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邈摸了一把汗,“既然你有住处了,我也就彻底安心了,我晚上的火车,一会就要走,你注意安全。”
崔秀爽快的拍拍他的肩膀,“走,给你买点车上吃的东西。”
顾邈脸色微僵,觉得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手软若无骨。他不自在的揉揉鼻子。这姑娘真是个爽快人。两人出门时,崔秀将一包烟递给了门口值班的大爷,“周大爷,以后多多关照啊。”
周大爷戴着眼镜,从报纸后抬起脑袋,“嗯,晚上别乱逛。”
留下这句话彻底没有了声音。崔秀心想挺高冷的。她也没多说啥,转身出了门。还是那样热,走两步浑身就跟水洗了一样。顾邈沉默不语,两人到了超市,各自买了一些自己需要的。晚饭没有一起吃。顾邈就离开了。崔秀花了二十块钱,买了盆和洗漱用品,同时,她则跟夕夕聊天。“查理斯住哪?”
夕夕有点疑惑,“你不是打算留在那个厂子里吗?咋离开了。”
崔秀觉得夕夕终究是机器,不太懂人类的感情。她很有耐心的解释,“做任务跟留下来也没啥关系,只要完成任务就好。再说了,我是临时被送来的人,多少双眼睛盯着,要是任务完不成,厂子要裁员,老板总不能顾着好友的面儿不裁退我吧?”
“但凡识趣的,知道自己走,比赶走来的体面,而且我不是非要留在那里。”
夕夕依旧不懂,迅速转移了话题,“在羊城对外酒店住,他明天中午要去参加一场赛车赌,而地点就在肇庆,距离羊城需要两小时的路程。”
竟然还得出羊城。不过也是个机遇。“好,我知道了,咱们先整整外表,让自己看上去更优秀迷人。”
崔秀心中有数。要想入了对方的眼,总得有拿出手的东西。那么也得有付出。崔秀怀着这样的心情,回屋前,给宛城的赵然打了个电话。不想接电话的竟然是蔡畅。“你好,我找赵然。”
蔡畅眉头微挑,小声的问,“你是?崔秀直奔主题,“我是崔秀,赵然在的话,就让他接个电话。”
蔡畅顿时惊喜的尖叫起来,“嫂子啊,先等一等我去找赵哥。”
蔡畅捂着听筒,冲着屋子里喊,“赵哥,嫂子找。”
赵然从崔秀娘家离开,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单位。生怕老妈多问,他只能躲在这里。赵然此时正被傅辛夷纠缠,“然哥,今天你休息,咱们去转转吧,你不知道城里的商店里,最近送来了好多好看的衣服,你陪我转转,顺道给廖老师也买几件。”
她聪明的没有提崔秀。反正在她眼中,崔秀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死胖子。赵然又不喜欢她。他们两个人迟早会离婚。今天她看见赵然板着一张脸,特别吓人。猜到肯定是崔秀将他给惹怒了。这不是更好。赵然阴沉着一张脸,他平时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今天的情绪越发不好。而这会听到蔡畅扯着嗓子喊,立马从床上站起来,大步往外走。傅辛夷一百个不服,伸手就要拽对方的胳膊。却被人家迅速展开。然后赵然从她身边大步离开,傅辛夷气的直跺脚。“谁的电话?”
赵然进了办公室问。“嫂……嫂子的。”
蔡畅不小心窥探到了赵然冷着脸,吓得说话也哆嗦了起来。赵然听到是崔秀,眼里闪过一丝着急,健步上前,从蔡畅的手里抓过了电话。“崔秀。 ”急促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了崔秀耳中。崔秀微微一愣,迅速想明白怎么回事,“是我,我已经安全到达羊城,也找到了住的地方,打算明天去找工作,赵然,我给你报一声平安,我没事儿,就不要担心了。”
蔡畅踮着脚竖起耳朵偷听。赵然冷眼扫去,吓的对方迅速跑出办公室,立马关住了门儿。但他并没有离开,将耳朵贴着门板偷听。赵然深吸口气,“你为什么不去找我给你说的那人?”
崔秀察觉到对方的怒意,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原本不喜欢崔秀,离婚了不正好。为啥一副的怒气冲冲的样子。她含笑的嘴角瞬间收回,“赵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说的那个人我不打算去打扰,我给你报了平安,你就彻底安心,然后好好上班,追求自己的真爱,以后就别惦记我了。”
”至于我家里,我会写信告诉他们这一切,不会让你受到责难。”
崔秀打算挂电话,赵然立马开口,“崔秀你先别挂电话,将你的地址告诉我,我过些天打算跑羊城一趟。”
崔秀原本要拒绝,但最终给了他一个地址,“好了,长途电话很费钱的,挂了。”
说完,她毫不客气的挂了电话。赵然只听到嘟嘟声,但他并没有放下电话筒。而是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真的疯了。离婚不是一件好事儿嘛?两个相互不爱的人,分开之后各过各的日子。可他为啥总是这样惦记呢?这时,门外传来声音,“然哥,电话打完了吗?要是打完了,跟我去买衣服。”
“不了,自己去吧。”
赵然挂了电话,沉着一张脸,抹了一把汗。走出办公室时,脸上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是焦躁,从来没有过。他目光落在傅辛夷身上,“辛夷,你是大姑娘了,以后不要这么亲密的叫我,咱们之间最好有界限,我不想被误会。”
傅辛夷看到赵然板着脸,浑身就发慌,见状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又怕被拒绝。蔡畅连忙打圆场,“然哥,既然你睡醒了,咱们去洗车,明天不是要跑外省吗?”
赵然点头,抬脚就往前走。“然哥,你真的不陪我去吗?”
傅辛夷眼泪汪汪,她被拒绝了这么多次,真的有点伤心。她长得也不差,而且又在一起工作,她早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我只拿你当妹妹,没有别的意思,”赵然又说了一句。随后跟着蔡畅去洗车。独留傅辛夷站在原地无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