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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元春:他怎能用我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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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这般说,是心慌的!  这些年出入一些烟花之地,达官显贵府上,遇到清秀小厮,或者千人睡万人爬的花魁,他都是有染指的。  贾蓉得了花柳病……自己若是染上脏病可怎么是好。  贾琏冷睨一眼大夫,低声道:“你可查仔细了!”

对于这些公候大府,这些做大夫的也是好奇,平日里,他们也就给府里丫鬟婆子下人瞧瞧病。  今儿都是怎么了,不仅给宁国府蓉大爷瞧病,怎么荣国府琏二爷也让自己瞧病。  大夫倒也不敢忤逆,领着贾琏去另一屋子瞧了,索性无事,才松口气放心回东府。  荣国府。  迎着一众目光,贾琏说道:“回老太太,蓉哥儿是得了隐疾。”

贾赦心头不解,隐疾这般笼统,去了跟没去一样,看着贾琏道:“老太太面前还不说真话!”

贾母叹了一口气,道:“琏哥儿,你有话直说,这里也没外人。”

“老太太,蓉哥儿这病得的也时间太久了些,平日里没少往青楼勾栏中去钻……”  听的贾琏一番隐晦解释,贾赦愤愤着道:“丢人现眼,宁国府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怎会生这脏病,那蓉哥媳妇儿现在何处?”

贾母震惊之余,瞪了一眼贾赦询问贾琏。  不过心头也生出些悲凉,难道宁国府和荣国府真的再无当年之昌盛么。  这般想着,贾母猛然记起贾敬,急声说道:“琏哥儿,你派人去玄真庙走一趟,把蓉哥的病说了。”

邢夫人,王夫人,李纨,凤姐儿都脸色变了变,则是沉默不语,这种病她们经人事的可都清楚。  王夫人手里的佛珠转着,蓉哥儿可真是个没出息的下流胚子,放着好好的日子家业,非这般让人操心……  到了傍晚,宝玉,黛玉,探春,迎春和惜春,凤姐儿,李纨,坐在贾母屋里唠家常。  鸳鸯便挑开帘子进来,看了眼贾母道:“老太太,打发去玄真庙的人回来了,什么也没说,只让回来,说一切皆是命。”

贾母也是脸色微变,心头涌起一股烦躁,急声道:“打发人去西府瞧瞧蓉哥儿。”

西府里的爷们儿好男风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如今落下个花柳病……  宝玉听凤姐儿和李纨说悄悄话,疑惑的转头问凤姐:“好嫂子,花柳病是怎么得的。”

心思聪慧的黛玉和探春互相对视一眼,眸子里就有着几分狐疑,那些话本里不就提到过花柳病么。  看来西府蓉哥儿受的病,实在是令人张不开口。  听到宝玉这般问,黛玉颦了颦罥烟眉,星眸微闪,心道,这花柳病会死人么,还是回去看看医书罢。  这时贾母轻声呵斥宝玉,让他不许再问这些。  凤姐儿简单坐了会儿,便匆匆回了西府跨院,静悄悄的,早就支开了丫鬟和小厮。  瞧着躺在屋子睡觉的贾琏,凤姐儿眼神带着打量,目光又几分复杂,瞧着贾琏:“蓉哥儿得下这脏病,且看二爷往后还敢不敢胡来。”

此刻,贾琏转过头开,看着那双丹凤眼中的生气,想起他这段儿日子浙江神京奔波,回来还因蓉哥儿的事,受了些惊吓,便有些烦躁。  “你这是什么话?蓉哥的事扯着我作甚,托甄家办事儿还没个着落,便急匆匆喊我回神京,你知道我这些日子遭的什么罪!”

贾琏自是心虚,贾蓉做的事儿他倒也做过,因而担心,再加上奔波烦躁的很,索性翻个身不理凤姐儿。  凤姐儿闻言,娇躯一颤:“你个没良心的种子,成日里,是谁给你操持,你们这些爷们儿尽干些没脸的营生,落下这种脏病,还有脸冲我发火!”

