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任卓就是生人,还这么趾高气扬,既不像做买卖的,又不像种庄稼的,那他会是什么人呢?一个人在饭馆里吃饭,这不合常理。既然有所怀疑,那就得紧盯着点儿,看看这个人下步还想干什么?于是四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悄悄地坐下来观察,也不像过去那样吆五喝六的胡吃海喝,旁若无人。见任卓起身离开,四个侦缉队员也慢慢的起身跟了出来。当任卓向路人打听,哪里有花楼的时候,四个人就知道了,任卓打算去嫖。看来他真不是青兰县城的住户,要不然不会不知道哪里有花楼。对外来人员必须严加盘查,这也是侦缉队的职责所在。更何况他要去的地方,正是不远处的艳春楼。鬼大脸盘子今天可是去了艳春楼,不能让这个被怀疑的人再进去,一旦出现意外可怎么办?任卓沿着路人指引的方向往前走,全然不知道危险已经降临。根本没有多远,任卓不一会儿就发现了艳春楼诱惑的灯光。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正在任卓有些高兴,两眼放光的时候,前面突然有两个人横在了他的面前。“站住,别动,把手举起来!”
任卓感觉到后腰上瞬间被两支枪死死顶住,不自觉的就举起了双手,他不清楚,怎么突然就发生了这种情况?喝下去的酒立刻被吓飞了,任卓紧张的思考着对策。好在身上没有带枪,要不然真是有口难辩了,可他也因此不敢轻举妄动。“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良民!”
任卓估计这是碰到了便衣警察,或者是鬼剃头侦缉队的人,但想跑是来不及了,只能想办法来蒙混过关。“干什么?我们是在抓土匪,快跟我们到侦缉队走一趟!”
还真的碰上了鬼剃头侦缉队,任卓的心里这个懊悔。但事已至此,还是得想办法脱身为好,光棍不吃眼前亏。“各位爷,我不是土匪,我是乡下来城里逛风景的。我身上有钱,你们都拿去,就算我孝敬各位爷的,风景我也不去逛了,立马回家行吧。”
任卓坚信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即便是鬼剃头侦缉队也不会例外,他知道自己身上的钱足可以打动人心。要是真把自己拉去见当官的,这几个小喽啰可就啥也得不到了。没想到还是让任卓估计错了,今天两个值班巡查的家伙,应该是主办案人,可偏偏遇上了鬼大脸盘子的两个护卫。两个办案的家伙还真得仔细掂量掂量,不能因小失大。钱是够打动人了,但可不敢随意私吞,最低起码要先堵住鬼大脸盘子这两个护卫的嘴。“别以为钱就好使!你可是重要嫌疑人,必须到侦缉队问问清楚,等问明白了,没有啥事儿才能放人。”
四个侦缉队员也不管任卓怎样苦苦哀求,还是被推推搡搡的把他带去了侦缉队,把他关进了一间小黑屋子里。这四个家伙把房门锁上以后,就再也没有了下文,看来是去商量对策了,或者是去跟当官的报告了,还是去干什么了?尹卓不知道,也猜不出。反正是没有人理睬他,整个漆黑的屋子里就他一个人。任卓的肠子都悔青了,眼看着行动的时间就要到了,自己还被关在这里。如果赶不上今天晚上队伍的行动,或者是误了事儿,那可是要受到处罚的。任卓此刻心急如焚,在屋子里不停的转,可又拿不出更好的办法。好不容易把这四个家伙盼回来了,可又陷入了更加让人心焦的讨价还价。四个家伙提出让任卓拿出更多的钱,否则就不放人。至于任卓是不是土匪,或者是其他什么人,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还能不能再榨出更多的钱?任卓说身上就那么些钱,要不然把他先放了,再回家取钱送过来。这四个家伙根本不听任卓如何花言巧语,他们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让任卓把家庭住址告诉他们,他们让家人带钱来赎人。本想立刻就脱身的任卓,根本就没有办法,何况他也不熟悉这青兰县城的周围情况,想胡乱编一个屯子,都不敢编,只是保证他自己明天一定把钱送过来。既然谈判无果,这四个人也就不再客气,把任卓的双手双脚铐住,让他自我反省,啥时候想明白了,答应他们的条件,才考虑放人。任卓气得大喊大叫,甚至跪地求饶,但也于事无补。四个人把任卓扔到了屋里仅有的一张小床上,就走出去干其它事儿了,根本不去考虑任卓的感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任卓只有无助的躺在床上,任凭宝贵的时间悄悄的溜走,也没有任何办法,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就在任卓孤独无助,已经完全泄气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枪声,而且越来越激烈。任卓知道,这是乔总指挥计划的行动开始了。可他不知道,在侦缉队大墙外执行牵制侦缉队任务的正是他的战斗三营,而带队指挥这次行动的是赵双岩,而不是他任卓。任卓肯定是参与不上这次行动了,估计行动能否成功,也不取决于任卓他一个人。一股孤独无助的悲凉感袭上任卓的心头,看来离开兄弟们,自己真就啥也不是。一直到枪声逐渐稀落,侦缉队大院渐渐恢复宁静的时候,任卓盼望兄弟们能前来营救他的想法才灰飞烟灭,彻底绝望了。当侦缉队大院再度喧闹起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门被踢开,任卓暴露在灯光之下,两个值班巡查的侦缉队员不由分说,拖拉起任卓就走。走在路上,任卓才知道两个侦缉队员要带他去见叶司令,并且威胁他,不许胡乱瞎说,叶司令可正在气头上,弄不好脑袋就会搬家,让任卓小心点。任卓被带到一间宽大的办公室,迎面坐着的正是过去二当家鬼剃头,站在他身边的,正是鬼七猴子,六目相对,都感到十分惊讶!虽然是立刻就认出了对方,鬼剃头也噌的站了起来,下意识的摸起了桌子上的枪,但他并没有把枪口对准任卓,而是把枪当成了扶手,双手把枪拄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