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礼物,她一直珮在身上。“她……”他喉咙沙哑,声音颤抖不止。“我和她谈了个条件,只要她告诉我你秘密,我就想办法让她重回林家。你猜——她是怎么选的?”
不用猜了,看到铃铛的那一刻他就什么都明白了。仿佛被抽走了脊柱,李健国瘫坐在地上,一瞬间老了十岁有余。寂静中他哑着声音讲起这么多年一直被藏在心底的秘密。“林寡妇本名林娇,是林家的旁系。我与她青梅竹马结了娃娃亲,在十五岁那年我本该迎她进门,没想到突然打仗,炮弹直接在我家里炸开,一家六口除了外出买年货的我无一生还。林娇的父母以守孝为由把我们结婚的事一拖再拖。后来我才知道她早就嫁了城西的一家米商,成了别人的妻子。我不甘心,托了人悄悄给她送了信,要与她私奔,没想到她眼泪涟涟的告诉我,家中母亲重病需要大笔的钱,于是他哥哥就把她卖了,给人做了小妾。如果就这么走了米商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家。我问了赎金,就算拉一辈子的马车都赚不够一个零头。恰好那时我听说了李家旳事,就想出了一条计策。借机接近他女儿想法套出那财宝的消息,把那些财宝卖了我就可以把林娇赎出来。只是我没想到的事这件事竟然连他亲生女儿都不知道,无奈之下我以倒插门的身份进了李家。结婚后我每天半夜起来,连厕所后面的茅坑都找了个遍,可就是找不到。我不甘心,于是说动徐艳去逼问老头财宝的下落,没想到他勃然大怒,还要把我们赶出去住。我气不过就从镇上买了药,让徐艳下到他酒里,趁着他吃婚宴喝的迷迷糊糊的,扛着上了山。本想把他困在山上逼问出来财宝下落在弄死造出野兽袭击的假象,没想到这老头酒量大得很,连白酒和蒙汗药都没能放倒他,他趁着我拿绳子的时候想逃,我一时情急就推了一把,然后他就滚了下去。我怕被人发现就赶紧跑了。两天后他被人发现,抬回家的时候还有气,我怕他醒过来说出去,于是用枕头按死了他。”
语落诺大个广场鸦雀无声。江流拿出木盒,放在李健国和徐艳面前,小巧的钥匙发出咔嚓一声。雕刻精美的盒子,被无数人忌惮眼红的盒子终于被打开。里面几个黑漆漆的小珠子,碎布料,还有一个没了腿脏兮兮的布娃娃。零零碎碎的什么都有。“这是姥爷留给我的嫁妆,都是我小时候最珍贵的东西。”
她知道如果不能处理好财宝这件事,接下来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李健国,今晚她就要把所有人的念头扼杀在萌芽之中。李健国怒吼着:“不可能!怎么可能!我找了那么多年的东西!你把它藏到哪里去了!”
江流盖上盒子,抱在怀里。“这就是姥爷最珍视的财宝,你所以为的价值连城只是你以为的。”
“可是明明他…”笑声从旁边的徐艳胸口断断续续的发出。她越笑越大声,笑得满脸通红两眼充血。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笑声缓缓变成呜咽,她抱头嚎啕大哭。凄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上方盘旋。第二天一大早,李健国和徐艳就被人带走了。江流回到了林家,李宝乐一大早就被李家的人接走了。她一点点在这个熟悉的房子里踱步,眼神从房间里的每一样物品上扫过。大堂里的桌子还摆着未洗的碗筷,东厢炕上被褥凌乱的放着好像刚起身还没来得及收拾。院子里的鸡咯咯咯的叫,盖着的锅里面放着昨晚没吃饭的丝瓜鸡蛋汤。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有解脱也有淡淡的遗憾。门口汽车鸣笛,江流朝门口走了两步,又回头扫了一眼,出了门拿着小小的包裹轻轻给门关上。抬步上了车。嘈杂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江流抬眼,抱着包裹的李花花被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扯着往前拖,藏在衣衫下的皮肤多了许多伤疤。她怨毒的看着车窗里的江流,嘴角微动。“我—不—会—放—过—你—的!”
话没说完老女人一巴掌打上去:“赶紧走,磨磨蹭蹭什么呢!”
大力拽着拖走了。林百川不满的把烟丢出窗外,踩下油门。姥爷的遗书自己已经拿给村支书看了,作为继承人的自己决定把房子卖掉。三天内把屋子里所有属于李健国和徐艳的东西都搬走。至于李宝乐和李花花。李宝乐被李家的远方亲戚收养,改名叫做李天智。而李花花以内年龄过大,李家亲戚都不愿收养,被迫嫁给了村子里因为小时受伤不能人道的林嫂的儿子。那林嫂子心胸狭隘经常被徐艳讥讽儿子是个废物,早就积怨已久,她儿子性格阴沉为人古怪,怕是李花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江流跟着林百川回了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