贾琏被骂的烦躁,索性捂着耳朵将凤姐儿的话隔绝在外。  他心里明白,他媳妇儿说的是一点儿错也没有,狡辩也是狡辩不过的,索性捂着耳朵不听便是。  ………………  第二日,金陵。  校场中的大帐。  朝廷的意思是让他尽快回京。  最近几天,贾芸都是在招集校场的各个将校。  除了商议整顿今后的军纪和卫所老兵的安置问题外,依旧是加强训练。  他的到来,只是起到一些练兵整顿作用,与金陵知府文官未有太大交集。  贾芸也不想有太多的交集。  众将闻言贾芸禁止在军营中押妓赌博这类后,抬头看眼贾芸,这都要回京了,怎么还这般严厉。  不过他们也佩服。  贾将军做事,提拔手下,都很是公正。  马校尉如今去了嘉兴府宁海县,听说还升了官。  就连平日里跟着贾将军对着干的张校尉,因为清缴宁波府的海贼,也升了官。  因而大家被纪律束缚着,但升官立功有望,也认为是极好的事,只是偶尔抱怨下。  正在这时,胡得禄在帐外道:“将军,我不想作甚么狗屁校尉,我也不想带三四百兵,我想跟着您身边。”

贾芸道:“胡得禄,你有毛病是吧,你知道这校尉有多难得。”

普通将士没有后台,没有大型建功立业,一辈子做不成校尉的,都很多。  胡得禄这种,有着身份历史的,更是难上加难。  贾芸脸色变冷,看向那尊高大的彪形大汉,道:“胡得禄,注意你的言辞,这是本将军向应天兵部举荐的你,怎么能胡言乱语。”

这次贾芸向陪都的兵部报了胡得禄的功,替他们抹去有了当时被官府通缉的水匪罪名,兵部那边肯定已经把名单上报,拟定,不能篡改。  这次,贾芸也替张龙,赵虎,魏豹三人向京城兵部,他和刘总督写了举荐信。  若是论功,他们也能在京营做个参将和游击将军,一旦遇到战事,都可领命,去领兵作战,到时候也能继续跟着自己。  一直安排到深夜,所有的事情才算处理顺畅。  胡得禄有些倔,非要跟着贾芸回神京,但最终还是顺从下来。  在金陵校场做着校尉,用贾芸那套练兵的法子继续照猫画虎。  次日,贾芸起来时,已经是晌午。  晴雯和金钏在院子的东北角整理这被褥床单。  洒扫的丫环送来水和毛巾,道:“二爷,平姑娘回来了。”

贾芸点点头,走到院子,看着平儿温和道:“那边的事情都妥当了。”

平儿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道:‘一切妥当。’  贾芸道:“她没让你捎什么话与我。”

“二爷想听什么话。”

平儿美眸流转着,打趣贾芸。  贾芸笑了笑:“说。”

平儿摇摇头,表示尤氏没有任何话留给他,只是尤二姐倒是询问他了,便道:“二姐倒是问了二爷一句。”

贾芸:“……”  幸亏那晚在摸兔子时,察觉到那对兔子比平时大,否则真的会酿成什么样后果,他不知道。  但是倒也没什么怕的,倭寇他都不怕,还会怕多一个女人?  不等平儿继续说话,金钏儿和晴雯她们便是如看到稀奇人物一般,过来拉着平儿问东问西,问她这几个月的一些事情。  到了下午,贾芸吃过饭便径直坐马车去了总督府,他现在不骑马,主要是太招摇,大半个应天府的人都在议论一个叫贾芸的。  出名也是很苦恼的。  所幸没有古代电影里那种列队欢迎送鸡蛋送吃的那种。  总督府。  总督刘应晖刚与到金陵上任的贾于村见过面,正在府里处理朝廷政务,将浙江,南直隶的卫所,海防皆细细写在奏疏里,基本全是赞赏和重用贾芸的建议。  自贾雨村上任应天知府,许多事常来拜访刘应晖。  浙江被倭寇围攻后,朝廷已经下令个府卫所每日练兵防卫,不是整顿军纪就是加强水上训练。  朝廷终于重视海防与东南沿海卫所的重建。说到底还是贾芸的努力,在暗中起着作用。  在书房的刘应晖听说贾芸在前堂。  立刻换了衣服去。  “云恒。”

“刘老。”

