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健国回来的时候,看到李花花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气鼓鼓的坐在院子的井边洗衣服,从二姨家接回来的李宝乐在大堂的石阶上流着鼻涕,玩着木头刻的小人。厨房里锅碗瓢盆碰撞窗口隐约飘出饭香。他咳了咳,压住刚从林寡妇床上爬起来的心虚感,大步进门。“爹!”
李花花眼睛一亮,两手泡沫在身上一摸就要起身,厨房里咚的一声,徐艳凶神恶煞的声音隔着门在院子里炸开:“李花花我告诉你,今儿不把那堆衣服洗完别想吃饭!别说求你爹,就算求你祖宗都没用!”
李花花像被霜打了的麦苗迅速蔫了。李健国皱眉,踱步进厨房:“又吵架了?”
徐艳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语气讥讽:“还不是你的种,不学好整天满心思的歪门邪道!”
说着她提高音调:“李花花我告诉你,要是期末考试再排班上倒数,这书也不用念了!你就跟着村里那群人一起去城里打工!”
李花花死死咬着唇,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刷的站起来,哭的红彤彤的两眼怒视着徐艳:“不读就不读,谁稀罕!”
肥皂扔进水里砸的水花四溅,拔腿冲出大门。“哎哎,死丫头,有种别回来了!”
徐艳气急败坏隔着窗户叫骂。一回来家里就鸡飞狗跳的,李健国心里仅存的那一点点愧疚迅速被不耐烦和厌恶,取代,他甚至后悔自己回来的太早了,至少要和林寡妇再温存一会。他背着手抬腿欲走,转念一想,视线落在大门紧闭的杂物间,转身抱着李宝乐进了大堂。晚上开饭的时候,李花花灰溜溜的回了家,在徐艳讥讽的视线里闷着头吃完饭,筷子往桌上一搁,头也不抬的冲回房间锁上门。李宝乐吸了口鼻涕,口齿不清的问:“娘,姐姐怎么了。”
徐艳没好气的瞪了眼他:“吃你的饭!大人的事你少管!”
李健国搁下碗筷,压低声音:“你待会送点吃的给江流,我看那林家对着孩子似乎挺上心的,你也别做的太过分,毕竟林家可不是你姐姐。”
“江流江流江流!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她!“徐艳一口气卡在胸口,瓷碗嘭的砸在桌上,里面的菜汤洒了大半。她双眉怒挑,声音大到整个院子都能听到。“别以为攀上林家就是只凤凰了!我告诉你土鸡永远都是土鸡!再说了不就一个童养媳,这村子里但凡条件好点的哪家没养过,不过就是当买了个丫鬟干活的,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啦!我看她就和她那不要脸的娘一样,小小年纪就学会去勾搭男人了!我呸!我看早晚要死在男人床上!”
李健国皱眉筷子啪的往桌上一甩,低声骂到:“你都当着孩子面乱说什么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那还有点结婚前的温柔,你现在就是个泼妇!”
徐艳像个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起:“李健国说谁泼妇呢,你个没用的东西,连个家都养不起的软包蛋!”
李宝乐看看气得满脸通红的娘,再看看一脸怒容的李健国,嘴巴一瘪哇的哭开了。晚餐就这样不欢而散。当然在空间里忙着收拾木屋的江流并不知道这些。等江流从空间里忙活回来已经是半夜了,她疲惫的揉着酸痛的胳膊,倒在满是潮气的被褥上,眨眼就要进入梦乡。门吱呀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