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携剑而来,倾城的脸上是波澜不惊的平静,但只有面对她的丁启平能感受到,那几乎要凝为实质的杀气。“快保护本少爷!快保护本少爷!”
因为害怕,丁启正的声音都尖细了不少。苏婳勾唇一笑,直接挥剑砍下,巨大的恐惧之下,丁启正只能看见那向他砍来的红剑,脚步却似乎是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钉!”
剑与剑碰撞的声音。一个黑衣男人提着剑挡在了丁启正身前。但随即那黑衣男人就后退了十几步,而后吐了一大口血。黑衣男人震惊的抬头看向苏婳。他居然连一招都过不上。丁启正看到黑衣男人,也立即反应了过来,“快、快杀了她、杀了她!”
此时丁启正可不管美人不美人,刚刚那剑气下来的时候,他觉得他都要死了。黑衣男人虽然觉得此刻胸口都要碎了,但依旧提剑而上,苏婳眼里依旧无波,轻松一挡,那黑衣男人便直接被剑气冲击,飞倒在地,眼眸一闭,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死了。丁启正看着苏婳,眼里露出极深的恐惧,不断后退,“你、你是谁?”
“啊!”
丁启正晕倒前的一幕,只看到女子那渗人的微笑。而其余被冲撞起来的人,看着这一幕,都愣住了。偌大的黄土地上,红衣女子持剑而立,表情淡然,嘴角微勾,似乎刚刚把人胳膊砍断的人不是她一样。苏婳动了一下,对上那群人的眼眸。“啊。”
终是不知道谁叫了一声,随后所有人都叫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往出口跑去。所有人的心里都有同一个念头——她是魔鬼。苏婳将剑收起,缓步走向丁启正不远处的人儿,他的身旁已经是大大的血圈,伤上加伤。她蹲在他的面前,卫攫缓缓睁眼,破裂的嘴唇极难的向上扬,声音细若蚊子般,若不是苏婳会看唇语,她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说:“你来了。”
随后来不及等苏婳回答,便闭上了眼睛。苏婳双手紧握,一直没有动作,征征地看着眼前的人。“宿主,你再不救他,他就要被冻死了。”
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苏婳终于动了,轻拂下落在他脸上的细雪,将他抱了起来,随后几个起落,消失在了马场里。鲜血渐渐被细雪覆盖,除了躺在马场上的两个人和一条胳膊,似乎什么也没发生。没多久,马场上出现了一大批侍卫,两人一胳膊都被抬走。马场彻底的安静了下来。祁府。大门紧闭。肃穆的侍卫外三圈的将整个祁府围了起来。惹得众人议论纷纷,却没人敢上前一步。走远了才敢小声议论。苏婳认真的给卫攫清洗了一遍身子,又给他穿上了裤子。秋云眼眶微红,一盆热水一盆血水不断的来回跑。行一尽职的劈完柴,又不断的从水井打水,屋子里的银炭也一直源源不断的烧着。祁府虽大,但苏婳身边一直都只有他们二人。之前的伤口已经完全裂开,渗出的血水此刻已经僵硬在伤口上面,苏婳给卫攫吃了一枚丹药,这才开始细细清理伤口。待清理完身上的伤口后,苏婳又给他的胳膊和大腿上了药,接着又细细为他擦脸。许是擦疼了,睡梦中的他也依旧紧紧皱着眉。等苏婳上好药,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宿主,你怎么了?”
在马场的时候,它分明感受到了宿主强大的情绪波动。差一点,得儿就觉得它家宿主要黑化了。苏婳没回答它,走出门,行一正在门口尽职的守门。“主子,外面有很多侍卫,找不了大夫。”
行一不知道他家主子做了什么事,他要做的只是无条件地站在她这一边。苏婳皱眉,对行一道:“照看着他。”
“是。”
行一恭敬应道,心里却是暗暗觉得这五皇子可能就是他未来的男主人了。正在外面侍卫的领头人过来时,祁府大门也打开了。丞相一眼就看到了那红衣倾城女子,怒道:“妖女,就是你伤了我儿?”
他刚刚才过来,大夫说那胳膊废了,勉强能接上,但不能用,只能美观。“是我。”
苏婳平静点头。丞相更气了,他儿子断了一条胳膊,这妖女竟然还如此云淡风轻,“那你还不跪下认错?”
“呵。”
丞相怒气冲冲的话只得了这么一声嘲讽。“要打就打,那么多废话干嘛?”
“你——”如今皇上年迈,大乾国夺嫡之势也尽显,丁家与太子联姻,自然是站在太子这边的,只是如今正是风雨欲来之时,牵一发而动全身。天子脚下,他要大打出手,肯定会被参一本,更主要的是,他并不占理。虽说宋攫是个质子,但怎么说也是大梁国的皇子。而且此女武功高强,自家的私卫也在她手下过不了一招,他此刻虽人多,但身手比起私卫来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丞相就这么站在那里……沉思起来。与此同时。京城城门处。两辆奢华马车一前一后的往城里这边驶来,仪式之大,令人忍不住侧目。后面的一辆马车中,坐了两个女子。一女子身着白衣,安静淡然,另一女子身着粉衣,眉眼间憨态尽显,大眼珠圆溜溜的,调皮可爱。粉衣女子掀了掀窗帘,激动道:“雪姐姐,这便是大乾国京城了吗?”
白衣女子也就是暮成雪闻言笑道:“嗯。”
“看上去也就一般,好似没有我们大梁国富足。”
“昕儿,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九公主宋昕仪闻言点点头,“我知道了雪姐姐,听你的。”
暮成雪摸了摸宋昕仪的头,小声道:“大乾国虽没有大梁国富足,但是他们兵马强壮,军事实力强。”
宋昕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很快,城门通行,马车继续前行。待马车走过,百姓们才敢议论纷纷。“听说是大梁国的皇帝亲自来了。”
“你们还在这里看大梁国皇帝啊,那边祁府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我出城门去了,刚回来。”
“听说那个叫祁什么婳的,把丞相家公子的胳膊砍断了,现在祁府被围的水泄不通呢。”
马车内的冷峻男子正在假寐,倏地,他睁开了眼睛,眼中精光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