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无奈地望着两个聊得热火朝天的女人。云霄觉得,自己在安若瑶心里估计得排在她的生意后面吧,看着架势,已经完全容不下他了。云战琪觉得,白穆清肯定没有之前那么爱自己了,是不是自己近日里疏于打理,白穆清嫌弃自己了。不然,为什么,旁边这两个女人已经把他们两给忘了。“叔公,可有何良策?”
云霄问。“无。”
云战琪摇摇头,“此时,我等最好不要打扰了她们的雅兴。”
“……”云霄无言以对。又过了许久,两个女人不知怎么就聊到了上次云霄来的时候。“他怎么又是挑着饭点来的?”
安若瑶笑道,“宫里的御膳房是不是做饭很难吃?”
“应该是等不及吃饭就匆匆忙忙过来了,一脸的严肃,吓了我们一大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白穆清现在想起来,只觉得非常好笑。“所以到底怎么了?”
安若瑶追问道。“他来问,如何讨女孩子喜欢,还一本正经地说,请叔公不吝赐教。”
白穆清说。“啊?”
安若瑶终于想起来旁边的云霄,“这是唱的哪一出?”
这下,轮到云霄不好意思了,这事,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尴尬。齐王一听就来劲了,能把皇上教的这么好,这可是继他追到白穆清之后的又一大壮举。于是,齐王立马就把云霄给卖了,手舞足蹈地把所有的事都讲出来了,演绎的那叫一个活灵活现。白穆清一直在旁边捂着嘴笑,云霄使劲给齐王使眼色,但齐王沉浸在自己的舞台里,完全没有搭理他。安若他听完,似笑非笑地看着云霄,“我就说春日祭上怎么那么显摆,像个花孔雀似的,原来是齐王教的好。”
齐王浑然不觉有什么问题,继续自夸道,“那是自然,陛下他虽然文韬武略,但在这方面还远远不及我,要不是我出的主意,他能开窍吗?”
“那可真是多亏了齐王爷了,不然春日祭上,我也见不着我们陛下的才华横溢,不是吗?”
安若瑶说。齐王没听出来,云霄可是接受到了危险的信号,他其实就是真心实意想展示一下自己,至于打赌的事情,那是他心血来潮。毕竟买来的东西再好,能比得过安若瑶亲自绣的吗?“瑶瑶,我那是正常发挥,绝对没掺水分的。”
云霄说,“你这么夸我,我可是受之有愧。”
“皇后娘娘,你别看陛下现在和你风花雪月的。”
齐王说,“其实他小时候可古板了,和他爷爷一模一样,就像个小老头似的。我这要是不给他出个主意,他怕是一辈子都追不到你了。”
“我可真是谢谢您嘞。”
云霄咬牙切齿道。“不谢不谢。”
齐王乐呵呵地说,“这主意虽好,还得是陛下自己争气。皇后娘娘,我跟你说,陛下之前可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后宫里那些女人,那都是为了……”云霄哀求的看着齐王妃,现在,也只有齐王妃能让齐王爷闭嘴了。白穆清拉了拉齐王的袖子,“厨房里炖了燕窝,你去看看好了没?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自家产的,给瑶儿也备一点带回去吧。”
齐王一听就站起来了,“哎哟,瞧我这记性,我都给忘了,穆清你等着,我这就去。”
安若瑶看着齐王扔下她就跑了,这话才说到一半呢,也太不够意思了。云霄松了一口气,安若瑶现在看着一脸无所谓,再说下去,指不定心里怎么生气呢,往后还不得使劲报复他。白穆清说,“陛下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云霄来就是有事的,白穆清也是个通透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齐王不在也正好,免得王妃看着他的面子上不愿拒绝我。”
云霄说,“两日后的朝堂论辩,您听说了吧?”
“略有耳闻。”
白穆清说。“那王妃必然知道我此次前来,所为何事了。”
云霄说。白穆清是多聪明的人,不用多说,她就知道了云霄想干什么。当朝的太师,白穆松,那是她至亲的哥哥,当初她看中了云战琪,想嫁给他为妻,哥哥自然是反对的。原因也很简单,白家世代清贵,家学深厚,但从不过多的深入朝堂,这也是先祖定下的家规。皇室看着荣华,其实也暗藏凶险,哥哥肯定不愿意她嫁到王府里来。当时的丞相林竹大权独揽,太祖皇帝起了招揽白家的心思,希望借白家的手来制衡林氏一党。白穆松一直婉言拒绝,虽然太祖皇帝还没有处置白家人,但是也对白穆松非常不喜。他不在乎名利,不在乎权势,就算是天子也别想逼迫他。白穆清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至亲的哥哥,一边是挚爱的男人,她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不伤这两人的心。看着白穆清为难,云战琪就找上了门。白穆清不知道两人谈了些什么,总之,哥哥终于答应她嫁给云战琪了。之后白穆松就成了云霄的老师,教习云霄的功课。大家都以为白家要和林竹分庭抗礼了,可是,除了当个合格的老师之外,白穆松真的就没有任何举动了。太祖皇帝驾崩,华康帝继位,之后也病逝了,云霄登上了皇位,按理说白穆松应该是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让人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向皇帝请辞,皇帝百般挽留,才留下了个太师的虚衔。历经三朝,还是这么闲云野鹤,不涉朝政,这就更加奠定了白家清贵的地位。大家是不服不行啊,面对着唾手可得的权势,面对三代皇帝的招揽,能毫不动心的就只有这一人了。白穆松差不多就成了一个传说,但他依旧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云霄,就是想请这个传说出山,而白穆清就是这个突破口。“我知道陛下的意思,”白穆清说,“只是陛下也知道,这么多年以来,兄长一直闲云野鹤,只怕我说了也不顶用。”
云霄说,“当年,老师同意您嫁给齐王,一是知道您与齐王感情深厚,不忍看您伤心;二是因为太祖皇帝不会让他一直置身事外的。“您嫁与齐王,太祖皇帝至少会认为老师不会帮着林竹。如果不是当初你们两情相悦,以老师的性格,最后只怕会玉石俱焚吧。”
“哥哥向来生性洒脱,不喜拘束。如果不是我真心想嫁,他断然不会用我一生的幸福去换白家的安宁。”
白穆清说。“老师曾与我深夜畅谈,家国大事,儿女情长,无话不说。他曾说这天下太重,他不想担,我又何尝不是。”
云霄动情地说,“只是身在其位,我别无选择。”
云霄停了停,安若瑶握着他的手,她懂云霄的心境,无论是在现世,还是在华国,云霄自出生起,就被赋予了太多的期望,他不能逃,不能避,甚至不能软弱,只能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