看似不规矩得问候,实际上是两人关系越来越近的表现。  刘应晖对贾芸才智都是很欣赏认可的,唯一就是他总觉得,贾芸身边的花花草草太多,这样对殿下来说,还是有些不公平的。  他是看着宁国殿下长大的,或许因为长辈的原因,更倾向于此,所以还是将有些事告诉贾芸。  便压低声音,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这次回京,不可有差错,陛下定会对你论功行赏,吴王那边应该也是与忠顺王说过的,我便不操什么心了。”

贾芸一愣,“多谢刘老。”

“你该谢的人不是我,毕竟我与戴权不熟,不过,殿下倒是与戴权有些往来。”

两人悄悄话结束,贾芸也知道刘应晖提前告诉这些,除了让他记得宁国公主的好。  最重要的是朝中与江南文臣与内相戴权不睦,回到朝中,许多事情就复杂多了。  两人坐下来以后,刘应晖便是问贾芸纪效新书的事情,又提起贾芸之前写的那本话本。  刘应晖道:“校场之事,已经处理妥当了?”

贾芸点头,笑道:“明日我还要去做一件事,与我那位泰水饮饮酒。”

刘应晖点头,与贾芸又叮嘱一番官场要注意之事,也让贾芸明白,他之前与宁国公主提的什么爵位,或许能做个伯?  看着天色还早,贾芸直接去陪都找还在“上班”的秦业,这也真是个做事固执受规矩的。  工部其他官员都是叮嘱后便各种悠闲去了,秦业顶着八月末热辣辣毒太阳照着图纸,监督修缮。  贾芸本想着趁秦业不在家,去趟他们住的院儿跟可卿多接触些,随后还是放弃念头,秦业老古板,行不通。  且他想着,当初卫皇后的真骸骨埋在陪都后门出去的坟场,他便替宁国公主去看看,理理坟头草。  便过去询问秦业下值时间,听说还有两个时辰后,便先去了宫城后的小坟祭拜。  又担心有人起疑,随后又决定去祭奠牌位的灵宫上柱香。  他倒不怕锦衣府的人看到,就是不想徒增麻烦,不过陪都十分冷清,平日里除了在这里洒扫的宫女,鸟都不来。  说是灵宫,实则便是一座偏僻的宫殿,里面是宁国公主单独为卫皇后和亡太子做的牌位。  她和贾芸说过,宣景在神京设的牌位上,连兄长的生辰八字都刻差一个时辰,可见有多不上心。  贾芸迈着步子,往灵宫而去。  一条朱红色墙皮脱落的宫道,两侧是古柏,树应该是景朝开国皇帝命人栽种的,即使现在是宣景三十四年,也依旧郁郁葱葱。  此道名为朝阳道,时值八月末,灰青色树枝无人修剪,显得杂乱,树荫下很是凉爽。  看样子秦业应该还没修缮到这里。  过回廊时,偶尔还能看见几个宫女走过,到了灵宫前时,里面只有袅袅香炉烟。  灵宫之中,铜鹤吐烟,金凤上面的金漆也掉下很多,但里面的香火倒是未断,幽灵苍凉之感瞬间浮上心头。  侧殿边,元春和一个不知名的小宫女,只着白色素衣,面容有些清瘦和苍白,兴许是很少受太阳光的缘故。  元春不施粉黛,如银盘的脸颊白里透着淡红,两眉宛如刀裁,明眸微垂。  许是贾芸脚步太轻,等察觉时发现他已经进殿,元春有些惊慌,这卫皇后的灵宫,没有公主所言,不许外人前来祭奠。  还不等她出口,贾芸道:“我与殿下相熟,今日来宫里,特来祭奠。”

那个小宫女不认识贾芸,只是默默取来皇香。  元春兴许是待在这宫中久了,或许是平日里无事多读书的缘故,眉眼之间竟带着几分书卷气。  待贾芸敬香时,元春抬眸看向几步外的贾芸,只觉与几个月前见有些不同了,还多了道刀疤。  “这位宫女姐姐盯着我做什么。”

贾芸轻松逗她。  元春闻言,从失神中回转过来,柔声道:“芸哥儿还在金陵?”

