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忙碌之中过去得很快。转眼间,时间又来到晚上的四点四十五分,钟容阳将事情都做得差不多,去见梁华鹤。白天,与梁华鹤小小地争吵一番后,钟容阳并不想见到他。一直以来,梁华鹤来找他帮忙做事,即便再危险都无所谓,可是,他今天却想让顾夕晨来帮忙,虽然说有顾夕晨在事情确实能变得很简单。可他们三个大男人在,却要顾夕晨来帮他们做事。而且,顾夕晨胆子还那么小,看到她那害怕的样子,钟容阳就于心不忍。来到梁华鹤所在的地方,左君然正在帮他在地上画阵。钟容阳面色冷漠地走过去,将顾夕晨画的八张符交给他。“夕晨画的。”
梁华鹤抬起头,看向他手里的符,伸手接过。“晨晨,可真懂事。”
梁华鹤道。钟容阳没与他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人。梁华鹤喊道:“等等,我话还没说完。”
“你还想说什么?”
钟容阳转头问。梁华鹤问:“你真的不打算用晨晨的血来关上这个鬼门?”
钟容阳没回答,皱起了眉头,瞳里露出怒意。梁华鹤续道:“先别急着生气,你将晨晨一直待在身边不就是在利用她吗?利用一次也是利用,利用两次也是利用,你何必为了这一次而如此生气?再说,我们这关了这鬼门,接下来就是为了去找给晨晨下续命咒的风水师,这一来一回的不就平了吗?”
梁华鹤不想费那么多心思,想走捷径,所以他还惦记着顾夕晨的血。心里有点不高兴,钟容阳盯着梁华鹤的眼里都多了几分的怒意。“你若真想走这捷径,不想费工夫,用你自己的血不就行了?”
梁华鹤也是纯阳的体质,虽不比顾夕晨阳气重,但比起很多人都厉害许多。所以,钟容阳提醒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梁华鹤道:“鬼门是大阴之物,我虽然体质纯阳,但就这点阳气在鬼门前根本就不管用。说真的,我要是能用,我早就用了,何必跟你在这里吵。”
“君然,今晚你继续在这里和他一起,可以的话,就帮他一起将这鬼门关了。”
不去理会梁华鹤说的话,钟容阳吩咐后人就离开。无辜受连的左君然叹了口气,扶着墙唱起:“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入夜了。银色的马路上,一辆计程车在行驶着。顾夕晨看着车子越来越往开发区靠近,害怕,担忧在心底里慢慢地涌出来。她是偷偷跑出来的。顾夕晨什么时候睡着的不知道,她只记得睡着之前还在画符的,可睁开眼就看到钟容阳躺在一边的双人床上,面色疲惫地睡过去。看见钟容阳那面容憔悴的样子,顾夕晨的心里便就是一点又点的心头,所以,就骗元儿和阿宝,她要出来吃晚饭。可和阿瑞商量之后,两人就偷偷地拦了辆计程车来到开发区。等快到开发区的时候,顾夕晨让司机开慢点。开发区的边缘是设了结界的,等到了边缘后,顾夕晨就让司机停车,不要继续前进,她下车步行走。司机听到她的话,担心地说:“小姐,这里可是开发区,已经没车会经过这里,这里屋子也没有,要点光都没有,你要是在这里下车,明天都不会有车来,你真的确定是来这里?”
“是的。”
“小姐,你和你弟弟看着年纪都还小,不要做什么傻事。这个开发区最近邪乎得很,听说都死了五个人,听人说晚上还能听到奇怪的声音,你的父母将你们养大都不容易,别因为一点小事就想不开。”
司机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两鬓微白,见顾夕晨和阿瑞两个人大半夜来到都没几个人的开发区就忍不住担心地多唠叨几句。车门的锁没被打开,顾夕晨和阿瑞都被困在车里,司机的唠叨是好心,但顾夕晨也有要做的事情,灵机一动,顾夕晨说:“大叔,我和弟弟是来看在开发区工地工作的父母的。我们之前已经跟爸妈打过电话,要是在这里等太久没去到的话,他们会担心。”
司机一听他们的父母是开发区的工人,就开了车门的锁让他们下车去。**下车的地方离阵法的设的边缘还有些许的距离,顾夕晨和阿瑞下车后,就利用手电筒的光小心翼翼地前进。现在是冬天,又是晚上,风一吹来,如刀刮脸上一样疼。由于这里的开发区,没有工业的废气的污染,天空繁星点点,很是明朗。走了一会后,阿瑞说:“到了。”
顾夕晨心底一惊,抬头看向前方。在不远处的前方,到处都有淡青色的鬼火在半空中悬浮飘动着,借着淡青色的鬼火可看见,在里面到处都有着脏东西在走动。他们的模样就如一如既往的那些脏东西一样,浑身是血,缺腿少脚的,踉跄地走着,每走一步都有血从他们的身上滴下来,落在黄色的泥土地上。手电筒的光照去,可见地面都是一片的血色,看得顾夕晨打了个冷颤。很多。就如过年过节的旅游景点一样,到处都是脏东西。顾夕晨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逞强来帮忙,这么多东西,看着都觉得可怕了。咽了咽口水,努力地缓住心底的情绪,她看向阿瑞:“阿瑞,我们真的能到左君然和梁华鹤那边吗?他们会不会拦着我们?”
“不会,你阳气重,他们对你避之不及。”
“那你呢?”
“我是你所制出来的纸人,身上有你的精气,和你一样也阳气重,他们见到我也会都退开。”
“那……那走吧。”
阿瑞的话,顾夕晨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阿瑞在纸灵居待的时间比她长,就算不会画符什么的,但懂的应该比顾夕晨多。抱着暂且信阿瑞的心情,顾夕晨握住手电筒,往里走去。东西们本来想出去抓人来换命的,可是被阵法困住都出不去,几乎全部都挤在阵法的边缘里,气恼地砸那道看不到的墙想出去。当见到远处有人拿着手电筒走来,他们眼里都散发着精光,发着诡异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