玄天道姑来救我,你不是已经强行要非礼吗?你看玄天道姑过来了,你还不快滚!”
茹凤一见到这个禽兽男人,心里就充满了怒火,她也不管这个男人怎样辩解,冲上去就用镰刀柄狠狠的击在那个男人的头上,有鲜血顿时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