她以为贾芸已经跟着宁国公主一同回神京了,待在宫城中,守门的将士也不会轻易放宫女出去,外面的事情她知道的并不多。  兴许是宫中待太久,想寻人说说话排解忧,或是看到贾族中人贾芸,因而念起家来。  元春不知为何,问出这句话,当下又觉得不妥,毕竟贾芸对她一直都是不冷不热,兴许很是讨厌她。  贾芸转过头,看了眼美眸微动,容色秀美的女子,道:“元春姑娘,近来可好。”

元春明眸微动,柔声道:“倒也安静的很。”

随即轻轻叹了口气,目光略有几分出神,道:“只是鲜有人来,平日里便看些书打发时间,打扫灵宫,续上皇香。”

元春倒也收到过母亲家书,信中将她未成贵妃的事怪在宁国府,与贾芸的头上。  她最开始,是想着辜负了振兴贾族之事。  如今在卫皇后这灵宫待的久了也知道,天下的恩宠,不是那般好得的。  若是自己做了贵妃,不定生出什么乱子。  贾芸道:“若觉太闷,倒是可以说说话,你我之间,不牵扯宗族之事。”

元春:“……”  不知为何,他用你我两字,倒让她觉得多了几份亲昵。  凝眸看向贾芸,道:“还有半刻便是换值,芸哥儿可在殿外等……候片刻。”

元春觉得,一定是因为贾芸是贾族之人,又因为自己在陪都寂寞,才会不受控制出如此令人暧昧摇曳,烫灼心灵的话。  ……  ……  午后,灵宫的后面房内传来一阵极轻微的男女交谈声,贾芸侧身向外,看着元春说道:“听说,他们想法子让你出宫来,或许给你寻个王爷什么的。”

元春俏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柔声道:“其实这些话,我妈已经在信中与我说过,芸哥儿也知道,振兴贾族当是男子之业。  我这个做女子的,纵智勇双全,也是难力挽狂澜,今儿与芸哥儿说几句心中话。  宝玉是我寄予厚望的,听说宝玉在家中也不好好读书,若是芸哥儿今后脸蛋他,请劝劝他。  若他有芸哥儿一半,我这做姐姐的也心甘了。”

说到最后,元春苍白却婉柔的脸蛋儿上竟有几分落寞,或者她与贾芸说这些只是不让自己觉得没有为贾族尽心。  元春说着捧起茶杯,抿了几口又放下,转身从箱子中拿出小瓶。道:“芸哥儿,我这里有宫中带出来愈合伤口的金创药,芸哥儿若是不嫌弃的话……”  贾芸径直从她手中拿过,两人手指触碰间,元春只觉对方的手温厚宽大而十分有力,一阵酥麻感传遍她的四肢百骸。  感受到元春的躲避,贾芸也不动声色的收回自己的手,只是方才手指碰到的香软滑腻,令贾芸也有些失神。  轻笑着道:不嫌弃,只要是你给的药,哪怕无用,我也不会浪费。”

元春:“……”  他这样说话,总觉得哪里不合适。  难道是他不忍心自己难过。  元春沉思间,见贾芸面前的茶杯已然空空,道:“我去添水。”

“不用了,我便要走了。”

贾芸伸手拦住她,顺手拿过她的茶,直接一口饮尽,自然大方道:“你的茶不是还有,喝你的一样。”

那是自己的杯子,且她的杯子从来未被男子用过。  他方才似乎用嘴含的便是自己唇触过的地方,倒不是嫌弃,便是被贾芸这个举动,弄得瞬间有些心慌意乱,胸口处如鹿乱撞,脸红的要滴出血来。  贾芸自是知道自己方才这个举动搞得元春芳心大乱,笑道:“脸怎么这般的红?”

元春听到贾芸直白询问,那灼灼目光射的她无处遁形,连忙摇头,带着几分急切,说道:“兴许是天热。”

贾芸看着她道:“难道?是嫌我用过你的杯子?”

“没有,芸哥用便是了。”

红楼中妙玉便拿自己的杯子给贾宝玉用过。  贾芸看着又羞红脸又解释的元春,温和笑道:“多谢金创药,在宫中多保重。”

元春听此言,娇躯一颤,神情复杂的看着谈笑轻松的贾芸,轻声道:“芸哥儿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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