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到这一点,厉云挚的心里难以接受。“虽然起初是将它用作关押恶人使用,可如今这特殊情况,只要我们大家都将它当作少奶奶的一处临时小房间,只要我们都不把它当成牢笼,它便不是牢。”
景易语气认真的说着,“我们都是为了少奶奶能够好起来,早日恢复正常。”
当景易说到这,厉云挚原先坚定的念头在此刻动摇起来。正如同他说的那样,一直靠镇定剂让叶小篱保持昏迷不是办法,在大家都无法与她抗衡的情况下,也许将她的活动空间缩小,关在封闭的地方会更好一些。至少,她能是清醒的。就目前看,手铐这类东西也完全不能控制住她……也许可以尝试一下,兴许只要将身体里的那股恶气消磨光,她就能恢复正常?厉云挚在沉思过后选择接受景易的提议,他将叶小篱紧紧的抱在怀里,对他说:“让人去安排一下。”
……山顶别墅的地下室,拥有一间单独的地牢。占地十几平米,地面和墙壁都贴着白色瓷砖,三面由水泥墙壁打造,唯独对着走廊的那一面是用高密度的铁柱加铁网隔开。在将叶小篱安顿去那之前,家里剩下的佣人将地牢进行全方面清洁,又单独在地上为她铺上了柔软的床垫和被子。最终,厉云挚亲自将叶小篱抱到软垫上睡下。看着他肩膀上的伤口,因为用力而拉扯到,鲜血不断浸透纱布。景易在旁劝慰,道:“厉爷,您去处理下伤口吧,我……”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厉云挚便打断他,道:“命人搬张椅子来,我要陪着她。”
“可是……”景易欲言,最终因感受到厉云挚的强硬态度,只好改口妥协,“是。”
……山顶别墅当天请来的医护团队,为厉云挚处理伤口,并且全程待命。而叶小篱被关进地牢之后,厉云挚便一直坐在地牢外的走廊上,和叶小篱隔着铁网,他全程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药效过了之后,叶小篱又一次醒来。每当她睁开眼睛,双眸便会变成血红色,她也不再以双脚站立,全程都是四肢落地。醒来之后不过几秒,她便发现了坐在走廊上的厉云挚。叶小篱直接朝他扑了过去,发出龇牙的声音,只是这一次被阻拦在铁网里,她无法挣脱。初见成效。厉云挚稍稍松了口气,他与她对话,可叶小篱始终是不理智无意识的状态。除了暴走、发怒、龇牙咧嘴、上蹿下跳之外,叶小篱没有任何其它反应。被关在地牢里的她,烦躁的不断砸铁门,但它经过高科技工艺,并非靠蛮力就能打开,于是被困的叶小篱便开始发泄。她用手抓着软垫,用嘴撕咬着,将它们变成一块又一块,最后变成一片又一片……整整一天一夜,叶小篱全程以这样的状态清醒着,全程处于发狂的状态,没有任何一丁点冷静下来的迹象。谁都无法叫醒她,谁也拿她没有办法。而厉云挚则在走廊上看着这样的她,连续几天没有合眼,担忧使他看起来憔悴万分。第一次,厉云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感受到了她们之间的差距,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面对这样的爱人,他束手无措,不能为她分担任何。几天下来,厉云挚被痛苦折磨。而他的转变,以及叶小篱的始终没有好转,也都被景易看在眼里。想不到办法的他们,最后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白柔的身上。景易抱着橘猫来到湖边别墅,日日夜夜于湖边等候,期盼着在那边的她能够瞧见,得知她们如今在这里遭遇的麻烦,并且来帮助他们解决。然而这一次却不像之前那样顺利。日复一日。景易始终没能盼来白柔。在山顶别墅内的叶小篱也始终没有好起来。她就像是被野兽吞噬了心智,时刻处于暴走的状态,可实际上——叶小篱还处于肉身的状态,连续一周时间超负荷的发狂,加上她一直没有吃喝,使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叶小篱毫无好转迹象,景易连续几天都没能唤回白柔,使厉云挚失去希望和耐心。当他眼睁睁看着叶小篱如此消瘦下去,担心她的身体早晚会吃不消,厉云挚决定故技重施,“命人把镇定剂注射器拿来!”
黑衣人见状,迟疑道:“厉爷,这……”“快点!”
厉云挚暴躁的遏令,一双黑眸中布满血丝。“是……”黑衣人听命。厉云挚打算用镇定剂让叶小篱昏迷,之后趁着她失去意识期间,给她注入营养液。至少,能够让她将命维持下去。就在黑衣人离开厉云挚的身边,打算上去拿镇定剂时,一抹人影出现在通往地牢的楼梯上。“慢着……”女声的响起,让厉云挚的瞳孔不禁放大。他诧异的转身,只见一名穿着古装的女子出现在那儿,丝绸服饰宽松的垂荡,她套着斗篷戴着帽子,低垂着脑袋下来,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可厉云挚分辨出她的声音——是白柔,又好像不是白柔。他站起身,而对方则朝他们走来,可好像看不到她在裙摆下走动的脚,就像是飘下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