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性命。这幅画当初在国外定的价格极高,已有八千多万。但,夏梵音没有卖。对她来说,能有看得懂的知己比这幅画的实际价格更为重要。“夏小姐。”
岑婉淑扭头来看,面上带着淡淡笑容,“你这幅画是送给爵寒的吧?”
毕竟,买画的钱都是走岑婉淑这边的银行,她自然也清楚。这幅画可不是单纯的五千万能够买下来的。更何况,那五千万是三幅画的价格。“不,是送您的。”
夏梵音走上前来,“这是我当初的第一幅画,或者该说是我处于绝境之中所作。而生机……”夏梵音回头看向两个孩子。如若不是他们二人,夏梵音真的不确定自己能够撑得下来。“他们是我的生机,也是我的全部。”
岑婉淑感慨万千,她顺着夏梵音的视线扭头去看。身后的那两个孩童让岑婉淑略微一怔。她眼神一颤,半弯腰,朝着夏时暖和夏时寒招了招手,“你们过来。”
夏时暖和夏时寒对看一眼,小步地朝岑婉淑跑去。“阿姨!漂亮阿姨!”
岑婉淑的视线更多是落在一声不吭的夏时寒面上。这张脸实在是太像了……岑婉淑抬头看向随着一同走来的纪爵寒,眼神闪烁。“这两个是你的孩子?”
岑婉淑温声问道。夏梵音点点头,“一个是叫夏时暖,一个叫夏时寒,是我的孩子。”
岑婉淑点点头,“孩子的父亲……”“死了。”
夏梵音面不改色地说道。岑婉淑眉间一蹙。她似是不信,但没多说什么,而是将自己两支手腕上各自带的玉镯取下,轻轻地套在两个孩子的手上。“这个给你们当见面礼!”
岑婉淑温声道,“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唯独这两个玉镯子能温养着人的身子。这两个孩子我瞧着也喜欢,送了也正好对我意思!”
“这……”夏梵音皱眉。那镯子可不便宜!更主要是,这不会是什么祖传玉镯,只能够给未来儿媳妇的吧?“梵音,你也别多想。我就是人老了,瞧小孩子,自己心里喜欢!”
“你不会介意吧?”
夏梵音哪儿好说介意,她摇摇头,“您说笑了。是这两孩子的福气,能够被您所喜欢。”
“你啊……”岑婉淑摇摇头,她的手轻轻抚摸着眼前孩子的发顶,轻声叹了口气。“这孩子和我之前所认识的一个孩子很像,所以我才会有失礼的举措。希望你不要介意。”
夏时寒抬头看向岑婉淑,“我和阿姨见到人很像么?”
岑婉淑点点头,“是啊,真的很像。我都差点以为我见到多年前的他了。”
“唔,那个人对您来说却很重要么?”
岑婉淑点点头。“您送我的礼物我会好好保管的!”
夏时寒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自己的手腕,认真道。岑婉淑面上才多了几分笑意。对方既这么说,那必然是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她也算是将东西送出去了。纪爵寒眉间微蹙。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母亲这些年有什么认识且对她来说格外重要的小孩?自从那年事情发生之后,她不是就直接来疗养院休养生息,闭门不见别人了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爵寒,你带着这两个孩子去玩吧。我和梵音再一同看看画。”
“好。”
纪爵寒清楚,自己母亲赏画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旁边打扰,索性就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草地上只剩下夏梵音和岑婉淑。两人走到了另一幅画前。这一幅画倒比之前简单多了,甚至于就连构图都没什么复杂之处。一望无际的向日葵花海之中藏着两个小小的身影。而画布的正中央则是背对的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女人朝着那两个小小的身影挥舞着胳膊。“这是画你们一同出去玩吧?”
岑婉淑感慨道,“能够用这么鲜艳的颜色,明暗的对比,你倒是我见过的第二个画画这么厉害的姑娘。”
“您说笑了。您的画画技术也很好,我不过是班门弄斧。”
岑婉淑摇摇头,“画画这门技术虽然看努力,但很大程度上看天赋。我很少能够看到有人把油画画得这么美艳。这不是一种还原度,而是能够透过纸张给人表现出来的张力。”
“你很有天赋。”
岑婉淑的话一锤定音。夏梵音淡淡一笑。这种话她听过了许许多多遍,但岑婉淑的这一遍却是她觉得最为真切的。她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画所要表达的意思,同样也能够和自己产生共鸣。“不过,您画的内容我也很是喜欢。”
夏梵音感慨道,“您的内容较为细腻,虽说在国际上那些学术派的大师们不喜欢。但我却很喜欢,也觉得你的画有我所能学习的优点。”
岑婉淑轻拍了下掌心,“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每隔一会功夫就定个时间约好了一同画画?”
“这疗养院虽然看着和市区比较远。但你也看得出来,周围景色不错呢!”
夏梵音顺着说道,“可以啊!”
等她答应后才想起了一件事。完蛋了。自己之前不是说好了打算将画送给纪爵寒之后就和纪家的所有人都不联系了么?自己怎么还跳坑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