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市里的车票很贵,一个人要一块钱。这票钱都可以吃一顿肉了,也难怪昨天苏婳买电扇,孙母的反应这么大。车上人很多,苏婳坐在车的最后面。正是夏天,车上没有空调,又闷又热,车上空气不流通,满是汗臭味。“……”在原始位面都没这么懵逼的苏婳。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车窗拉开,清风吹来,倒也吹散了苏婳心里的一半郁结。历经两个小时又十五分钟,苏婳终于下车。她今日穿着一条洗的发白的七分裤,上面一件白色衬衫,一头长发扎了一个丸子头,素面朝天,看起来清新可人。孙父拉着她从车站走到繁华的大街上,道路两旁到处都是店铺,耳边听着的都是小虎队的歌曲。“你想去哪里玩?爸带你去。”
“不去。”
苏婳反拉着他,向一家彩票店走去,“买一张彩票。”
“这玩意儿你也信。”
“信,我们说不定能中一百万大奖。”
苏婳没说话,写了一个号码就叫工作人员买下。这时候的彩票才一块钱。当然这时的一块可比后世的两块多多了。孙父不像孙母,虽然觉得不切实际,但是女儿喜欢,他是愿意花钱的。薄薄的一张纸,苏婳将它放进空间。“婳婳,我带你去买件衣服吧。”
“不用了,我想去买点画画的工具。”
“画画?”
孙父愣了一下笑道:“也好,你小时候画画就很好,现在暑假了,再学着画一下也好。”
苏婳不置可否。本来她是想带着孙父到游戏厅找一些老虎机来赚钱的,但是现在有了彩票,就不需要了。两人找到文具店,苏婳买了个画板,又买了画架、素描纸美工刀等工具。“我说我要赚钱,不是骗人的。”
苏婳带着孙父来到一处人流密集的广场,“现在六月,还有三个月,我能赚到一百块。”
“婳婳,你不想订亲,爸爸不会逼你的,学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爸爸会想办法。”
“没事。”
苏婳把买好的小马扎放到她画画的对面,“你坐在这里,我给你画一张。”
说完,苏婳又拿出一张纸,写上两元画一张素描纸放在旁边。她便安心的替孙父素描起来。苏婳最擅长的是水墨画,不过素描也难不倒她。人来人往的广场里,朴实清秀的小姑娘,一脸认真的画着画。她身上自成一股气质,即使身穿素衣,打扮无奇,但是不知为何,她身上就是有一股子吸引人的气质。这并非惺惺作态,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让人看见她后,就忍不住多看几眼。就好像明星和普通人的区别,两人站在一起,即使普通人的容貌要出色一些,但明星似乎就是多了一股子星味,一种区别于其它人的气质。此时不过早上九点多,正是逛街的好时辰。偶然得见这么一小姑娘,便开始有人驻足,都想看看这么小的小姑娘能画成什么样子。苏婳对于众人的注视,完全不惧。倒是孙父,坐在小矮凳里,有些坐立不安。不时看看四周的人,又不时看看苏婳,见她安心画着,心里不舒服,不过也是强忍着众人的围观,让女儿作画。苏婳虽然很久没有画画了,不过拿起笔,手就自然而然的有记忆。一笔一划,很快将人的轮廓勾勒了出来。她姿势随意,小脸放松,眼睛却有一股子认真,手上似乎是在随意涂鸦,可偏偏那轮廓渐渐出来,都让人忍不住更加侧目。她画的很快,不多时,孙父的整张素描便是全部完成。周围的人看着苏婳,眼里都露出了惊讶。“画完了,爸,你过来看看。”
孙父早就坐不住了,苏婳一开口,他立即起身来到苏婳身边。本以为女儿只是随便画画,毕竟画的这么快,而且她也没有专业学过。但看到历,他愣了。“这、这、真像啊。”
他眼里露出震惊,“除了是黑白的,跟照片一模一样啊,你看看这皱纹都画出来了,还有这手上的脱皮。”
孙父拿着画像一直在震惊式的夸奖,苏婳笑笑,“送给你了,你好好收着。”
“哎好好。”
孙父看着素描还是觉得神奇,眼睛都离不开,“婳婳啊,没想到你画画居然这么厉害,不管怎样,这多了一门技术就是好的,一会儿我们再去买些工具,你这个可不能荒废了。”
苏婳笑笑不说话。这时有人走了过来,问道:“请问是两块画一张吗?”
“是的。”
苏婳抬头,来问价格的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穿着很好,站在苏婳身边,那衣服跟苏婳的比起来,似乎都在发亮。“照片可以画吗?”
“可以。”
苏婳点头。少年连忙掏出照片,指着照片里的一个人道:“就是这个人,你看能不能画?”
照片是一张两个人的合照,是少年跟一位老爷爷的合照,两人姿态亲昵,看着像是他的爷爷。“可以。”
苏婳把照片夹在画板上,放了一张新的画纸,便开始画了起来。孙父在一旁看的眼都不敢眨。这就是赚了两块吗?都快赶上他一天工资了。孙父不敢说话,生怕把女儿的生意搅黄。照片就在画板旁,苏婳微微抬眼就能看到,比之前画的更快。虽画的快,但她的实力却是并未减一分。很快,白白的素描纸上便是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轮廓。少年眼露惊喜,想说话,却是不敢,怕打断苏婳。买的橡皮檫成了摆设,苏婳的每一笔落下去都精准无比,连擦都不带擦一下,便是快速画完了整幅画。“好了。”
苏婳把画纸和照片取下,递给少年。少年连忙掏出两块,对苏婳惊喜道:“同学,你真的太厉害了,我看你的年纪跟我的年纪好像也差不多。”
苏婳微微点头,收过两块,递给了一边发愣的孙父。孙父手着手中的钱,犹觉得好似有些不真实。他一个月工资才九十,自家闺女随便画了几笔就快赚了他一天的工资?少年的满意也让在一旁早就蠢蠢欲动想要画画的众人立即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