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儒这句话本是发自本心。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都是把方小小当做自己的儿媳妇。现在一看方小小找了个男朋友,并且还是个孤儿。当即内心的忧虑和最真实的想法,便是自然而然吐露而出。一旁的戴青青同样叹了一口气,道:“云飞那孩子,我们看的长大。我问过他的意思,这些年来的确很喜欢你。只是一直以来,都太忙了。我们也不反对你自由恋爱,但是现在看来这孩子,除了一张脸看起来英俊一些,别的方面真的不是太满意。你不喜欢云飞也没关系,但是找男朋友,一定要找一个好的。不然的话,以后苦的是你自己啊。”
方小小脸色微红,这会看着戴青青和朱成儒,开口徐徐说道:“我一直以来,都是把云飞当做亲哥哥一样。李牧很好,我很喜欢他。”
反而是李牧坐在一旁,这会有些尴尬,一时之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李牧摇了摇头,坐在一旁,感觉浑身上下都是不自在。常年在战场上杀人从不皱眉,但是对于这些家长里短,儿女情长。李牧的确不太擅长,当即埋头开始扒饭了起来。只是这动作落在朱成儒夫妻眼里,更是把李牧看轻了几分。这个年纪的男人,连一点儿争辩的勇气都是没有,真是懦弱。方小小这会儿陪同着朱成儒夫妻吃了一顿饭之后,又是帮忙收拾了一下。显然,在方小小眼里,是把朱成儒夫妻当做家人一般看待。夜色渐浓。吃完晚饭之后,朱成儒又是把方小小领着去了书房,看他新写的几幅字。朱成儒这个年纪的大学教授,寻常业余爱好,便是喜欢写写毛笔字。然后,玩一玩古玩字画。在物质生活被满足之后,开始最求更高层面的精神生活。方小小从小对于书法,有些几分兴趣。这些年来有时间,也是跟着朱成儒学习书法。偶尔,还跟着戴青青学习一下插花。吃完饭之后,朱成儒经常都是这样,带着方小小看看他新的杰作。李牧反而是有些闲的无聊,在外面的走道上抽着香烟。让李牧有些吃惊的是五楼外面有一个小的露天天台,这会儿月光洒在上面。李牧一个人走在天台上,看着星光洒落,远处的云水江一望无际,真是美不胜收。一根香烟,在李牧的嘴里徐徐燃烧殆尽。烟蒂被弹飞了出。李牧走在天台边,在天台边看到了几大盆插花。在这个夏季,各种花儿盛放的格外炽烈。在这夜色里,颜色都是不减分毫。对于插花一道,李牧本身是没有任何兴趣。只是从小的时候,在京城那个大院子里,自己的奶奶很喜欢插花。经常下午在后院里,摆弄那些花花盆盆,一呆就是一下午。而李牧小时后,便是跟随着奶奶耳濡目染,学了不少插花的技艺。那些年李牧还小的时候,老奶奶就经常摆弄完那些花草之后,开始对着自己絮絮叨叨。从那个老人的眼睛里,李牧看到的都是溺爱。要说在那个大院子里,李牧最舍不得的人,就是自己的奶奶。那个满头白发,看起来格外慈祥的老人。每次外面的人给奶奶送了什么好东西,她总是要把最好的留给自己。苏杭那边明花绸缎庄每年春织造最好的绸缎,她留给自己。武夷山那边最正宗的大红袍,按克计价的稀罕茶叶,她留给自己。以及寿宴上人家送的南海珍珠,她也会留给自己。以及,她经常把年少的李牧叫到自己面前,摸着李牧的头,长久的不说话。只是李牧被赶出去的那一年,老奶奶身体每况愈下。也不知道,自己被赶出去,她知不知道?李牧思绪翻飞。在月光下,低下头,看了看露台上那几盆插花。虽然红儿,黄的,蓝的,姿色,各种五颜六色的花朵开的花枝招展。但是,终究和自己小时候大院子里那些插花相比起来,缺少了几分韵味。要是说李牧说不出来一二三,但是就这么看着。总感觉这些插花之间,单独看的话,都是极其好看。但是,这么多盆插花放在一起,总是各有各的妖娆,没有一种整体的韵味美。想起京城自家院子里那些插花的摆放,李牧一时之间有些心血来潮。低下头去,开始摆弄那些插花。一盆一盆花,在李牧的手掌下开始移动翻飞了起来。红儿黄的,每种颜色都是开始按照李牧记忆中的画面,开始摆放了起来。茉莉花,百合花,昙花,向日葵,三色堇……,这些花儿都是开始在李牧的摆弄下,重新调整了一下位置。摆放完毕之后,在色泽的搭配之下,顿时看起来别有一番意蕴。并且,看着这些插花剪裁的有些凌乱。李牧还拿起了天台上的一把剪子,开始咔嚓咔嚓,一顿修剪了起来。李牧动作极快。那些年来,他给奶奶帮忙的时候,做这种工作一遍又一遍,极其熟练。现在按照记忆中的画面,开始裁剪了起来。枝叶落在了地上,被风吹动,四处翻飞。李牧一顿修剪完毕之后。站在天台上,看着月光下的那些盆栽,终于有了几分赏心悦目的感觉。李牧虽然不是强迫症患者,但是打小见过奶奶种的那些盆栽。对于插花一道的审美观,还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毕竟,他从小见到的那些插花,那是他的奶奶培育的。他的奶奶可不是寻常人家的老太婆,那是华夏豪门巨族李家的老奶奶。那些盆栽,任何一盆放在市面上,都是价值千万。所以,李牧看到这些花儿的时候才是会觉得有些膈应。李牧一番裁剪打理完毕之后,再次看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笑了笑。转身进屋,戴青青戴着眼镜还在家里看电视。眼看方小小还在里屋跟着朱成儒探讨书法,便是进去瞅了瞅。朱成儒的书房里,挂的到处都是他的字画。一走进去,便是闻到了浓浓的墨香。而方小小坐在案桌旁,正在欣赏朱成儒最新的一幅字。