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民医院,灯光通明。夏俊凡和金白衣站在楼道口,没有前去病房门口查看。毕竟,两人也是不懂医术,看再多也是枉然。金白衣抽了一支烟,看着夏俊凡,声音透出来几分的冷厉:“夏董,要是今晚这一次医术比试,真的输了。那么,你打算让李牧那小子给你家孩子看病?”
夏俊凡吐了一口烟雾,声音暗沉:“金少爷,我能有什么办法?”
呵呵。金白衣嘴角上扬,声音透出来几分的阴冷:“你窃卖牧天集团的商业机密,这事情即使牧天集团放过了你,那么我也不会放过你。还有,这些年来你干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夏俊凡夹着香烟的双指,轻轻一抖。对于金白衣的畏惧,更是加深了几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金白衣望着身旁的夏俊凡,声音幽冷:“你要是敢背叛我,那么我让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这一次,夏俊凡手上的烟灰簌簌而落。那一张老脸,苍白了几分。浑身上下,都是禁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约定的一个小时治病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五分钟,仅剩最后一刻钟时间。舟自横对于老人沈文舒的按摩,已经结束下来。不得不说,舟自横在按摩推拿一道上,的确有着几分造诣。老人沈文舒这会已经很是香甜的躺在床上,发出了均匀的鼾声。脸色红润,睡的很是安详。不管怎么样,舟自横这一番按摩手法,对于老人沈文舒来说,还是有着一番作用的。至少起到了安眠定神的作用。旋即,舟自横想起了隔壁病房的李牧,嘴角升腾而起一抹喜悦之色。这一番按摩手法,取到了这样好的结果,简直让舟自横都是没有想到。而隔壁的病人江梦玲,已经陷入了沉睡中。李牧怎么可能有任何作为?一个小时过去之后,肯定看不到一丁点作用。这么看来,这第一轮比试,歪打正着,舟自横恐怕即将取胜。李牧还是坐在江梦玲的病床前,陷入了苦思冥想中。病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但是,每天为何只有四个小时的清醒时间?难不成,真的还是一种怪病,脑部神经间接性的休眠?时间只剩下最后十二分钟,李牧坐在病房里,没有任何进展。抬起头来,李牧摇了摇头。只是,这抬眼一眼,李牧却是楞了一下。病房里,冷气口竟然没有出冷风。那么,就说明病房里并没有开空调。而现在炎炎夏日的晚上,没有开空调,那么房间里为什么这么凉快?“这病房里,一直都没有开空调吗?”
李牧捕捉到了事情的关键点,开口问起了病房里的一个护工。护工三十来岁,这会听到李牧的问题之后,迅速道:“说来也奇怪,我照顾江小姐这几年来,夏天从来没有开过空调。反而冬天的时候,暖气一定要打的十足。我听人说,夏小姐得这个病,是因为体寒异于常人。的确,这些年来我靠江小姐太近,都会感觉凉飕飕的。”
体寒?体寒也不可能导致昏迷呀?并且,这么炎热的夏夜,体寒还能影响周边的环境温度吗?刚刚李牧给江梦玲号脉的时候,虽然手腕微凉,但是绝对没有说是那种像冰块一样寒冷。“还有什么异常没有?”
李牧感觉自己像是抓到了什么,但是却不明朗。女护工摇了摇头,开口道:“再就没有什么了,和照顾正常的病人一样。说来也奇怪,每次给小姐擦拭身体的时候,她的身体并不凉啊。”
身体并不凉,但是靠近的时候能感受到凉意。这让李牧都是一怔,闻所未闻。哪怕是董怀谷都是楞了一下,开口道:“这种情况,前几年并没有。不然的话,我想病历上应该会体现出来。恕我直言,也许是这医院的空调系统有问题。这病房里,也许某处出风口漏风,导致环境温度的下降。”
董怀谷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真要是有这种怪异的情况,那么早在京城求医的途中,便是会写进病例里。“这情况,你和江国豪说过没有?”
李牧望着女护工,开口问道。女护工点了点头,开口道:“这种情况,我肯定说过啊。不过,江老先生,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怎么在意。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回答了一下,便是再无后文。”
李牧一阵沉默,算是看明白了过来。江国豪一次又一次的带领女儿江梦玲前去求医,但是最终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也许是不想面对再一次的失望,所以江国豪已经彻底死心了。哀莫大于心死。所以,哪怕得知女儿身上这么一点儿异常情况,都是已经不怎么去关心了。是啊,这么多医学专家无数次诊断过,这么多仪器都给女儿一遍又一遍检测过。真要是有任何问题,早就已经检测出来了。李牧没有说话,对于病人江梦玲的病情,算是掌握的更多了一些。抬头看了看病房里的布置,房间里的花式吊顶,真要是中央空调哪里漏风,也是正常。至于冬天暖气开得十足,兴许是冷气管的原因。不过,李牧还是没有放过任何细节的遗漏之处。伸出手,轻轻的放在了江梦玲的鼻息前。病床上的睡美人,如今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呼吸很是平稳,不急不缓。没有任何问题,就和她的脉搏一样。正当李牧抽出手的时候,他忽然是手掌一颤,察觉出了一丝异样。江梦玲高挺的鼻梁下,呼出来的一缕气,竟然有着透心冰凉。只是,若有若无,极难察觉。李牧手指重新放在了江梦玲的鼻息下,病人均匀的呼吸再次喷在了李牧的手上。那一缕冰凉的寒气,在三十秒后,再次喷在了李牧的手上。凉飕飕的。瞬息而逝。三十秒过后,那一缕冷气再次如期而至。并且,那股冷意不像是一般空调的冷气,是那种的彻骨的冷。就像是冰山的冰山融化之后,那种极寒的冰水溅在了他的手指上。冷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