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爵回过神,意识到个很严重的问题。这家伙别管到底什么情况,可是跑来跟小天师动手了,而现在他说小天师跑了,谁也没见到啊!虽然手下人找过了确实没找到踪迹,大概是真的跑了,可受伤没有?多半受伤了才会跑的吧?想到小天师在自家山庄里被人打伤,吴兴爵就有些肝颤,琢磨着这可是罪过大了,如果不把李渔扣下,回头小天师或者他那位师父胡半仙追问起来,该当如何交待?“李大夫,莫要让我为难,还请先留下吧!”
吴兴爵咬牙拱手说道。“爵爷这是什么意思?”
李渔挑挑眉,倒没想到他有这个胆子。吴兴爵心里苦啊,明知道他是云家的恩人,而且份量很重,眼下却又没办法。“李大夫既然跟小天师动手了,还是在我这儿动的手,无论如何,还请小天师再露面了再说!”
“您放心,这期间我定然安排人好好伺候着,不然小天师追问起来,我可担待不起!”
李渔微微皱眉,心道那小天师现在在封玉空间挺尸呢,追问个毛线!不过这话不能说,不然的说了吴兴爵估计要疯。“爵爷这意思,如果小天师是被我打怕了,一直不肯露面,难道你们还要给我养老是咋滴?”
“你!”
吴兴爵瞪眼,想想又觉得也是这么回事。犹豫了下道:“李大夫也不用挤兑我,咱们无冤无仇的,我只是不想招惹祸事,毕竟你和小天师我可都不好招惹!”
“另外你也放心,你既然打跑了小天师,那就肯定不会一直没个说法。”
李渔心头微动,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很简单!因为不管小天师受伤了还是怕了,肯定会有人替他出头的!”
吴兴爵笃定道:“咱们津都地界上就没出现过敢对高人不敬,这么大的事,根本就别想瞒住,等着吧,别让我们平白担责任就行!”
李渔忍不住乐道:“爵爷可真有意思,你真当你能拦得住我?”
吴兴爵脸色顿时有点黑,心道是啊,连小天师都被打跑了,怎么拦?可李渔却接着道:“你们想让我留下也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嘛不是,我还真愿意留下,到时候来给小天师出气的人一看,哟,吴家这是供奉着我呢,啧啧!”
“你你!”
吴兴爵一听傻了,道理还真就是这样,到时候吴家岂不是成了这家伙的同谋?他一时间彻底没了主意,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李渔却道:“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我可以留在这山庄,你们自己的人全部撤走得了,真不像惹麻烦,就赶忙放出话去,就说我挑战小天师,打跑了他,你求着人打听怎么找到小天师,怎么来帮他出气,这不就行了?”
“咦,这法子不错!”
吴兴爵大喜,拱拱手道:“李大夫果然是个讲究人,难怪云家如此重待你,不过你怎么不直接去云家呢,留这里干嘛?”
“这不是你让我留下的吗?怎么又反悔了呢?”
李渔大概知道吴家为啥会在这代让云家超越了,这吴兴爵是个贪玩的,他儿子是个好色的,都有点草包。吴兴爵彻底被绕晕了,也屡不清个子丑寅卯来,干脆真招呼着人呼啦啦撤离了望月山庄。陈前富他们见状有些犹豫,李渔摆摆手也没再难为他,直接让他们也离去。望月山庄彻底冷清下来,这里反正什么都一应俱全风景又好,李渔轻松自在的回去摸索去衣食住行去了。这一趟可以确定的东西不少,首先小天师真的只是炼气气海境,没到化气。跟何泰来一样,这小子也是靠着法器装神仙的,那串珠的品阶也不低,只是是后来炼制的,不像何泰来的罗盘是奇遇捡到的。想起来李渔觉得有些可惜,当时追查线索心切,直接毁掉了那罗盘,不然那么个好东西,可以留着或者卖给多宝阁的。至于这串珠他兴趣不大,阴晦之气太重了,直接用功德封玉炼化之后炼化成功德灵气,串珠本身也就废了。这么比较起来就能看出,不提品阶,那件血玉貔貅是要比串珠高明不少的。血玉貔貅被净化炼化了还能成为不错的灵物,可串珠却直接废掉了,简直垃圾一般!至于串珠中原本的手段也不值一提,倒是最后那个鬼脸,李渔怀疑不是串珠本身的,很可能像何泰来的保命手段似的,是被封存在其中的。这也就代表着,小天师头上还是有高人的,起码对方是精通不少术法的。眼下也基本可以确定,小天师的师父是胡半仙,而胡半仙现在在破境,也就是说准备提升实力了。这一点是李渔比较担心的地方,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化气境之上是什么,难不成那胡半仙已经超出化气境了?可细想之下,这个可能似乎也不大,何泰来曾说过,胡半仙只比他高出一些,这么说来,破境大概率是跨个小境界之类?一切暂时是猜测,李渔无法确定什么。再就是,云家背后的那个大人,应该也跟他们是一伙的,到底是胡半仙还是另有其人,又或者是何泰来提过的那个大人,都未可知。既然已经导致小天师死掉,李渔也不准备客气了,反正无法再隐藏。这事也是出乎预料,他原本只是准备以打劫的名头引出背后的人,结果那小子却死在了鬼脸中,也是报应。反正已经这样了,再躲也没意义,倒不如趁势继续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半支骨簪的原主人!骨簪被灵气包裹着在功德封玉中封存的很好,李渔对那上面的气息也无比熟悉,他相信只要见到对方,就一定能认出那人来!而只要找到那家伙,就能知道师父李战旗的下落了。其他的事他暂时没想太多,先找到师父再说吧。至于事情暴露瞒不住,他却主动要求留在望月山而不去云家,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吴兴爵考虑不到也是正常。毕竟望月山都没人了,很清静,适合见人,也适合斗法!他可不想跑去闹市区跟人斗法去,那样指不定会有什么事被惹出来呢。事实上正如他所预料的,当晚吃饱喝足之后,李渔端坐在山庄院内喝茶,果然等来了要来的客人。一老一少从黑暗中走来,到了不远处躬身行礼道:“先生!”
“来啦,坐吧!”
李渔笑道:“杯子准备好了,自己倒茶喝。”
爷孙俩对视一眼上前,却是云天海和云深二人。落座之后,云深先给李渔添了茶水,又分别倒两杯。云海天苦笑道:“先生来津都,该让我们前去迎接的,如此倒是让我们吓了一跳。”
“路上干净吗?”
李渔开口,却没回答他的话。“干净的先生,周围也安排了人。”
云深小心回答。“那就好。”
李渔笑着,靠在椅子上道:“我本来没打算麻烦你们的,就想自己看看情况属下津都,不过事情比我想的进展的要快。”
“现在情况还不是太明朗,所以便干脆先留在这边了,你们能小心过来,看来也是明白我的意思了。”
云天海感激拱手道:“先生自然是不想把祸水引我们家去,这样就算吴兴爵散出了消息,旁人也只当我们家和先生关系平淡,天海多谢先生为云家考虑啊!”
“不过先生,您是我这把老骨头的救命恩人,也是云家的大恩人,这不管您到底要做什么,云家自然会全力支持的!”
“这次前来,就是想征询先生的意思,请先生去家里住,有什么事,咱们一起解决。”
旁边的云深也使劲点头,这爷俩倒是态度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