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闻言,靖王皱眉,反复咀嚼这句话意思,似乎不是商量,而是警告他。 宫里他与王子腾旁敲侧击,坐皇位那个似乎还想培养贾芸,有些十分看好的意思,陪都这边儿又警告自己……靖王有些憋屈。 左右思索,考虑到卫家如今还在大同边地,手握重兵,往后自己少不得宁国帮助,不如做个人情。 靖王看了眼对面凤眸含煞的宁国公主,讪讪笑道:“本王明白,宁国与他关系不一般。”
宁国公主听闻,也不多解释,靖王这类人如何看待自己,又何妨?无非是将贾芸当做自己养的面首罢了,若是能够替他挡些灾祸,也无妨。 金陵校场的校尉张勇见在殿外等候许久,才看到靖王面色不屑的出来,随后迎上去:“王爷。”
靖王此刻眯着眼睛,望着金陵陪都宫城,出了宫城,到了自己的王府,才看了眼张勇,道:“宁国这小蹄子,竟然把贾芸养做面首,往后你暂且不要寻他事端。”
闻言,张勇脸色一变,看向靖王疑惑道:“难怪那薛家那位大爷说贾芸和公主殿下关系非常。”
靖王道:“且忍一忍,等宁国这蹄子出嫁,本王便联合官员,将她送去藩属国和亲,到那时,这大景天下便是本王说了算。”
张勇听闻,忙道:“靖王殿下勇武过人,有陛下之姿。”
虽然恭维一番,但是张勇心中依旧厌恶贾芸,只是如今那位宁国殿下出口保他,看来只能暂时隐忍,公主的人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动。 夜色笼罩,金陵城中灾民四处窝再屋檐下,春日的夜里,凉意渗人,靖王府四周都被神京京营的侍卫把守,驱赶着四条街附近的灾民。 金陵城,城门口。 贾芸此刻端坐在马车中,目光透过帘子眺望着四周街道的灾民,有不少官差拿着佩刀驱赶行人。 远处偶尔传来灾民的咳嗽声,呻吟声,拉扯声。 马车外的魏豹隔着帘子,说道:“将军,今夜灾民增多,但有官差再此驱赶清理,城中明日应该会减少。”
贾芸道:“帮派如今在金陵的人数有多少,自从你们离开帮派,怕是也不清楚吧。”
魏豹点头:“明日我去打听下,只是今晚安静,演武场的兄弟可以不必去巡守了。”
闻言,贾芸摇摇头:“受灾的都是松江府和苏州府,湖州府的百姓,那些王侯贵人照样喜乐,所以这些官差驱赶起来灾民才如此肆无忌惮。 但是一旦发生灾民闹事,朝廷拨粮不及时,就需要卫所的将士去镇压,接管,但是告诉手下兄弟们,百姓都是苦命人。 朝廷的话要听,但镇压驱赶时不要伤人性命,你瞧瞧这些官差,都是往灾民腿上,后背砸,本就受灾,长途跋涉饥饿,在如此下去,十条命都不够,灾民重在安抚。”
正说着,有几个官差似乎注意到贾芸,忙上前来,恭敬道:“贾将军好。”
“将军这是去了哪里?”
“出城办些事,灾民不易,你们不要动手,劝劝就是。”
贾芸威严吩咐。 几个官差点头,随后离去。 贾芸看着因官兵驱逐,而渐渐安静下来的金陵城,对魏豹道:“有句诗你听过没有。”
魏豹挠挠头,道:“二爷您也不是不知道,我们都没念过几句书。”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贾芸的脸在两侧灯笼的照映下,就有些阴暗狰狞:“明日你去给金陵知府送帖,说我有事商议。”
魏豹点点头。 约摸半刻钟后,马车停在夫子庙附近的院儿门口,魏豹带着马车夫去后院停了。 院儿里倒是亮着灯笼,挂在树下照着,昨儿是清明,论理儿贾芸该回神京去祭祖,但寻思来回奔波,便让人托话给府里看管院落的说了,点了几炷香。 院儿里花落簌簌,平儿和尤氏两人该是刚沐浴过,脚也未穿鞋,各自摘了朵儿花戴着。 平儿润白如玉的脚搭在椅子上,尤氏道:“平儿,过几日且让芸儿寻个丫鬟婆子,这样我们也不那么忙碌。”
平儿道:“二爷这会子兴许还在宫里呢,今儿晚不知来不来,大奶奶也不说说他。”
往日在宁国府时,贾珍做事,尤氏想劝,但不敢劝,多说几句便是骂骂咧咧的,便任由他去。 如今儿,尤氏自然知贾芸是偏袒且听她的,可她又不想束缚着他,这会子听到平儿的话,幽幽道:“按理儿,倒是我们做女人的该劝。可话到嘴边,又不想说了。”
见尤氏这般,平儿奇道:“大奶奶这话是怎么说。”
尤氏微微偏头,嘴角带着笑意,脸上尽是柔和,侧躺在长椅榻上,单手撑着下巴,道:“他平日在外面,便是受着那些校场的校尉和官场的气。 被管着,到家难得潇洒会儿,便不要管了,只要他不是做恶,喝些酒,倒也无妨,他不喜被人管着。”
平儿听到这里,也明白了,眸子里笑着,安静的在树下看着满树的花。 贾芸听完两人的话,这才轻轻推开院门,回到属于他和尤氏,平儿的小院儿来。 树下,一道丰润轻熟的身影侧躺着向里,平儿那充满女子活力的身体蜷缩在贾芸平日里歇息的大软椅上,树下放着个凉透了的汤盅。 尤氏下腹盖着薄被,侧身蜷缩,听到院门儿响起,看到平儿眸子里露出来的喜色,便知是贾芸来了。 她这几日歇息的好,脸也渐渐的圆润。平儿坐在那里,将衣裙遮住自己的双脚,却不小心露出脚趾。 贾芸过去,手在平儿脸蛋上轻轻的掐了掐,随后将手放在尤氏还未隆起的细腰上。 “这汤给我做的?你们两个怎么想起来熬汤了。”
贾芸坐下,挨着两个女人。 打开汤盅,端起鱼汤刚要抿一口时,忽然愣了愣,他从汤中发现了补肾壮阳的药材。 好端端的熬这个? “平儿,你们两个这是轻视我。”
贾芸捧起凉透了的汤咕噜咕噜喝光,露出盅底的药材。 “为何要给我补,我又不虚……”贾芸抗议。 但男人对这类东西是不反感的,哪怕它目前毫无用处。 平儿刚要说话,便见尤氏眨着风情的眸子,示意她不要开口。 贾芸见此,过去伸长脖子侧头看着她,笑道:“你可别把平儿教坏了。”
尤氏闻言,眸子里笑意生出,将贾芸的手拿开,道:“她若是被我立刻教坏了,才不是俏平儿呢,她什么样的姑娘我比你清楚,这汤,今儿最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